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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稿 下 - 51 / 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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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稿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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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瀛弟承瀚,嘉慶十年進士,由翰林院檢討歷官至副都禦史,方正負時譽,名亞於承瀛。歿,祀鄉賢。

左輔,字仲甫,江蘇陽湖人。乾隆五十八年進士,授安徽南陵知縣,調霍丘。勤政愛民,坐催科不力免官,嘉慶四年,復之,補合肥,復以緝私役為鹽販毆斃獄坐奪職。尋初彭齡為安徽巡撫,薦輔人才可用,仁宗亦素知輔循名,能得民心,送部引見,復職,仍發安徽,補懷寧,遷泗州直隷州知州。河決,州境被災,輔躬親賑撫,民無失所。總督百齡疏保潔己奉公,政聲為一時最,以應升升用,擢潁州知府。十八年,盱眙民孫國柱誣周永泰謀逆,疆吏以聞。詔那彥成俟滑縣匪平,移師會剿,檄輔先率兵往。輔力言泗州屬縣無邪教,單騎往按之,得國柱誣告狀,大獄以息。尋捕誅阜陽教匪李珠、王三保等,予議敘。擢廣東雷瓊道,遷浙江按察使、湖南布政使。二十五年,就擢巡撫。


  

苗疆稅重,又苦官役苛擾,侍郎張映漢陳其弊,命輔偕總督陳若霖察治。奏減租穀二萬餘石,籌款買補倉儲六萬餘石,免民、苗積逋租穀七萬餘石。復挑補兵勇,裁撤委員,禁差役不得入苗寨,聽苗食川鹽,民、苗便之。長沙妙高★有宋儒張栻城南書院舊址,康熙中移建城內,已圮,規復重建,課通省士子,疏請禦書扁額,以示嘉惠士林,詔嘉許焉。

輔官安徽最久,時稱循吏,晚被拔擢,數年中至封圻,年已老。道光三年,召來京,原品休致。十三年,卒於家。

姚祖同,字亮甫,浙江錢塘人。乾隆四十九年,南巡,召試,賜舉人,授內閣中書,充軍機章京,累遷兵部郎中。以纂輯剿平教匪方略,擢四五品京堂,補鴻臚寺少卿。歷通政司參議、內閣侍讀學士、鴻臚寺卿。二十年,出為河南布政使。請限制河工提款,清釐州縣交代,庫儲頓充。

二十一年,調山西,又調直隷。嚴查虧空,令州縣自報虧數,凡新任不得私受前任舊虧,其新虧者,勒停升補。倉穀自經饑祲,兼軍需支領,蕩然無餘。祖同飭各屬糴補數十萬石。雄縣、安州、高陽諸縣水道淤阻,連年漫溢,並遴員治理,相機疏濬。二十二年,畿輔旱災,重者二十有九州縣。先令停徵,截漕備賑;★歷災區,劾屬吏辦賑不實者;發米賈囤積數十萬石,責令平糶,民賴以濟。二十三年,仁宗東巡,灤河漲溢,祖同督造橋工成,賜花翎。面諭曰:「是非為橋工,因汝能實心辦事耳。」

二十四年,擢安徽巡撫。會河南大水,灌入渦河,下遊諸縣被災,祖同乘小舟巡視賑恤。二十五年,調河南。時儀封大工未竣,黃、沁並漲,漫及馬營工壩尾,祖同相機堵禦。疏陳政務雖多,河工為重;學習河務,以履勘為先。宣宗初即位,命祖同每屆旬以大工進占丈尺奏聞。及冬,口門漸狹,而大河冰堅,祖同親乘小舟督工鑿冰,歲杪大工始告蕆。道光元年,祖同疏陳河南情形,略曰:「河工之敝壞顯而易見,民生之凋瘵隱而難治。河工加價,自常賦三百六十餘萬外,逾額攤徵。衡工未已,睢工繼之;睢工未已,馬工、儀工又相繼接徵。此外復有各處堤工隨時攤徵之款,民力其何以堪?請概停緩三年,以紓積困。」從之。開封護城大堤,河溢時半圮,請繕完以資保障。

二年,河督嚴烺奏請馬營壩工拋護碎石,已奉俞允,覆命祖同籌度。祖同言時當大堤放淤,遏其奔沖,既非順水之性,伏秋盛漲,壩西水勢加高,上遊堤墊愈險,則河北可虞,且慮攔沁轉致攔黃,於實事為未便。乃下烺覆議,卒如祖同言。初,儀工經費,自祖同嚴覈弊竇,省帑金甚钜。迨工員報銷,截長補短,蘄合成例,言官以浮冒入奏。是年,命左都禦史玉麟、王鼎按之,事得白,而以八子錢五萬六千餘緡責祖同償補。八子錢者,工員以雜用不敷,議以銀易錢,銀一兩加扣八十文,祖同置弗問,卒以罣議,降補太常寺少卿。

五年,授陝西按察使。請建流芳祠以祀關中士女之死節義者。六年,詔來京另候簡用。七年,授廣東按察使。尋偕尚書陳若霖赴湖北察勘京山王家營堤工。未幾,召授通政司副使,累遷左副都禦史。十八年,以年老重聽,原品休致。二十二年,卒。


  
程含章,雲南景東人。其先佐官吏捕殺土寇,懼禍,改姓羅。乾隆五十七年舉人。嘉慶初,大挑知縣,分廣東,署封川。坐回護前令諱盜,革職,投效海疆,屢殲獲劇盜,擢知州,署雷州府同知,率鄉勇破海盜烏石大,遷南雄直隷州;又坐失察屬縣虧空,革職,尋復官。以勘丈南雄州屬田畝,總督蔣攸銛疏薦,擢知府,補惠州。歷山東兗沂曹道、按察使、河南布政使。道光二年,疏言:「欲治河南,必以治河為先務。正本清源之道,在河員大法小廉,實心修築,加意堤防,自能久安長治。」宣宗韙其言,命每屆汛期,赴工稽查工料及工員才否。擢廣東巡撫,入覲,面奏請複姓,許之。調山東,又調江西。修築德化諸縣被水圩堤,設義倉,行平糶。

四年,召署工部侍郎,治直隷水利,上疏略曰:「雍正、乾隆間四次興大工,皆曆數年蕆事,費帑數百萬,自此畿內無水患者數十年。迨嘉慶六年後,河道漸淤。道光二三兩年淫雨,被水者多至百餘州縣。治水如治病,必先明病之源流,急則治標,緩則治本。循古人經驗之良方,參今時變遷之證候,然後疾可得而治也。天津為眾水出海孔道,諸減河皆所以泄水入海。東澱★環數百里,大清、子牙、永定、南運、北運五大川流貫其中。西澱容納順天、保定、河間三府二十餘河之水,南北兩泊容納正定、順德、廣平三十餘河之水,各有河道為傳送之區。今則消泄之尾閭無不阻塞,停蓄之腹部無不淺溢,流貫之腸無不壅滯,收納之脾胃無不平淺,傳送之機軸無不淤積,吐納之咽喉無不填閼,疏通之血脈無不凝滯,加以堤墊、閘壩、橋樑無不殘缺,霪潦一至,輒虞泛溢。此畿輔水道受病之情形也。伏思直隷河渠澱泊,前代不聞大患。自康熙三十九年以後,乃恆苦水潦,則永定、子牙二濁河築堤之所致耳。孫嘉淦有言,永定、子牙向皆無是,泥塗得流行田間,而水不淤澱。自永定築堤束水,而勝芳、三角澱皆淤;自子牙築堤束水,而台頭等澱亦淤。澱口既淤,河身日高,則田水入河之道阻,於是澱病而全局皆病。即永定一河,亦已不勝其弊,總因濁水入澱,溜散泥沉,以致斯疾。此又畿輔水道致病之根原也。永定河自築堤以來,於今百有餘年。河身高出平地一丈有餘,既不能挑之使平,又不能廢堤不用,明知痼疾所在,無術可治。亦惟見病治病,多開閘壩以分其勢,高築堤墊以禦其沖,使不致潰決為害而已。至通省全局工段繁多,自不能同時並舉。惟有用治標之法,先將各河澱挑挖寬深,取出之土即以築堤,使窪水悉得下注,然後廓清中部。俟大端就理,乃用治本之策,諸州縣支港溝渠,逐一疏通,俾民間灌溉有資,旱潦有備,三五年後,元氣漸復。此又辦理之先後次第也。造端宏大,倍於乾隆時,與其緩辦費多,不如速辦費少,計非一二百萬所能成事。請飭部寬籌經費,庶不致有始無終。」又疏陳應修各工,略謂:「治水在一‘導’字。欲治上遊,先治下遊;欲治旁流,先治中流。挑賈家口以泄永定、子牙、北運、大清四河之水。挑西堤頭引河以泄塌水澱之水,挑邢家坨以泄七裏海之水。另開北岸一河以分罾口之勢,修復減河以宣白、榆之源;挑濬三河頭水道,添建草壩,為東澱之扼要;挑濬馬道河、趙北口水道,為西澱之扼要。十二連橋橫亙澱中,亟應興修以利往來。修復增河,分白溝上遊之勢,修復窯河,分白溝下遊之勢,則水得就下之性,支派旁流,乃可次第導引。」疏上,並被嘉納。實授工部侍郎。尋調倉場侍郎。

五年,授浙江巡撫。六年,以病辭職,上以含章精力未衰,不許,調山東。七年,因浙江巡撫劉彬士治鹽操切,密疏劾其不職,命總督孫爾準按治不實,詔斥含章聽不根之言,無端入告,解職嚴議。彬士亦劾含章提用商綱銀,額外濫支,漏追餘款等事。含章疏辨,命總督琦善、學政硃士彥按之。詔以提用綱銀,歸還捐墊,僅屬見小,而先發妄奏之咎重,念其居官尚好,降補刑部員外郎。八年,授福建布政使,以病乞歸。十二年,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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