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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史 下 - 128 / 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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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史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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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羅歡,畏答兒幼子蘸木曷之孫,瑣魯火都之子也。時諸侯王及十功臣各有斷事官,博羅歡年十六,為本部斷事官。從世祖討阿里不哥,數有功,帝喜而賜馬四十匹,金幣稱之。中統三年,李璮叛。命帥忙兀一軍圍濟南,分兵掠益都、萊州,悉平之。詔錄燕南獄,讞決明允,賜衣一襲。皇子云南王忽哥赤為其省臣寶合丁毒死,事覺,中書擇可治其獄者四人,奏上,皆不稱旨。丞相糹泉真以博羅歡聞,帝可其奏。博羅歡辭曰:「臣不敢愛死,第年少不知書,恐誤事耳。」帝乃以吏部尚書別帖木兒輔其行。未至雲南,寶合丁密以金六籝迎饋,祈勿究其事。博羅歡慮其握兵徼外,拒之恐致變,陽諾曰:「吾橐不能容,可且持歸,待我取之。」博羅歡至,則竟其獄,誅毒王者,而歸其金于省。陛見,帝顧謂糹泉真曰:「卿舉得其人矣。」賜黃金五十兩,詔忙兀事無大小,悉統于博羅歡。授昭勇大將軍、右衛親軍都指揮使,大都則專右衛,上都則兼三衛。

會伐宋,授金吾衛上將軍、中書右丞。詔分大軍為二,右軍受伯顏、阿術節度,左軍受博羅歡節度。俄兼淮東都元帥,罷山東經略司,而以其軍悉隷焉。遂軍于下邳,召將佐謀曰:「清河城小而固,與昭信、淮安、泗州為掎角,猝未易拔。海州、東海、石秋,遠在數百里之外,必不嚴備。吾頓大兵為疑兵,以輕騎倍道襲之,其守將可擒也。」師至,三城果皆下,清河亦降。宋主以國內附,而淮東諸城猶為之守。詔博羅歡進軍,拔淮安南堡,戰白馬湖及寶應,掠高郵,自西小河入漕河,據灣頭,斷通、泰援兵,遂下揚州,淮東平。益封桂陽、德慶二萬一千戶。十四年,討叛臣只裡斡台于應昌,平之。賜玉帶文綺,與博羅同署樞密院事,拜中書右丞,行省北京。未幾,召還。時江南新附,尚多反側,詔募民能從大軍進討者,使自為一軍,聽節度于其長,而毋役於他軍,制命符節,皆與正同。會博羅歡寢疾,乃附樞密董文忠奏曰:「今疆土浸廣,勝兵百萬,指揮可集,何假此無藉之徒。彼一踐南土,則掠人貨財,俘人妻孥,仇怨益滋,而叛者將愈眾矣。」奏上,召輿疾賜坐,與語,帝大悟,遂可其奏。而常德入訴唐兀一軍殘暴其境內,敕斬以徇。凡所募軍皆罷。


  

十六年,以哈剌斯、博羅思、斡羅罕諸部不相統,命博羅歡監之。十八年,以中書右丞行省甘肅。二十年,拜御史大夫,行御史台事,以疾歸。諸王乃顏叛,帝將親征。博羅歡諫曰:「昔太祖分封東諸侯,其地與戶,臣皆知之,以二十為率,乃顏得其九,忙兀、兀魯、扎剌兒、弘吉剌、亦其烈思五諸侯得其十一,惟征五諸侯兵,自足當之,何至上煩乘輿哉?臣疾且愈,請事東征。」帝乃賜鎧甲弓矢鞍勒,命督五諸侯兵,與乃顏戰,敗之。其黨塔不帶以兵來拒,會久雨,軍乏食,諸將欲退。博羅歡曰:「今兩陣相對,豈容先動?」俄塔不帶引兵退。博羅歡以其師乘之,轉戰二日,身中三矢,大破之,斬其駙馬忽倫。適太師月魯那演大軍來會,遂平乃顏,擒塔不帶。既而其黨哈丹復叛,詔與諸侯王乃馬帶討之。哈丹遊騎猝至,博羅歡從三騎返走,抵絶澗,可二丈許,追騎垂及,博羅歡策其馬一躍而過,三從騎皆沒,人以為有神助雲。哈丹死,斬其子老的于陣。往返凡四歲。凱旋,俘哈丹二妃以獻,敕以一賜乃馬帶,一賜博羅歡。陳其金銀器于延春閣,上召諸侯王將帥分賜之。博羅歡辭,帝曰:「卿可謂能讓。」乃賜金銀器五百兩以旌之。

河南宣慰改行中書省,拜平章政事,有詔括馬毋及勛臣之家。博羅歡曰:「吾馬成群,所治地方三千里,不先出馬,何以為吏民之倡?」乃先入善馬十有八。汴南諸州,漭為巨浸,博羅歡躬行決口,督有司繕完之。三十一年,成宗立,遷陝西行中書省平章政事。未行,留鎮河南。入朝,請以泰安州所入五戶絲四千斤易內庫繒帛,分給忙兀一軍。帝為敕遞車送軍中,賜以銀百五十兩。陛辭,帝諭之曰:「卿今白鬚,世祖德言,實多聞之,宜加慎護。」因以世祖所佩弓矢鞶帶賜之。有頃,近臣奏:「伐宋時,右軍分屬伯顏、阿術,左軍分屬博羅歡。今伯顏、阿術皆受分地,而博羅歡未及,惟帝裁之。」帝曰:「何久不言,豈彼恥自請耶?」乃益封高郵五百戶。

大德元年,叛王藥木忽兒、兀魯速不花來歸。博羅歡聞之,遣使馳奏曰:「諸王之叛,皆由其父,此輩幼弱,無所與知。今茲來歸,宜棄其前惡,以勸未至。」帝深以為然,賜金鞍勒,命以平章政事行省湖廣。會並福建行省入江浙,拜光祿大夫、上柱國、江浙等處行中書省平章政事。居歲余,卒,年六十三。

博羅歡勇有智略,戰常以身先之,所獲財物悉與將士,故得其死力。平居常以國事為憂,聞變即請行,至終其事乃止。其忠義蓋天性然也。累贈推忠宣力贊運功臣、太師、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加封泰安王,謚武穆。

子渾都、伯都、野先帖木兒、博羅。渾都,山東宣慰使,遙授中書平章政事。野先帖木兒,河南江北等處行中書省左丞相。卒官開府儀同三司、翰林學士承旨。博羅,陝西等處行中書省平章政事。野先帖木兒子尼摩星吉,襲郡王;亦思剌瓦性吉,中政使。


  
伯都幼穎異,不以家世自矜,長嗜書史。大德五年,擢江東道廉訪副使,拜江南行台侍御史。未幾,召入僉樞密院事,領舍兒別赤。至大二年,出為江南行台御史中丞,遷陝西行台御史大夫。延祐元年,拜甘肅行省平章政事。時米價騰氵勇,陸輓一石,費二百緡,乃為經畫計,所省至四百餘萬緡,自是諸倉俱充溢。甘州氣寒地瘠,少稔歲。民饑,則發粟賑之,春闕種,則貸之。於是兵餉既足,民食亦給。詔賜名鷹、甲冑、弓矢及鈔五千緡以勞焉。四年,移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入為太子賓客。上書陳古先聖王正心修身之道,帝嘉納之。遷江南行台御史大夫。皇太后謂東宮官不宜使外,止其行。遂以疾辭去,寓居高郵。英宗即位,覆命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陛見,以疾固辭。帝慰諭久之,命以平章之祿歸養于家,復賜鈔十萬緡。所服藥須空青,詔遣使江南訪求之。伯都辭謝曰:「臣曩膺重寄,深懼弗稱,今已病廢,況敢叨濫厚祿以受重賜乎?」並以所給平章政事祿歸有司。泰定元年,還京師,卒。朝廷知其貧,賻鈔二萬五千貫。御史台奏賻三萬五千貫,仍還所辭祿,妻弘吉剌氏弗受,曰:「始伯都仕于朝,不敢虛受廩祿。今歿矣,苟受是祿,非其意也。」卒辭之。子篤爾只,將作院判官。

○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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