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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 上 - 299 / 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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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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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禮部尚書蘇軾復陳合祭六議,令禮官集議以聞。已而下詔依元祐七年故事,合祭天地于南郊,仍罷集議。紹聖元年,以右正言張商英言:「先帝制詳定禮文所,謂合祭非古,據經而正之。元祐之臣,乃復行合祭,請再下禮官議。」御史中丞黃履謂:「南郊合祭,因王莽諂事元後,遂躋地位,同席共牢。迨先帝親郊,大臣以宣仁同政,復用莽意合祀,瀆亂典禮。」帝以詢輔臣,章惇曰:「北郊止可謂之社。」黃履曰:「郊者,交于神明之義,所以天地皆稱郊。社者,土之神爾,豈有祭大祇亦可謂之壯乎?」乃以履奏送禮部、太常寺。權禮部侍郎盛陶、太常丞王誼等言:「宜用先帝北郊儀注,以時躬行,罷合祭禮。」已而三省言:「合祭既非禮典,但盛夏祭地祇,必難親行。」詔令兩省、台諫、禮官同議,可親祀北郊,然後罷合祭之禮。曾布、錢勰、范純禮、韓宗師、王古、井亮采、常安民、李琮、虞策、劉定、傅楫、黃裳、豐稷、葉祖洽等言,互有是否。蔡京、林希、蔡六、黃履、吳安持、晁端彥、翟思、郭知章、劉拯、黃慶基、董敦逸等請罷合祭。詔從之。然北郊親祀,終帝之世未克舉雲。

建中靖國元年,命禮部、太常寺詳定北郊儀制。殿中侍御史彭汝霖又請改合祭之禮,韓忠彥以為不可。曾布力主北郊之說,帝亦然之,遂罷合祭。


  

政和三年,詔禮制局議方壇制度。是歲,新壇成。初,元豐三年七月,詔改北郊圜壇為方丘。六年,命禮部、太常定北郊壇制。哲宗紹聖三年,權尚書侍郎黃裳等言:「南郊青城至壇所五百一十八步,自瑞聖園至皇地祇壇之東壇五百五十六步,相去不遠。其壇系國初所建,神靈顧享已久。元豐間,有司請地祇、神州併為方壇,壇之外為坎,詔止改圜壇為方。請下有司,比類南郊增飾制度,除治四面,稍令低下,以應澤中之制。」詔禮部再為詳定,指畫興築。至是,禮制局言:「方壇舊制三成,第一成高三尺,第二成、第三成皆高二尺五寸,上廣八丈,下廣十有六丈。夫圜壇既則象于乾,則方壇當效法于坤。今議方壇定為再成,一成廣三十六丈,再成廣二十四丈,每成崇十有八尺,積三十六尺,其廣與崇皆得六六之數,以坤用六故也。為四陛,陛為級一百四十有四,所謂坤之策百四十有四者也。為再壝,壝二十有四步,取坤之策二十有四也。成與壝俱再,則兩地之義也。」齋宮大內門曰廣禋,東偏門曰東秩,西偏門曰西平,正東門曰含光,正西門曰咸亨,正北門曰至順,南內大殿門曰厚德,東曰左景華,西曰右景華,正殿曰厚德,便殿曰受福、曰坤珍、曰道光,亭曰承休,後又增四角樓為定式。

其神位,崇寧初,禮部員外郎陳暘言:「五行于四時,有帝以為之主,必有神以為之佐。今五行之帝既從享于南郊第一成,則五行之神亦當列于北郊第一成。天莫尊于上帝,而五帝次之;地莫尊于大祇,而岳帝次之,今尚與四鎮、海瀆並列,請升之於第一成。」至是,議禮局上《新儀》:皇地祇位於壇上北方南向,席以稿秸;太祖皇帝位於壇上東方西向,席以蒲越。木神勾芒、東嶽于壇第一龕,東鎮、海瀆于第二龕,東山林、川澤于壇下,東丘陵、墳衍、原隰于內壝之內,皆在卯階之北,以南為上。神州地祇、火神祝融、南嶽于壇第一龕,南鎮、海瀆于第二龕,南山林、川澤于壇下,南丘陵、墳衍、原隰于內壝之內,皆在午階之東,以西為上。土神后土、中嶽于壇第一龕,中鎮于第二龕,中山林、川澤于壇下,中丘陵、墳衍、原隰于內壝之內,皆在午階之西,以西為上。金神蓐收、西嶽于壇第一龕,西鎮、海瀆于第二龕,崑崙西山林、川澤于壇下,西丘陵、墳衍、原隰于內壝之內,皆在酉階之南,以北為上。水神玄冥、北嶽于壇第一龕,北鎮、海瀆于第二龕,北山林、川澤于壇下,北丘陵、墳衍、原隰于內壝之內,皆在子階之西,以東為上。神州地祇席以稿秸,余以莞席,皆內向。其餘並如元丰仪壇壝之制。其位板之制,上帝位板長三尺,取參天之數;厚九寸,取干元用九之數;廣尺二寸,取天之備數;書徽號以蒼色,取蒼璧之義。皇地祇位板長二尺,取兩地之數;厚六寸,取坤元用六之數;廣一尺,取地之成數;書徽號以黃色,取黃琮之義。皆以金飾。配位板各如天地之制。

又言:「《大禮格》,皇地祇玉用黃琮,神州地祇、五嶽以兩圭有邸。今請二者並施于皇地祇,求神以黃琮,薦獻以兩圭有邸。神州惟用圭邸,余不用。玉琮之制,當用坤數,宜廣六寸,為八方而不剡;兩圭之長宜共五寸,並宿一邸,色與琮同。牲幣如之。」又言:「常祭,地祗、配位各用冰鑒一;今親祀,盛暑,請增正配及從祀位冰鑒四十一。」並從之。

四年五月夏至,親祭地于方澤,以皇弟燕王俁為亞獻,趙王亻思為終獻。皇帝散齋七日于別殿,致齋七日于內殿,一日于齋宮。前一日告配太祖室,其有司陳設及皇帝行事,並如郊祀之儀。是後七年,至宣和二年、五年,親祀者凡四。

高宗紹興初,惟用酒脯鹿MZ,行一獻禮。二年,太常少卿程瑀言:「皇地祇,當一依祀天儀式。」詔從之。又言:「國朝祀皇地祇,設位於壇之北方南向。政和四年,設于南方北向。今北面望祭,北向為難,且于經典無據。請仍南向。」


  
淳熙中,朱熹為先朝南北郊之辯曰:「《禮》‘郊特牲而社稷太牢’,《書》‘用牲于郊,牛二’及‘社于新邑’,此明驗也。本朝初分南北郊,後復合而為一。《周禮》亦只說祀昊天上帝,不說祀后土,故先儒言無北郊,祭社即是祭地。古者天地未必合祭,日月、山川、百神亦無一時合祭共享之禮。古之時,禮數簡而儀從省,必是天子躬親行事,豈有祭天卻將上下百神重沓累積並作一祭耶?且郊壇陛級兩邊上下,皆是神位,中間恐不可行。或問: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以配上帝,帝即是天,天即是帝,卻分祭,何也?曰:為壇而祭,故謂之天,祭于屋下而以神祇祭之,故謂之帝。」

祈谷、雩祀。宋之祀天者凡四:孟春祈谷,孟夏大雩,皆于圜丘或別立壇。季秋大饗明堂。惟冬至之郊,則三歲一舉,合祭天地焉。開寶中,太祖幸西京,以四月有事南郊,躬行大雩之禮。淳化、至道,太宗亦以正月躬行祈谷之祀,悉如圜丘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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