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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 下 - 2 / 1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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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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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元豐西討,召詣闕,神宗訪以計,對曰:「師旅遠征,儲偫不繼為大患。若俟西成後,因糧深入,乃可以得志。」帝以為然,命統兩軍進討。紹能世世邊將,為敵所忌,每設疑以間之。帝獨明其不然,手詔云:「紹能戰功最多,忠勇第一,此必夏人畏忌,為間害之計耳。」紹能捧詔感泣。嘗坐讒逮對,按驗卒無實。守邊圉四十七年,大小五十戰,以皇城使、簡州團練使卒。

王光祖,字君俞,開封人。父珪,為涇原勇將,號「王鐵鞭」,戰死好水川。錄光祖為供奉官、閣門祗候。


  

熙寧中,同提點河北刑獄,改沿邊安撫都監,進副使。界河巡檢趙用擾北邊,契丹以兵數萬壓境,造浮橋,如欲度者。光祖在舟中,對其眾盡徹戶牖。或謂:「契丹方陣,而以單舟臨之,如不測何?」光祖曰:「彼所顧者,信誓也;其來,欲得趙用耳。避之則勢張,吾死不足塞責。」已而契丹欲相與言,光祖即命子襄往。兵刃四合,然語唯在用,襄隨機折塞之。其將蕭禧遽揮兵去,且邀襄食,付所戴青羅泥金笠以為信,即上之。時已有詔罷光祖矣。吳充曰:「向非光祖以身對壘,又使子冒白刃取從約,則事未可知。宜賞而黜,何以示懲勸?」乃除真定鈐轄。

徙梓夔。渝獠叛,詔熊本安撫,而命內藏庫使楊萬、成都鈐轄賈昌言、梓夔都監王宣與光祖同致討,皆受本節度。本疑光祖不為用,分三道進師,使光祖將後軍,出黃沙坎。比發,日已暮,士以杖索涂,相輓而前,夜半,抵絶頂。質明,獠望見,大駭,一鼓而潰。萬等困于松谿,又亟往援。出石門,敓其險,促黔兵先登襲賊,賊捨去。光祖夜泊松嶺上,旦始遇萬等,與俱還。本愧謝,上其功第一。

吐蕃圍茂州,光祖領兵三千,會王中正破鷄宗關,賊據石鼓村,扼其半道。中正召諸將問計,光祖獨請行。既抵石鼓,擇鋭兵分襲吐蕃背,出其不意,皆驚遁,遂會中正于茂。

瀘夷乞弟殺王宣,詔從韓存寶討之,軍于梅嶺。夷數萬眾出駐落個棧,欲老我師。霖雨不止,光祖勸存寶早決戰。不聽。林廣至,復從征,蕩其巢窟。積功至四方館使、知瀘州。置瀘南安撫使,俾兼領,邊事聽顓決。遷客省使、嘉州刺史。歷涇原、河東、定州路副總管,卒。

李浩,字直夫,家本綏州,徙西河。浩務學,通兵法,以父定蔭,從軍破儂智高。韓絳城囉兀,領兵戰賞堡嶺川,殺大首領訛革多移,斬首千三百餘級。積官供備庫副使、廣西都監。

裒西北疆事著《安邊策》,謁王安石。安石言之神宗,召對,改管幹麟府兵馬。未行,又從章惇于南江,引兵由三路屯鎮江,入遂州,討舒光貴,破盈口柵,下天府,會于洽州,入懿州。蠻酋田元猛、元哲合狤狑拒官軍,浩分兵擊之,殺狤狑,降元猛、元哲,遂城懿州。進討黔江蠻,復城黔江。惇上其功,謂不當與他將比,擢引進副使、熙河鈐轄。

李憲討山後羌,浩將右軍至合龍嶺會戰,遣降羌乞嘊輕騎突敵帳,俘其酋冷鷄樸、李密撒,馘三千。遷東上閣門使,為副總管、知河州、安撫洮西。五路大舉,浩將前軍,復蘭州。遷引進使、隴州防禦使、知蘭州兼熙河、涇原安撫副使。坐西關失守及報上不實,再貶秩。旋以戰吃囉、瓦井連立功,復之。

哲宗即位,拜忠州防禦使、捧日天武都指揮使、馬軍都虞候,進黔州觀察使,歷鄜延、太原、永興、環慶路副都總管,再知蘭州。卒,贈安化軍留後。

和斌,字勝之,濮州鄄城人。選隷散直,為德順軍指揮使,凡五年,數捍敵,被重創十餘。知軍事劉兼濟以兄平敗沒,執送京師,並逮其家。斌慰安調護,為寓金帛他所,密告兼濟勿以家為恤。平冤既伸,兼濟獲免,家賴以全。定川之役,將曹偀喪所乘馬,斌輟騎與之,且戰且行,與俱免。

狄青南征,使部騎兵為前鋒。青駐賓州十日以怠寇,既乃倍道兼行。斌以兵疲于險,利在速戰,即日度關。鏖賊歸仁驛,孫節死,斌引騎血戰,繞出賊後,遂敗之。師還,張破賊陳形于殿廷,仁宗拊勞,擢文思副使、權廣西鈐轄。改秦鳳,廣西以蠻事乞留,秦州亦請之,詔留廣西。

累歲,徙涇原。召對,議者謂交州可取,斌盛言有害無益,願戒邊臣無妄動。神宗嘆曰:「卿質直如此,乃知兩路爭卿,為不誣矣。」進帶禦器械。渭部饑,帥王廣淵命吏賑給,斌曰:「救之無術,是殺之耳。」廣淵以委斌,斌擇地營居,養視有法,所活以萬數。

安南入寇,復徙廣西。累遷皇城使、昭州刺史。撫水蠻羅世念犯宜州,守將戰死。斌提步騎三千進討,方暑,晝夜趣兵,至懷遠寨,曰:「此要害之地,得之則生。」或曰:「奈何背龍江邪?」笑曰:「是所以生也。」因示弱驕之,蠻果大至,斌選將迎敵,戒以遇之則走,誘至平阪,列八陣以待之。張疑兵左右山上,蠻登嶺望見,始大驚。斌分騎翼其旁,自被甲步出,為眾士先,殊死戰。蠻大敗,世念率酋黨四千八百內附。遂以榮州團練使知宜州,遷西上閣門使、知邕州,以老請還,除高陽關副總管,歷永興軍路。召拜龍、神衛四廂都指揮,至步軍都虞候,卒,年八十。贈寧州防禦使。

斌老于為將,以恩信得邊人心,嶺南珍貨,一無所蓄。邊吏欲希功造事,皆憚不敢發;或巧為諜報啟釁,亦必折其奸謀。故所至無事,士大夫稱之。


  
子詵,以蔭為河北副將,累官至右武大夫、威州刺史、知雄州。上制勝強遠弓式,能破堅于三百步外,邊人號為「鳳凰弓。」進相州觀察使。在雄十年,頗能偵敵。童貫攻燕,召詵計事,悅之。分麾下兵俾以副統制,從种師道軍于白溝,旬有二日而退。追兵至,北風,大雨雹,師不能視。契丹以背盟譙責,薄暮,始得還。於是貫以契丹尚盛未可圖,劾詵覘候不實,貶濠州團練副使,筠州安置。

詵始興取燕之謀,見事勢浸異,則又以為不宜取,故平燕肆赦,獨不得還。後復官,卒。

劉仲武,字子文,秦州成紀人。熙寧中,試射殿庭異等,補官。數從軍,累轉禮賓使,為涇原將。夏人謀犯天聖砦,渭帥檄諸將會兵,約曰:「過某日賊不至,即去。」仲武諜得的期,乞緩分屯。帥不樂,但留一將及仲武軍,如期而敵至,力戰卻之。遷皇城使、熙河都監。復湟州,進東上閣門使、知河州。

吐蕃趙懷德、狼阿章眾數萬叛命,仲武相持數日,潛遣二將領千騎扣其營,戒曰:「彼出,勿與戰,亟還,伏兵道左。」二將還,羌果追之,遇伏大敗,斬首三千級,復西寧州。未幾,懷德、阿章降。累進客省使、榮州防禦使。

副高永年西征。仲武欲持重固壘,永年易賊輕戰,遂大敗。仲武引咎自劾,坐流嶺南。命未下,與夏人戰,傷足。朝廷閔之,貸其罰,以為西寧都護。

童貫招誘羌王子臧征仆哥,收積石軍,邀仲武計事。仲武曰:「王師入,羌必降;或退伏巢穴,可乘其便。但河橋功力大,非倉卒可成,緩急要預辦耳。若稟命待報,慮失事機。」貫許以便宜。仆哥果約降,而索一子為質。仲武即遣子錫往,河橋亦成。仲武帥師渡河,挈與歸。貫掩其功,仲武亦不自言。徽宗遣使持錢至邊,賜獲王者。訪得仲武,召對,帝勞之曰:「高永年以不用卿言失律,仆哥之降,河南綏定,卿力也。」問幾子,曰:「九人。」悉命以官,錫閣門祗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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