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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圖力圖用視覺上的類比來解說清晰的理智洞見和混亂的感官-知覺的洞見兩者之間的不同。他說視覺和別的感官不同,因為它不僅需要有眼睛和對象,而且還需要有光。太陽照耀着的物體我們就看得很清楚;在熹微朦朧之中我們就看得很模糊,在漆黑裡我們就什麼都看不見。理念世界就是當太陽照亮着物體時,我們所看到的東西;而萬物流轉的世界則是一個模糊朦朧的世界。眼睛可以比作是靈魂,而作為光源的太陽則可以比作是真理或者善。
靈魂就象眼睛一樣:當它注視着被真理和存在所照耀的東西時,便能看見它們,瞭解它們,並且閃灼着理智的光芒;但是當它轉過去看那變滅無常的朦朧時,這時候它就只能有意見並且還閃爍不定,先有這樣一個意見,然後又有那樣一個意見,彷彿是沒有理智的樣子。……賦予被認識的東西以真理性並賦予認識的人以認識能力的東西,就是我要你們稱之為善的理念的東西,而你們也將會把它認為是知識的原因。
這就引到了那個有名的洞穴的比喻,那個比喻是說,那些缺乏哲學的人可以比作是關在洞穴裡的囚犯,他們只能朝一個方向看,因為他們是被鎖着的;他們的背後燃燒着一堆火,他們的面前是一座牆。在他們與牆之間什麼東西都沒有;他們所看見的只有他們自己和他們背後的東西的影子,這些都是由火光投射到牆上來的。他們不可避免地把這些影子看成是實在的,而對於造成這些影子的東西卻毫無觀念。最後有一個人逃出了洞穴來到光天化日之下,他第一次看到了實在的事物,才察覺到他前此一直是被影象所欺騙的。如果他是適于做衛國者的哲學家,他就會感覺到他的責任是再回到洞穴裡去,回到他從前的囚犯同伴那裡去,把真理教給他們,指示給他們出來的道路。但是,他想說服他們是有困難的,因為離開了陽光,他看到的影子還不如別人那麼清楚,而在別人看起來,他彷彿比逃出去以前還要愚蠢。
“我就說,現在讓我用一個比喻來說明我們的天性能夠明白或糊塗到什麼程度:——看哪!有許多人住在一個地下的洞穴裡,這個洞有一個通光線的小口一直通到洞穴裡面去;他們從小就在這裡面,他們的腿和脖子都被鎖着,所以他們不能動;他們只能看著前面,鎖鏈使他們的頭不能轉過去。他們的上面和背後有一堆火在遠處熊熊地燃燒着,在火和這些囚犯之間有一條高高的通道;如果你看過去的話,你就會看見沿著這條通道築有一座低牆,好象是演木偶戲的人在他們面前所擺設的一塊幕,要在這塊幕上表演傀儡。
“我看見了。
「我又說,你看見有許多人在牆上來往,背着各種器皿,又有由木頭、石頭和各種材料做成的各種動物形狀和影象出現在這座牆上嗎?其中有些人在說話,有些人則沉默着。」你指給我看到了一幅奇異的影象,他們都是些奇形怪狀的囚犯。
「我回答說,這就象我們自己一樣,他們只看見了自己的影子或別人的影子,那些都是火投射在洞穴對面的牆上的」。
善在柏拉圖哲學裡的地位是很特別的。他說科學和真理都有似.于.善,但是善有着更高的地位。「善不是本質,而且在尊嚴和威力上要遠遠高出於本質之上。」辯證法導向理智世界的鵠的,即對於絶對善的知覺。正是靠了善,辯證法才不必憑藉于數學家的假設。這裡的根本假設是:與現象相對立的實在乃是十足的完全的善;所以認識善也就是認識實在。在整個柏拉圖的哲學裡也象在畢達哥拉斯主義裡是同樣地有着理智與神秘主義的揉合,但是到了最後的峰頂上卻是神秘主義明顯地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