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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散文大鑒 - 72 / 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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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散文大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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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他高中畢業後參加北郊福利工廠以後,同伴中有個秀麗豐滿、小他4歲的姑娘在注意他。這姑娘雖然由於幼年患小兒麻痹症左腿行走略有不便,但她那清澈的眸子能夠發現生活中的力量、色彩和美。她看到:有那麼多人關懷和幫助着李成剛。當他在北郊體育場練跳遠時,有位忠實的朋友風裡雨裡陪着給他挖沙坑、量距離,盛夏被蚊子咬得滿身疙瘩也不怕,那是面剛的中學同學劉振友;看到成剛的跳鞋不跟腳,北倉中學體育老師把自己的釘鞋送給他穿;北郊體育場的管理人員更給予他一切方便……姑娘想:我們這個社會總是好人多呀,可成剛也是招人喜歡哪。

他總是以加倍的熱情來報答人們給予的溫暖。當他知道北郊乒乓球冠軍李宏的愛人生小孩時,他硬是架着單拐一蹦一蹦上到四樓給產婦送去一籃鷄蛋,李宏眼圈紅了。當成剛路遇一個小流氓欺侮毆打一位老太太,他不畏強暴,蹦過去舉拐斥退那個壞傢伙。在福利工廠裡有些傷殘青年終日悶悶不樂,成剛去傾聽他們的衷曲:低沉的聲音:「唉,活一無,算一天吧!」「為什麼?」急切地相問。


  

聲音裡帶著啜泣:「殘廢人,走在路上都怕人看!」

“為什麼怕人看?咱身殘志不殘!咱又不是作了什麼壞事,有什麼低人一頭?

為什麼怕人看!”

那高亢的聲音驅退了多少傷殘夥伴心底的陰霾呀!這個堅強的漢于簡直像棵狂風颳不倒的大樹,姑娘的心一天天向他靠攏,看他一天不閒的工作、奔走、鍛鍊,汗水常常濕透了衣衫,姑娘悄悄拿過來給他洗淨、晾乾……他倆就這樣心貼心地相愛了。

筆者去成剛家採訪時,這位叫小郝的姑娘坐在隔壁伸着耳朵聽我們的談話,她羞答答地不肯過來,卻只是抿着嘴笑。我問:「成剛,你今年24歲了,什麼時候請我們吃喜糖呀?」

「再過幾年。我還要好好鍛鍊,聽說1984年國際傷殘人運動會要在美國舉行呢!」

為國爭光的雄心使成剛臉上閃出堅毅的光彩,他凝視着窗外的藍天,在那裡,彷彿又看到冉冉上升的五星紅旗。 告訴梅芳台港文學選刊林清玄

他有一位朋友發生車禍,生命垂危,他去看他,正好聽到臨死前的最後一句遺言:「告訴梅芳,我愛她。」說完,朋友就斷了氣。

他一直不知道梅芳是誰,也無從查起,不能對梅芳說朋友最後的交代。兩年後,他在一個聚會上遇到梅芳,那時梅芳還沉浸在朋友逝去時的憂傷裡,他想對她說起,為了怕她增加傷心,終於吞了回去。自己常在長夜中反覆思量。「告訴梅芳,我愛她。

」那句話成為一團空氣,整個包圍他。

十年後,他又遇見了梅芳,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過得幸福安好,他終於脫口說出朋友的最後遺言。梅芳輕嘆一口氣,微笑了。

他才驀然想起,他替梅芳整整背負了十二年的包袱,這個包袱經過時間,已化成一道空氣,散在四周。

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他知道的是,生死的情感,時間也可以消化。 告訴你《中國青年報》東子

我們有過那些遠離朋友而獨倚花季的日子,有過年輕的豪情在現實的喜壁上被撞得粉碎的失落,有過刻骨銘心的期待,甚至有過為一場難以意料的淒雨而黯然神傷的時刻。

有時候,面對許多默默的眼睛,面對許多沒有預約的挫傷,我們以為自己無可救藥,或者以為整個世界都變了。

或許僅僅因為我們沒有走過年輕,或許我們生活的世界根本就沒變,沒有,變的只是我們自己和不再迴首的時間。最要緊的是我們是否改變了自己的信念——我們最初的對生活的信念。

是的,不論我們中的多少人忘記了這一點,但信念卻永遠是冬末那催醒春日的嫩綠,只要有召喚的熏風,它會欣然覆蓋我們的眼睛。

是的,各具憂傷的日子都曾經有過,但哪怕再不寧靜,哪怕我們擁有的再簡潔,哪怕再何其重複,只要你留心,只要你不割捨那份當初對生命的誓言,對生活的渴念,那每一個細微的日子裡,便有它所能給我們的無限愛意,有我所告訴你的一切。 哥哥石河子報程文清


  

一我沒有哥哥,很想有個哥哥。

每當我想起前些天和蛋蛋打架打敗了的時候,就想有個哥哥該多好哇!如果我有個哥哥出現在我們打架的現場,蛋蛋肯定會撒腿跑掉或求饒的。

有一天我親眼看到一個小娃娃被一個大一點的娃娃打了,這時走過來一個和我一樣大的人把他們拉開了。我想,那人一定是小娃娃的哥哥吧,可他倆長得又不像。

我回家伏在媽媽的耳邊悄悄說:「媽媽,你給我生個哥哥吧!」媽媽笑出了眼淚:「生哥哥?傻孩子,現在有了你,媽媽就是再生,也只會生弟弟,妹妹,哪會再給你生哥哥呢!」一群男孩子正圍着一個女孩子起鬨,把我想哥哥的念頭全趕走了。

“女孩 子尖叫着躲着,好看的小臉嚇得發白。原來那群男孩子正把一隻小蟲子往她身上扔。

「她和我一樣沒有哥哥。」我這樣想著,便走到女孩子面前厲聲喝斥着那些壞小子:「不話欺負女生!」「揍他!」那些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不怕我,於是,我們滾到一塊兒……待他們走散了,我爬起來對女孩兒說:「快回家吧。」

她用含滿淚珠的大眼睛望着我:「謝謝你,大哥哥!」哈哈,大哥哥,原來我就是哥哥。 給和我一樣流過淚的女孩們青年博覽王蕤

女孩子們,是否渴望傾訴?是不是都有着藍色的憂鬱與柔情?花開的季節有多少美麗的春夢,還是說我們夢樣的青春有多少美麗?我聽著英文歌,懷着一種優柔的執著,記錄下前人的生命華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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