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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您在大聲呼喊撒謊,是嗎?」原田感到氣沖腦門。
不相信自己的辯護人,官司則必輸無疑。之所以訊問登志是否還有別的男人用意即在於此。因為他已經預測到對方可能會改換戰術。但是,戰術的轉換內容卻大大出乎原田的預料之外。他上了人家的圈套。而且是從一開始就上了圈套。淺黃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場官司他必輸無疑。他是在知道必輸的前提下參與這場官司的。淺黃的正室無子。爲了得到登志生下的雅士,淺黃挑選了廣道去給登志送生活費用。這是淺黃事先磨好了的一把利劍。廣道是那種俗稱美男子一類的青年,身材修長,相貌英俊。兩年前才十八歲,登志準會上鉤的。這是淺黃與登志交往了兩年後所下的結論。有不正當男女關係的女人作為母親是不夠資格的。淺黃離開登志不過才三十二天,登志就在廣道第一次送生活費時將廣道拉上了床。而且將關係保持了兩年。在這兩年的時光里,登志一直與一個比他小十六歲的男人過著荒淫糜爛的性生活。
「糜爛。」審判員是這樣理解的。而且同時還按月接受著來自淺黃的生活補貼費。
上了人家的圈套。淺黃一開始就制訂了奪取雅士的計劃。
「全都是謊話!」登志開始了反擊。淺黃轉變了戰術,想從她這裡奪走雅士。本能告訴她,危險已經近在咫尺。一邊接受淺黃的生活補貼,一邊卻與淺黃公司的職員保持著性關係。如果這是事實的話,那還了得!
「您說,他講的全都是謊話。具體怎麼解釋呢?」原田向她伸出雙手,希望她冷靜下來。
「廣道是條狗!他是淺黃的狗!」
「狗可不會溫存的呀!」
「什麼我去勾引廣道,簡直是彌天大謊。我是被那個男人給強姦了。」
「您能不能講一講細節呢?」
登志那白皙的臉龐上泛起一層汗珠。原田從登志那燃燒著怒火的眸子里感覺到了可以戰勝對方的力量。
廣道來送生活補貼費的時候,登志正在做飯。「喝杯咖啡怎麼樣?」登志問廣道。完全是出自禮節。「那就來一杯吧。」廣道答道。接著便走進房間,開始逗雅士玩。因為是淺黃公司的人,所以登志認為沒有必要加以防範。突然,廣道從身後摀住了登志的嘴。
「別出聲,太太。出聲的話你會受傷的。」廣道以顫抖的語調說道。他用一隻手摀住登志的嘴,用另一隻手將登志抱了起來。當然,登志也曾掙扎了一番。但廣道的力氣特大。她被托到了床上。如果扯著嗓子喊,聲音會傳到鄰居的家裡。被摁倒在床上時,登志曾考慮過喊叫幾聲。但是,她沒有那樣做。將她摁倒在床上的廣道的牙齒在咯咯作響,手腳在顫抖,臉色蒼白。看到對方的這副神態,登志失去了喊叫的本能。
「就到此為止好嗎?我不叫。你趕快回去,好嗎?」登志心平氣和地勸說著對方。
廣道沒有回答。他用顫抖的手將登志的乳房剝露出來。
「你已經豁出去了,是嗎?」
「就是死,我也要得到太太你。」廣道抓住了登志的乳房。登志感受到了廣道全身的戰慄。登志默默無語地任其擺佈著。廣道將登志剝得一絲不掛。自己也脫掉了褲子。他趴到了登志的身上。廣道穿上了褲子,跪在地板上向登志謝罪。「我已經豁出去了。等著被炒魷魚。我沒有別的選擇。我喜歡太太你。我甘願接受懲罰。」說罷,廣道離開了登志的家。登志仰望著天花板,久久地凝望著。
三天後的夜晚,九點多,有人敲門。門廳監視器里出現了提著水果籃的廣道的身影。登志打開了房門。廣道在門廳處向登志深深地鞠了一躬。登志沒有開口。廣道也沒有開口。他那望著登志的眸子里噙滿了淚水。
「算了。進來罷。」登志已做好陷入泥沼的思想準備。
「事實真是這樣的嗎?」看來還可以與對方抗爭一番。原田暗想。
「是的。」登志恢復了平靜。
「廣道是一個卑劣的男人。現在我才明白,當時他是受了淺黃的命令才敢于襲擊我的。當時,我雖與淺黃處於分居狀態,但依然是淺黃的女人。雖說有孩子,但不管怎麼說,我畢竟從他那裡拿著生活費。淺黃已經與我約好,即便他不到我這裡來,生活費還是要付給我的。因此,只要淺黃的想法發生變化,他隨時都可以到我這裡來。廣道應該知道這一點並害怕這一點。但是他……」
記不清是第幾次了,廣道提出要留宿在登志家裡。公司的工作一結束,他立刻就會直奔登志家中。現在回想起來,未免過於大膽了。如果不是接了淺黃的指令的話,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是想不出這種損招兒的。廣道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會被訴以強姦罪。因為在起訴之前登志勢必要與淺黃相商。他是淺黃的職員。對登志來講,既然拿了人家的生活補貼就不能不替公司的面子著想。
「真沒想到,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本性竟會如此惡劣!」登志再也說不下去了。
廣道正坐在法庭的另一個角落裡。
「請你講述一下迄今為止你接受了末摘的原因。」
「我感到孤單。」登志做好了敗北的思想準備。
「請審判員先生允許我向末摘廣道提幾個問題。」
「請證人到證人席上來。」發話的是一個膚色黝黑的審判員。
廣道神色黯然地走向證人席。登志以冷峻的目光盯著末摘廣道。
第四章
四
云耶山耶吳也越,水天彷彿青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