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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史 下 - 137 / 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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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史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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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岳璘帖穆爾從太祖征討,多戰功。皇弟斡真求師傅,帝命岳璘帖穆爾往,訓導諸王子以孝弟惇睦、仁厚不殺為先,帝聞而嘉之。從平河南,徙贊縣民萬餘戶入樂安。俄授河南等處軍民都達魯花赤,佩金虎符,並賜宮女四人。所得上方賞賚,悉輦歸故郡,以散親舊。且盛陳漢官儀衛以激厲之,國人羡慕。道出河西,所過榛莽,或時乏水,為之鑿井置堠,居民使客相慶稱便。太祖即位,以中原多盜,選充大斷事官。從斡真出鎮順天等路,布德化,寬征徭,盜遁奸革,州郡清寧。尋復監河南等處軍民。年六十七,卒於保定。後贈宣力保德功臣、山東宣慰使,謚莊簡。子合剌普華,見《忠義傳》。

○李楨


  

李楨,字干臣。其先,西夏國族子也。金末,楨以經童中選。既長,入為質子,以文學得近侍,太宗嘉之,賜名玉出干必闍赤。從皇子闊出伐金,帝命之曰:「凡軍中事,須訪楨以行。」及下河南諸郡,闊出遣楨偕吉登哥往唐、鄧二州數民實,兵餘歲凶,流散十八九。楨至,賑恤饑寒,歸者如市。十年,從大將察罕下淮甸。楨以功佩金符,授軍前行中書省左右司郎中。楨奏尋訪天下儒士,令所在優贍之。十三年,師圍壽春,天雨不止,楨言于察罕曰:「頓師城下,暑雨疫作,將有不利。且城久拒命,破必屠之,則生靈何辜。請退舍數里,身往招之。」從之。楨遂單騎入敵壘,曉以利害,明日,與其將二人率眾來降。以功賜銀五千兩。楨表言:「襄陽乃吳、蜀之要衝,宋之喉襟,得之則可為他日取宋之基本。」定宗嘉其言。庚戌,賜虎符,授襄陽軍馬萬戶。丙辰,憲宗命楨率師巡哨襄樊。戊午,帝親征,召楨同議事。秋九月,卒於合州,年五十九。

○速哥

速哥,蒙古怯烈氏,世傳李唐外族。父懷都,事太祖,嘗從飲班術尼河水。速哥為人外若質直,而內實沉勇有謀,雅為太宗所知。命使金,因俾覘其虛實,語之曰:「即不還,子孫無憂不富貴也。」速哥頓首曰:「臣死,職耳。奉陛下威命以行,可無慮也。」帝悅,賜所常禦馬。至河,金人閉之舟中,七日始登南岸,又三旬乃達汴。及見金主,曰:「天子念爾土地日狹,民力日疲,故遣我致命,爾能共修歲幣,通好不絶,則轉禍為福矣。」謁者令下拜,速哥曰:「我大國使,為爾屈乎!」金主壯之,取金卮飲之酒曰:「歸語汝主,必欲加兵,敢率精鋭以相周旋,歲幣非所聞也。」速哥飲畢,即懷金卮以出。速哥雖佯為不智,而默識其地理厄塞、城郭人民之強弱。既覆命,備以虛實告,且以所懷金卮獻。帝喜曰:「我得金于汝手中矣。」復以賜之。始下令徵兵南伐。兵至河北岸,方舟欲渡,金軍陳于河南,帝令儀衛導速哥居中行,親率偏師乘陣西策馬沙河。會睿宗軍亦由襄、鄧至,兩軍夾攻之。及金亡,詔賜金護駕士五人,曰:「此以旌汝為使之不辱也。」昔使過崞州,崞人盜殺其良馬,至是,兼以崞民賜之。歲乙未,帝從容謂速哥曰:「我將官汝,西域、中原,惟汝擇之。」速哥再拜曰:「幸甚!臣意中原為便。」帝曰:「西山之境,八達以北,汝其主之。汝于城中構大樓,居其上,使人皆仰望汝,汝俯而諭之,顧不偉乎!」乃以為山西大達魯花赤。受命方出,有回回六人訟事不實,將抵罪,遇諸途,急止監者曰:「姑緩其刑,當入奏。」復見帝曰:「此六人者,名著西域,徒以小罪盡誅之,恐非所以懷遠人也。願以賜臣,臣得困辱之,使自悔悟遷善,為他日用,殺之無益也。」帝意解,召六人謂之曰:「生汝者速哥也,其竭力事之。」至雲中,皆釋之。後有至大官者。其寬大愛人多類此。卒年六十二。贈推忠翊運同德功臣、太師、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追封宣寧王,謚忠襄。

子六人:曰長罕,曰玉呂忽都,曰撒合裡都,曰忽蘭,曰忽都兒不花,曰不花。長罕、玉呂忽都、撒合裡都,皆從兀魯赤太子出征,以戰功顯。

忽蘭之母以後戚故,得襲職。鉏強植弱,均役平刑,闔郡賴以安輯。乙未之抄戶籍也,前賜崞人已入官籍,更賜山西戶三百。西方多盜,郡縣捕不得,則法當計所失物直倍償,郡縣苦之。有甄軍判者,率群盜往來阜平、曲陽間,殺人渾源界而奪之財。縣以失捕當償,忽蘭曰:「此大盜也,縣豈能制哉!」即遣千人捕甄殺之,剿捕其餘黨,其害乃除。忽蘭性純篤,然酷好佛,嘗施千金修龍宮寺,建金輪大會,供僧萬人。卒年四十二。贈太保、金紫光祿大夫、上柱國,追封雲國公,謚康忠。

子天德于思,穎悟過人,世祖聞其賢,令襲父爵,養母完顏氏以孝聞。自中山北來,適有邊釁,天德于思督造兵甲,撫循其民,無有寧息,形容盡瘁。帝聞而嘉之,賜馴豹、名鷹,使得縱獵禁地,當時眷顧最號優渥。卒年三十九。贈太傅、儀同三司、上柱國,追封雲國公,謚顯毅。子孫世多顯貴雲。

○忙哥撒兒


  
忙哥撒兒,察哈札剌兒氏。曾祖赤老溫愷赤,祖搠阿,父那海,並事烈祖。及太祖嗣位,年尚幼,所部多叛亡,搠阿獨不去。皇弟槊只哈撒兒陰擿之去,亦謝不從。搠阿精騎射,帝甚愛之,號為默爾傑,華言善射之尤者也。帝嘗與賊遇,將戰,有二飛鶩至,帝命搠阿謝之。請曰:「射其雄乎?抑雌者乎?」帝曰:「雄者。」搠阿一發墜其雄。賊望見,驚曰:「是善射若此,飛鳥且不能逃,況人乎!」不戰而去。從征乃蠻,敵率鋭兵鼓而進,搠阿按兵屹不動,敵止。俄復鼓而進,搠阿亦不動,敵卒疑畏不敢前。太祖征蔑裡吉,兵潰,搠阿與其弟左右力戰以衛帝。會兀良罕哲裡馬來援,敵乃引退。那海事太祖,備歷艱險,未嘗形於言,帝嘉其忠,且念其世勛,詔封懷、洛陽百七十五戶。

忙哥撒兒事睿宗,恭謹過其父。嘗從攻鳳翔,首立奇功。定宗升為斷事官,剛明能舉職。憲宗在籓邸,深知其人。從征斡羅思、阿速、欽察諸部,常身先諸將,及以所俘寶玉頒諸將,則退然一無所取。憲宗由是益重之,使治籓邸之分民。間出遊獵,則長其軍士,動如紀律。雖太后及諸嬪禦小有過失,知無不言,以故邸中人咸敬憚之。乃以為斷事官之長,其位在三公之上,猶漢之大將軍也。既拜命,出帳殿外,欹橐坐熊席,其僚列坐左右者四十人。忙哥撒兒問曰:「主上以我長此官,諸公其為我言,當以何道守官?」眾皆默然。又問之,有夏人和斡居下坐,進曰:「夫札魯忽赤之道,猶宰之刲羊也,解肩者不使傷其脊,在持平而已。」忙哥撒兒聞之,即起入帳內。眾不知所為,皆咎和斡失言。既入,乃為帝言和斡之言善。帝召和斡,命之步,曰:「是可用之才也。」和斡由是知名。

定宗崩,宗王八都罕大會宗親,議立憲宗。畏兀八剌曰:「失烈門,皇孫也,宜立。且先帝嘗言其可以君天下。」諸大臣皆莫敢言。忙哥撒兒獨曰:「汝言誠是,然先皇后立定宗時,汝何不言耶?八都罕固亦遵先帝遺言也。有異議者,吾請斬之。」眾乃不敢異,八都罕乃奉憲宗立之。憲宗之幼也,太宗甚重之。一日行幸,天大風,入帳殿,命憲宗坐膝下,撫其首曰:「是可以君天下。」他日,用牸按豹,皇孫失烈門尚幼,曰:「以牸按豹,則犢將安所養?」太宗以為有仁心,又曰:「是可以君天下。」其後太宗崩,六皇后攝政,竟立定宗。故至是,二人各舉以為言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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