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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言
眼前是突兀林立的巖石群。多摩河上游的這片佈滿巖石的區域,地勢險峻,令垂釣者望而卻步。幾年前,曾發現一女子被人推下懸崖赤裸裸地嵌陷在巖石縫中。巖石區怪石嶙峋、地勢兇險,當初,調查現場的警官也是費盡周折才踏進這片巖石區域的。
一個少女劃破清澈的溪流浮出水面。十四五歲的樣子,赤身裸體,一絲不掛。望著眼前的情景,垂釣者的兩頰不由得痙攣起來。直到方才為止,在不斷敲打、吞噬著巖石的激流中還不曾出現過任何物體。除了參差聳立怪異突兀的巖石、清湛透澈滾滾而去的激流和翻騰捲動的白色浪花以外別無他物。這個垂釣者已在河邊垂釣多時,眼前的情景令他不寒而慄。真他媽的見鬼了!
在冷眼看到裸體少女的一瞬間里,男人還以為那是夏日的驕陽落入了水中。然而,在溪流中遨遊的卻千真萬確地是個女人。長長的秀髮飄逸在肩頭,肌膚白皙閃閃放光。不知是稱其為少女好還是稱其為女人更為妥當。面龐雖是少女的模樣,而身段卻已是成熟女人的豐姿。
少女劃破激流朝男人游來,須臾間已經站到男人的眼前。男人的目光掃向少女的胸部和長滿濃郁陰毛的私處。少女那美麗苗條的身軀在他的眼前一展無餘。
少女和男人默默相視。男人一時語塞,少女先來搭話。不過,不是用語言,而是用手勢和表情。少女用手指著男人的釣桿,一本正經地告訴他這裡不許釣魚。
「為什麼?」男人問。
少女滿臉嚴峻。大概是因為過於關注男人的垂釣行為而忘記了自己赤身裸體一絲不掛。少女沒有回答男人的問話。她想要奪過男人手中的釣具。男人滿臉迷茫地與少女爭執起來。少女抓住了釣桿,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釣桿一折兩斷。男人勃然大怒,將少女摁倒在地。這是一小塊剛夠少女橫身臥下的狹窄的沙地。少女向男人咬去。少女的牙齒像犬牙一般銳利無比,她不顧一切地齜出利齒,拚命地咬向男人身上一切可以咬到的地方。少女如野獸一般拚命地抵抗著。那絲毫未曾受損的利齒真是一件令人望而生畏的武器。
男人的身上被咬破了好多地方。如此下去非連喉嚨都被她咬斷不可。恐懼感涌上男人心頭。他抬腿向少女踢去,一腳恰恰踢到少女的腹部,少女慢慢地倒了下去。男人一邊擦汗,一邊俯視著腳下的少女。少女雪白的大腿微微叉開,露出了胯下那粉紅色的生殖器。男人蹲下身將手放到少女的大腿上。冰涼的肌膚宛若陶瓷一般。
慾望從男人體內陡然涌起。他將少女的雙手拽到身後用繩子反綁起來。被綁縛在沙地上的少女清醒了。她看見男人在脫褲子,遂站起身來向男人踢去。此時,男人已經裸露出下半身。他輕而易舉地將少女再次摁倒在地,並蹲在正用雙腿進行掙扎的少女身邊。男人把雙手壓在少女的兩個乳峰上。碩大的乳根立刻使人聯想到這對乳房成熟以後該會是何等的豐滿。男人把手伸到少女的兩腿之間。少女強烈地反抗著。男人揮拳向少女腹部砸去。少女再次痛苦地昏死過去。
……
男人在穿衣。少女依然躺在地上緊閉著雙眸。男人穿戴妥當以後,拉起少女,小心翼翼地替她解開繩索。
少女的眼中充滿著濃濃的殺機。
男人拿起已成廢物的釣桿,充滿戒備、小心翼翼地要從巖石縫中爬出這片巖石區域。
少女宛若一尊雕塑,紋絲不動。
第一章
一
德田左近徜徉在多摩河畔。正是晚秋時節,關戶橋附近擠滿了垂釣者。也許是因為星期六的緣故,一些中、小學生也摻雜在垂釣者中間。
德田坐在河堤上,從帆布揹包里取出粉末酒和暖水瓶。他將涼水倒入瓶蓋里將粉末酒化開。這是德田最喜歡喝的酒。受酒稅法影響這種粉末酒目前尚未公開上市,從技術上講,粉末酒、粉末威士忌、粉末白蘭地與非粉末酒相比已經毫不遜色。德田是通過特殊渠道才搞到手的。粉末酒是他的心愛之物。
德田一副步行旅遊者的打扮。草穗在晚秋日光的照射下閃閃放光。每當涼風吹過,草叢中便會被刮出一條閃光的通道。德田心不在焉地望著那條閃光的通道。
「是釣魚的人……嗎?」他在心中囁嚅道。
並無特別的感慨。德田是警視廳的便衣警察。雖不至於立即退休,但退休之日確已很近了。
不過是因為有一個案件尚未解決而需要他插手而已。因為屢屢受到刑警隊長的指名,德田近幾年來一直在擔任搜查總部解散以後處理懸案的便衣警察的工作。做這項工作,首先要花上兩三個月的時間來熟讀大量的搜查記錄。讀罷,德田便要一個人慢慢地踱來踱去,然後勢必要喝上它幾口粉末酒,此後再度漫步于朗朗晴空之下。他很少到警視廳露面。總計投入了數千人的精力,幾年乃至七八年前遺留的懸而未決的案件,經德田之手已經解決了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