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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回歸線 - 79 /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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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回歸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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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是歡快聚會的人,人人都很快活,瑪莎情緒也不錯。

於是第2天晚上她喝光了走量的香檳,吃完了魚子醬,又給我們講述了一段自己的身世之後,菲爾莫便去制服她了。看來這一回他最終要如願以償了,她不再掙扎,叉開兩條腿躺着,聽任他不停地玩弄。後來他剛剛爬到她身上,她才漫不經心地告訴他自己有淋病於是菲爾莫像根圓木頭似的從公主身上滾下來,我聽見他在廚房裡尋找那塊只有特殊情況下才用的黑肥皂。


  

過了幾秒鐘他雙手捏着一塊毛巾站在我床前說——「你能想到嗎?這個婊子養的公主有淋病!」看來他嚇壞了,這時公主卻在用力啃蘋果,讀俄文報紙,她認為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玩笑。她躺在床上,通過敞開的門對我們說,「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呢。」

菲爾莫最終也把此事看作一個玩笑,他又打開一瓶安如葡萄酒,替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荊這時才凌晨一點,於是他又坐下跟我聊了一會兒。他告訴我,這樣一件區區小事擋不住他。他當然要小心些……他在勒阿弗爾染上的老病還沒有全好。他已記不得這病是怎麼染上的了。

有時一喝醉酒他就忘了洗洗身子。

這並不很可怕,可是誰也說不上今後病情會如何發展。他並不想叫別人按摩他的攝護腺,不,他不喜歡那樣。他頭一回得花柳病還是在大學裡,不知道是哪個姑娘傳給他的,還是他傳給姑娘的。校園裡有那麼多風流韻事,簡直不知道該信誰才好。

几乎所有的女生都懷過孕,大家都太無知了……甚至連教授們也很無知。有一個教授叫人把他閹了。這是聽人說的……第2天夜裡他拿定主意要冒這個風險——戴着避孕套去冒險。其實這沒有多大風險,除非套子破了。

他替自己買了一些長長的魚鱗狀的套子。各種各樣的都有,要我相信這是最可靠的。可是這也幫不了他,她的那個地方太緊。菲爾莫說,「老天,我並沒有一點兒不正常的。

你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嗎?有個傢伙輕輕鬆松地弄進去叫她染上了病,這個人的玩藝兒一定小得不正常。」

一次次嘗試都失敗了,他只得完全放棄。現在他們像兄妹倆似的躺在一起,做着亂倫的美夢。瑪莎的活蘊含著哲理,「在俄國常有這種事,一個男人同一個女人睡在一起,可是根本不碰她。他們可以這樣幾星期地睡下去,根本不去想那件事,直到有一回他碰了她……嘩!嘩!以後就,嘩!」

現在菲爾莫竭盡全力要叫瑪莎恢復健康,他認為一旦治好了她的淋病那個地方就會鬆開的,真是一個古怪的想法。於是他給她買了一隻灌洗袋、大量高錳酸鹽、一隻旋轉注水器和其他一些小玩藝,這全是一個匈牙利醫生向他推薦的,此人是住在達裡格爾廣場的一個替人打胎的江湖郎中。菲爾莫的老闆有一回曾使一個十六歲的姑娘懷了孕,她便介紹他認識了這個匈牙利人,後來老闆又生了美妙的下疳,仍是匈牙利人治的。在巴黎,一個人正是通過泌尿生殖系統的交往才結識朋友的。

總之,在我們的嚴格監督下,瑪莎在留意自己的健康。那天夜裡我們為難了一陣,瑪莎把一支藥栓塞進她身體裡之後找不到藥栓上的綫了。她嚷道,“我的上帝!綫到哪兒去了?我的上帝!

我找不到那根綫了。”


  
菲爾莫說,「你在床底下找過嗎?」

後來她終於平靜下來,但是隻平靜了幾分鐘。下一件事是:「我的上帝!我又流血了!我的月經剛完,這會兒又滴出血來了,這準是喝了你們買的便宜香擯的緣故。我的上帝,你們是想叫我流血流死了拉倒吧?」她披着一件晨衣,兩腿之間夾着一條毛巾走出來,竭力要顯得像平時一樣有氣派。她說,「我一生都是這樣,有神經衰弱。

我白天到處跑,到晚上就喝醉了。剛來巴黎時我還是一個純潔的姑娘,我只讀維榮和波德萊爾的詩。當時我在銀行裡有三十萬瑞士法郎,我拚命享受,因為在俄國時他們總是把我管束得很嚴。當時我比現還要漂亮,所以所有的男人都拜倒在我腳下。」講到這兒,她停下來把堆在腰間的鬆鬆垮垮的衣服拉拉好。「你們千萬別以為他叫我扮演一個角色時我就很樂意,是他這麼說。我來到這兒……這病是他們給我喝的毒藥引起的……就是法國人瘋了似的猛喝的那種可怕的開胃酒……當時我遇到了那位電影導演,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懇求我每天夜裡跟他睡覺。我還是一個很傻的黃毛丫頭呢,於是一天夜裡我允許他強姦了我。

我希望成為一個大明星,卻不知道他身上儘是毒汁。這樣他把淋病傳給我了……現在我要他重新得上這種病我投塞納河自殺全怨他……你們為什麼笑,你們不信我自殺過?我可以拿報紙給你們看……所有的報上都有我的照片。哪一天我要給你們看俄文報紙……他們寫我寫得妙極了……不過,親愛的,你明白我首先一定得有套新衣服。穿著這身髒兮兮的破衣服是無法引誘這個男人的,再說,我還欠裁縫一萬二千法郎呢……」打這兒起就是一個關於繼承權的長故事了,她正在設法得到這個繼承權。

她有一個年輕的律師,是個法國人,聽她的口氣是一個相當膽小的人,他在努力爭回她的財產。他不時給她一百法郎或差不多這個數目的錢,記在帳上。她說,“他正像所有法國人一樣小氣,而我是那麼漂亮,他的眼睛總是死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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