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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 下 - 401 / 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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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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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徐彥若,天后朝大理卿有功之裔。曾祖宰,祖陶,父商,三世繼登進士科。商,字義聲,大中十三年及第,釋褐秘書省校書郎。累遷侍御史,改禮部員外郎。尋知制誥,轉郎中,召充翰林學士,拜中書舍人、戶部侍郎判本司事,檢校戶部尚書、襄州刺史、山南東道節度等使。入為御史大夫。咸通初,加刑部尚書,充諸道鹽鐵轉運使,遷兵部尚書、東莞子、食邑五百戶。四年,以本官同平章事。六年罷相,檢校右仆射、江陵尹、荊南節度觀察等使。入為吏部尚書,累遷太子太保,卒。

彥若,咸通十二年進士擢第。乾符末,以尚書郎知制誥,正拜中書舍人。昭宗即位,遷御史中丞,轉吏部侍郎,檢校戶部尚書,代李茂貞為鳳翔隴節度使。茂貞不受代,復拜中丞,改兵部侍郎、同平章事,進加中書侍郎,累兼左仆射、監修國史。扈昭宗石門還宮,加開府儀同三司、守司空,進封齊國公,太清宮、修奉太廟等使,加弘文館大學士,賜「扶危匡國致理功臣」名。昭宗自華還宮,進位太保、門下侍郎。時崔胤專權,以彥若在己上,欲事權萃于其門。二年九月,以彥若檢校太尉、同平章事、廣州刺史、清海軍節度、嶺南東道節度等使。卒於鎮。


  

弟彥樞,位至太常少卿。

子綰,天祐初歷司勛、兵部二員外,戶部、兵部二郎中。

陸扆,字祥文,本名允迪,吳郡人。徙家于陝,今為陝州人。曾祖澧,位終殿中侍御史。祖師德,淮南觀察支使。父鄯,陝州法曹參軍。扆,興啟二年登進士第,其年從僖宗幸興元。九月,宰相韋昭度領鹽鐵,奏為巡官。明年,宰相孔緯奏直史館,得校書郎,尋丁母憂免。龍紀元年冬,召授藍田尉,直弘文館,遷左拾遺,兼集賢學士。中丞柳玭奏改監察御史。大順二年三月,召充翰林學士,改屯田員外郎,賜緋。景福元年,加祠部郎中、知制誥,二年元日朝賀,面賜金紫之服。五月,拜中書舍人。

扆文思敏速,初無思慮,揮翰如飛,文理俱愜,同舍服其能。天子顧待特異。嘗金鑾作賦,命學士和,扆先成。帝覽而嗟挹之,曰:「朕聞貞元時有陸贄、吳通玄兄弟,能作內庭文書,後來絶不相繼。今吾得卿,斯文不墜矣。」

乾寧初,轉戶部侍郎。二年,改兵部,進階銀青光祿大夫、嘉興男、三百戶。三年正月,宣授學士承旨,尋改左丞。其年七月,改戶部侍郎、同平章事。故事,三署除拜,有光署錢以宴舊僚,內署即無斯例。扆拜輔相之月,送學士光院錢五百貫,特舉新例,內署榮之。八月,加中書侍郎、集賢殿大學士、判戶部事。

九月,覃王率師送徐彥若赴鳳翔。師之起也,扆堅請曰:「播越之後,國步初集,不宜與近輔交惡,必為他盜所窺。加以親王統兵,物議騰口,無益於事,只貽後患。」昭宗已發兵,怒扆沮議,是月十九日,責授硤州刺史。師出果敗,車駕出幸。四年二月,復授扆工部尚書。八月,轉兵部尚書,從昭宗自華還宮。

明年正月,復拜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光化三年四月,兼戶部尚書,進封吳郡開國公,食邑一千戶。九月,轉門下侍郎、監修國史。天復元年五月,進階特進,兼兵部尚書,加食邑五百戶。車駕自鳳翔還京,赦後諸道皆降詔書,獨鳳翔無詔。扆奏曰:「鳳翔近在國門,責其心跡,罪實難容。然比來職貢無虧,朝廷未與之絶。一朝獨無詔命,示人不廣也。」崔胤怒,奏貶扆沂王傅,分司東都,削階至正議大夫。居無何,崔胤誅,復授吏部尚書,階封如故。從昭宗還洛。其年秋,昭宗遇弒。明年正月,責授濮州司戶,與裴樞、崔遠、獨孤損等被害于滑州白馬驛,時年五十九。

子璪,後為緱氏令。

柳璨,河東人。曾祖子華。祖公器,仆射公綽之再從弟也。父遵。璨少孤貧好學,僻居林泉。晝則採樵,夜則燃木葉以照書。性謇直,無緣飾。宗人壁、玭,貴仕于朝,鄙璨樸鈍,不以諸宗齒之。光化中,登進士第。尤精《漢史》,魯國顏蕘深重之。蕘為中書舍人,判史館,引為直學士。璨以劉子玄所撰《史通》譏駁經史過當,璨紀子玄之失,別為十捲,號《柳氏釋史》,學者伏其優贍。遷左拾遺。公卿朝野,托為箋奏,時譽日洽。以其博奧,目為「柳篋子」。

昭宗好文,初寵待李谿頗學。洎谿不得其死,心常惜之,求文士似谿者。或薦璨高才,召見,試以詩什,甚喜。無幾,召為翰林學士。崔胤得罪前一日,召璨入內殿草制敕。胤死之日,既夕,璨自內出,前驅傳呼相公來。人未見制敕,莫測所以。翌日對學士,上謂之曰:「朕以柳璨奇特,似可獎任。若令預政事,宜授何官?」承旨張文蔚曰:「陛下拔用賢能,固不拘資級。恩命高下,出自聖懷。若循兩省遷轉,拾遺超等入起居郎,臨大位,非宜也。」帝曰:「超至諫議大夫可乎?」文蔚曰:「此命甚愜。」即以諫議大夫平章事,改中書侍郎。任人之速,古無茲例。


  

同列裴樞、獨孤損、崔遠皆宿素名德,遽與璨同列,意微輕之,璨深蓄怨。昭宗遷洛,諸司內使、宿衛將佐,皆硃全忠腹心也,璨皆將迎,接之以恩,厚相交結,故當時權任皆歸之。

二年五月,西北長星竟天,掃太微、文昌、帝座諸宿,全忠方謀篡代。而妖星謫見,占者云:「君臣俱災,宜刑殺以應天變。」蔣玄暉、張廷范謀殺衣冠宿望難制者,璨即首疏素所不快者三十餘人,相次誅殺。班行為之一空,冤聲載路。傷害既甚,硃全忠心惡之。會全忠授九錫,蔣玄暉等別陳意見。王殷至大梁,誣玄暉等通導宮掖,欲興復李氏。全忠怒,捕廷范,令河南聚眾,五軍分裂之,兼誅璨,臨刑呼曰:「負國賊柳璨,死其宜矣!」初,璨遷洛後,累兼戶部尚書、守司空,進階光祿大夫、鹽鐵轉運使。

其弟瑀、瑊坐璨笞死。

史臣曰:嗚呼!李氏之失馭也,孛沴之氣紛如,仁義之徒殆盡。狐鳴鴟嘯,瓦解土崩。帶河礪岳之門,寂無琨、逖;奮挺揭竿之類,唯效敦、玄。手未舍于棘矜,心已萌于問鼎。加以囂浮士子,闒茸鯫儒。昧管、葛濟時之才,無王、謝扶顛之業,邀功射利,陷族喪邦。濬、緯養虎于前,胤、璨剝廬于後。逐徐、薛于瘴海,置綮、樸于岩廊。殿廷有哭制之夫,輔弼走破輿之黨。九疇既紊,百怪斯呈。木將朽而蠹蝎生,厲既篤而夔魖見。妖徒若此,亡國宜然。何必長星,更臨衰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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