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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別林 - 67 /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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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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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界馬上造謡,說國王包庇「小赤黨」,密探馬上圍住他與大使。他們想逃離美國,夏多夫糊塗地在「非美活動調查委員會」的傳票上簽名,還以為是別人要留作紀念。

既然在傳票上簽了名,國王只得出庭接受傳訊。他在電梯裡將手指按錯一處,伸進了消防籠頭箱拔不出。耽誤了很長時間,好不容易才拔出來,手指頭仍卡在消防水管裡……


  

他急忙跑到法庭,舉起右手宣誓,手指上仍套着消防水管。走廊上的消防隊員發現了水管在外面,以為著了火趕快接上水寵頭。水管突然噴出水柱,國王控制不住,將法官、記者、旁聽人包括國王的律師,沖成了落湯鷄……

國王被當庭宣佈為「友好的證人」,免予起訴。皇后此時回心轉意。國王決定立即離開美國,也不留戀美貌女郎。去機場途中,他順道去「進步學校」與魯伯特告別。

小孩為救父母已向調查局供出了他的赤色分子朋友,校長誇獎說「你是一個真正的美國人,一個偉大的愛國者。」魯伯特卻感到羞愧,用胳膊擋住流淚的臉……

夏多夫國王帶著忠誠的大使上了飛機,飛回歐洲……

通過「一個國王」在紐約的遭際,來淋漓盡致地諷刺「麥卡錫主義」和「非美活動調查」,這真是卓別林的一大發明。他所扮演的國王夏多夫,簡直是個現代的堂·吉訶德。這個新的銀幕形象的更廣泛的意義在於,揭露與反對虛假、偽善,爭取和肯定民主、自由,維護人道主義、人類尊嚴。

影片無疑激怒了一些美國人,卓別林在薩伏依飯店舉行記者招待會時,美國記者去得最多。《法蘭西晚報》的倫敦通訊員報道:「會剛一開始,美國記者就發動了攻擊……几乎像吵架的樣子。……指責他不該拍攝一部有傾向性的反美影片。卓別林氣憤地回答道:‘我就應該聽憑欺弄而毫無反應?我沒有攻擊美國,只是攻擊一小撮心懷不善的人。’

」有的美國記者又老調重彈說,他在美國掙了一大筆錢。卓別林說:「說我在美國發了財的人,真是自欺欺人。我的收入有四分之三向來是來自歐洲和亞洲,我在美國得到的最大的『賞賜』就是從我那裡抽取所得稅,稅率常常是100%。說實在的,我倒是一直是你們國家的一個好主顧。」此言確鑿,雖然他1952年已經離開了,但對他的《舞台生涯》一片在歐洲所賺的錢征稅,一直計算到了1955年。

第二天,卓別林在他華貴的灰禮服上,佩掛上法國授予他的玫瑰型的榮譽軍團勛章

,出席「倫敦外國記者聯合會」舉行的午宴。這個團體向來只招待政府首腦、各國外長或世界知名的政治人物,這次特別邀請了卓別林。300多位各國新聞界代表,聽他對政治問題的回答:《一個國王在紐約》絶不是一種政治宣傳,它只想表現人與人之間的鬥爭而已。我並不認為『驅巫活動』「非美活動調查」與驅逐進步人士和它所造成的有毒的氣氛,已經大大改變了美國的面貌。

我根本不相信我的影片能給美國帶來任何損害,它的用意是為美國服務,而不是傷害美國。

我曾在這個國家裡愉快地生活了30多年。普通的美國人是勇敢的、非常可親的。說我憎恨美國,那是不對的。我熱愛它,即使在今天也是如此,但是我對那種對待我的方式,對一小撮人強加于別人頭上的某些事情,例如告密等等,則毫無好感。

美國無論怎麼說還是強大的,它經受得起諷刺。

我並不是一個政治人物,我也不是一個知識分子。我更不是一個共產主義者,甚至也不是一個社會主義者。我從來沒有讀卡爾·馬克思的著作。而人們還可以說我是個資本家哩,因為我出賣我的影片。

像我這樣一個人,最關心的東西就是人的尊嚴。如果你們一定要給我加一個什麼頭銜的話,不妨把我稱作無政府主義者,或者不如稱非正統主義者。

我今天是,將來也永遠是一個不可改造的浪漫主義者。

卓別林在影片中,寫了一句對夏多夫說的台詞「你雖然是一個國王,但你卻是一個真正的民主主義者」。這句台詞稍改一下,即是他本人的寫照「你雖然是電影世界、喜劇王國的國王,但你卻是一個真正的民主鬥士。」1957912日,倫敦貼在雙層公共汽車上的海報就是這樣寫的「《一個國王在紐約》,喜劇皇帝最近完成的一部最輕鬆的影片」。


  

912日當晚,這部片子在裡賽斯托廣場電影院首映,併為英國盲人募捐,最佳位子票價達12英鎊。但 1500座銷售一空,因為約3000人在維持秩序的50名警察面前爭購。當時美國哥倫比亞影片公司在旁邊一家影院獻映新片,儘管也有50名皇家空軍軍官和20條警犬捧場,卻受到群眾冷遇。

68歲的卓別林和烏娜帶著3個孩子出席了首映式。8歲的約瑟芬在人群中擠丟了,一個門衛找到了她,把喜劇皇帝的小公主送進父母的包廂,引得觀眾們齊聲歡笑……翌日起,影院外排成長蛇隊形的購票者有增無減。

9月下旬,卓別林夫婦到意大利鄉間小住,併為羅馬報界放映《一個國王在紐約》,又引起不小的轟動。

影片在法國的首映式,1023日在歐洲最大的影院「高蒙宮」舉行。

5000多熱情的觀眾出席。放映結束後,5000多人聲震「高蒙宮」:「好啊,夏爾洛!下次再見!」最公正、寬容的觀眾和電影評論家,總是在法國。

《一個國王在紐約》被電影史學家喬治·薩杜爾和法國影評家認為,是一部莫里哀式的喜劇傑作。它與卓別林其他巨片,一齊在世紀的影壇上放射着燦爛的光華。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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