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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各特傳 - 41 /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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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各特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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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各特對待僕人像對待客人一樣尊重。他認為,如果他對僕人們盡心竭力,僕人們對主人就會同樣克盡職守。從梅爾羅斯修道院守門人到巴克柳公爵,他几乎對所有的人都友好相待。順便提一下,在阿博茨福德未建起之前,他對修道院花費了不少心血和時間。

來了客人一定要帶去看看斷壁殘垣,他總是不忘記提醒他們:在這裡「建築師能夠找到古代雕塑的珍品,詩人可以發現古代傳說的寶庫。」這片廢墟如同斯蒂爾頓乾酪①16900780_0132_0一樣有它獨特的魅力,越是陳舊越是別有風味。1822年,他為拯救修道院而不辭辛勞地奔波。這個建築成了他曾經着手寫作的那部小說的主要「主人公」,為了寫作《艾凡赫》他暫時中斷了那本書的寫作,而在寫完《艾凡赫》之後又回過頭來寫。


  

《修道院》一書於18203月問世,它使所有人包括作者本人都大失所望。這部小說是司各特寫得不好的作品之一:情節枯燥,筆調沉悶,人物性格不突出,所描寫的陰謀活動也不真實可信。真正的天才都有其成功與失敗,而成功之輝煌與失敗之慘重又往往成正比。庸碌之才卻有一個體面的中等水平。

《威弗利》作者的小說如同莎士比亞的戲劇一樣,均系奮筆疾書所成。司各特自己承認說:「有時我覺得我的手不受大腦的支配,不由自主地在寫下去。大約有20次,我開始按照一定計划來寫,但實際上沒有一次堅持到底,最多隻堅持過半小時當然是在寫藝術性作品的時候。」他把自己比作醉漢,能夠奔跑,但不會平穩地走路。

他在寫這一章時,往往還不知道下一章該寫什麼。常常有人罵司各特藝術性和學術性不夠,但他對這些攻擊都漠然視之。他說:「評論家的意見總是彼此矛盾,很難從中得出什麼結論,他們是讚揚你還是相反,都無關緊要。要知道,評論的主要目的通常是為了顯示評論者搜索枯腸寫出批評意見的能力。」他說,熱衷于舞文弄墨是一種令人無法理解的怪癖,簡直無法醫治。他對自己的工作評價不高,但這並未減少他對寫作的愛好。他把自己的寫作活動叫做「白白消磨時光,就像玩球和滾鐵環的遊戲一樣”,可他連一分鐘也放不下寫作。他說:“天才對自己的最佳作品也沒有把握,因為他所做的不可避免地要比他的想象力所描繪的低得多;按照他的意願呈現在讀者眼前的畫面,比起他的想象所展示的畫面要遜色得多。」

儘管如此,他還是認為他的某些作品比另一些作品寫得好,在《修道院》出版半年後問世而引起名勝古蹟愛好者對於利文湖城堡的興趣的《修道院長》一書,他是喜歡的。這部小說屬於司各特最好的作品之列,因為它具有他的其他大部分優秀作品所沒有的特點,即書中男女主人公的性格刻畫得十分出色。司各特筆下的一切主要人物多少都有點類似他們的塑造者,審慎嚴謹和理想主義在這些人物身上兼而有之,兩者所占比例同在司各特本人身上一樣。恰恰這一點往往使人物性格的發展受到限制。

在小說《修道院長》中,羅蘭·格雷姆按上述比例處理得比其他人物更有說服力,而凱瑟琳·西頓不僅是他的女主人公中寫得最自然的人物,而且也是他全部浪漫主義散文中刻畫得最鮮明最引人入勝的人物。小說情節生動,人物栩栩如生,雖然其中沒有一個屬於司各特的優秀人物之列,作者在這裡描寫的蘇格蘭女王瑪麗婭也博得人們的同情。

司各特塑造她的形象決不只是因為他對她本人採取兩面態度。《修道院長》出版後八年,司各特寫道:「我怎麼也想不出,除了瑪麗婭女王的傳記外,誰的傳記最容易寫,但我恰恰無論如何也不准備再寫她,因為在這方面我的意見是與公認的情感,也與我自己的情感完全背道而馳的。」

此時,司各特創作上的多產已開始引起一些行家的嚴重不安。他們不承認任何天才,喜歡對偉大作品的大量出現作出非常奇特的解釋,譬如說:莎士比亞的戲劇根本不是莎士比亞寫的,而是弗朗西斯·培根或上院某位貴族寫的。美國人炮製出一種所謂「威弗利」系列小說雙重作者論,即所謂假托的作者同某個無名瘋子合作的理論。這個理論使司各特為之讚歎不已,他說:「除了瘋子,有誰會杜撰出這麼多的胡言亂語?」第十五章 後裔每個人都應有他自己的愛好,以便有事可做,有所寄託,有所讚賞。


  
這可以是書、曲棍、錢幣、機器或任何其他東西。愛好能夠滿足人類的某種慾望,使人擺脫痛苦的自我反省,減少駕馭他人或干預他人事務的慾望,總之,會有助於人們成為文明的人。司各特的玩物比許多人都多,因此他很少想去打擾親人、朋友和鄰居的生活。他受過法學教育,但他本人並不善於打官司。

他承認說:「我深怕有人知道,我這個人捨得獻出世上的一切,只要能不打官司。」他在阿博茨福德的客廳、藏書室、臥室和書房擺滿歷史文物和個人紀念品,他很珍愛,並自豪地展出供人觀賞。但僅此一點還用不完他那充沛的精力,他一分鐘也閒不住,甚至坐在沙發上同朋友談話時手也不閒,不是撫摸愛犬就是捲紙。他不滿足於栽樹和建造房屋,還從危險的遊戲中找到了特殊樂趣。

一次,他在科爾德希爾茨湖旁峭壁邊緣散步,當他想用方格毛毯裹緊身軀時,一陣風差點把他刮到崖下。他用盡全力奇蹟般地保持住平衡,才倖免于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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