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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 下 - 387 / 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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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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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涉,乾符二年登進士第。昭宗朝,累遷吏部郎中、禮、刑二侍郎。乾符四年,改吏部侍郎。天祐初,轉左丞。從昭宗遷洛陽,改吏部尚書。輝王即位,本官平章事,加中書侍郎。涉性端厚秉禮。乾寧之後,賊臣竊發,王室浸微。及天祐東遷,大事去矣。涉為時所嬰,不能自退。及命相之日,與家人相向灑泣曰:「吾不能脫此網羅,禍將至矣。」謂其子凝式曰:「今日之命,吾家重不幸矣,必累爾等。」涉謙退善處,竟以令終。

注,中和二年進士登第。昭宗朝,累官考功員外、刑部郎中。尋知制誥,正拜中書舍人,召充翰林學士,累遷戶部侍郎。輝王纘歷,兄涉為宰相,注避嫌辭內職,守戶部侍郎。


  

韋保衡者,字藴用,京兆人。祖元貞,父慤,皆進士登第。慤,字端士,太和初登第,後累佐使府,入朝亟歷台閣。大中四年,拜禮部侍郎。五年選士,頗得名人,載領方鎮節度,卒。

保衡,咸通五年登進士第,累拜起居郎。十年正月,尚懿宗女同昌公主。公主郭淑妃所生,妃有寵,出降之日,傾宮中珍玩以為贈送之資。尋以保衡為翰林學士,轉郎中,正拜中書舍人、兵部侍郎,承旨。不期年,以本官平章事。

保衡恃恩權,素所不悅者,必加排斥。王鐸貢舉之師,蕭遘同門生,以素薄其為人,皆擯斥之。以楊收、路岩在中書不加禮接,媒孽逐之。自起居郎至宰相,二年之間,階至特進、扶風縣開國侯、食邑二千戶、集賢殿大學士。十一年八月,公主薨,自後恩禮漸薄。咸通末,淮、徐盜起,素所怨者發其陰事,保衡竟得罪賜死。

弟保乂,進士登第,尚書郎、知制誥,召充翰林學士,歷禮、戶、兵三侍郎、學士承旨。坐保衡免官。

路岩者,字魯瞻,陽平寇氏人也。祖季登,大曆六年登進士第,累闢諸侯府。升朝為尚書郎,遷左諫議大夫,卒。生三子,群、庠、單,皆登進士第。

群,字正夫,既擢進士,又書判拔萃,累佐使府。入朝為監察御史。穆宗初即位,遣使西北邊犒宴軍士,稱旨,累加兵部郎中。太和二年,遷諫議大夫,以本官充侍講學士。四年,罷侍講為翰林學士。五年,正拜中書舍人,學士如故。

群精經學,善屬文。性仁孝,志行貞潔。父母歿後,終身不茹葷血。歷踐台閣,受時君異寵,未嘗以勢位自矜。與士友結交,榮達如一。八年正月病卒,君子惜之。二子:岳、岩,大中中相次進士登第。

岩,幼聰敏過人,父友踐方鎮,書幣交闢,久之方就。數年之間,出入禁署。累遷中書舍人、戶部侍郎。咸通三年,以本官同平章事,年始三十六。在相位八年,累兼左仆射。懿宗時,王政多僻,宰臣用事。岩既承委遇,稍務奢靡,頗通賂遺。及韋保衡尚公主,素惡岩為人。保衡作相,罷岩知政事,以檢校左仆射出為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使。未幾,改荊南節度。詔令六月下峽赴鎮,尋復罷之。

岳,歷兩郡刺史,入為給事中。子德延。

夏侯孜,字好學,本譙人。父審封。孜,寶曆二年登進士第,釋褐諸侯府,累遷婺、絳二郡刺史。入為諫議大夫,轉給事中。十年,改刑部侍郎。十一年,兼御史中丞,遷尚書右丞、上柱國,賜紫金魚袋。十一年二月,遷朝議大夫,守戶部侍郎,判戶部事。再加兵部侍郎,充諸道鹽鐵轉運等使。懿宗即位,以本官同平章事,領使如故。累加左仆射、門下侍郎,封譙郡侯,與路岩、楊收同輔政。咸通八年,罷相,檢校司空、同平章事,兼成都尹,充劍南西川節度使。屬南蠻入寇,蜀中饑饉,軍儲不備,蠻陷巂州,蜀川大擾。尋移孜為河中尹、檢校司徒、河中晉絳節度使。

九年,龐勛據徐州,南蠻深入。天子懲孜治蜀無政,詔曰:

河中晉絳礠隰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徒、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河中尹、上柱國、譙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夏侯孜,早以文詞,遂登科第,累更清貫,亦有能名。東陽推撫俗之能,故絳著臨人之稱。其後用司風憲,寵領籓條,皆以公才,不辜時選。洎掌于經費,備歷重難,居然要會之權,頗得均平之道。錄其績效,擢處鈞衡。造膝之時,亦聞其算畫;沃心之際,備見其謀猷。於是念彼邊隅,探臨巴蜀,藉其才術,再靜蠻陬。翻致帑廩空虛,軍資窘竭,冤流闔境,寇逼連甍。雖易帥已來,頻移星琯,而無備之後,歲有干戈。昨者徼障初安,瘡痍復釁。敷尋事實,果驗根由。既乖經濟之源,益昧君臣之義。出於物論,非獨予懷,是議難處近籓,爰更散秩。可太子少保,分司東都。

未幾卒。


  
子潭、澤,皆登進士第。潭,累官至禮部侍郎。中和三年選士,多至卿相。子坦。

劉瞻,字幾之,彭城人。祖升,父景。瞻,太和初進士擢第。四年,又登博學宏詞科,歷佐使府。咸通初升朝,累遷太常博士。劉彖作相,以宗人遇之,薦為翰林學士。轉員外郎中,正拜中書舍人、戶部侍郎,承旨。出為太原尹、河東節度使。入拜京兆尹,復為戶部侍郎、翰林學士。十年,以本官同平章事,加中書侍郎,兼刑部尚書、集賢殿大學士。

十一年八月,同昌公主薨,懿宗尤嗟惜之。以翰林醫官韓宗召、康仲殷等用藥無效,收之下獄。兩家宗族,枝蔓盡捕三百餘人,狴牢皆滿。瞻召諫官令上疏,無敢極言。瞻自上疏曰:

臣聞修短之期,人之定分。賢愚共一,今古攸同。喬松蕣花,稟氣各異。至如篯鏗壽考,不因有智而延齡;顏子早亡,不為不賢而促壽。此皆含靈稟氣,修短自然之理也。一昨同昌公主久嬰危疾,深軫聖慈。醫藥無征,幽明遽隔。陛下過鐘宸愛,痛切追思,爰責醫工,令從嚴憲。然韓宗召等因緣藝術,備荷寵榮,想于診候之時,無不盡其方術。亦欲病如沃雪,藥暫通神,其奈禍福難移,竟成差跌。原其情狀,亦可哀矜。而差誤之愆,死未塞責。

自陛下雷霆一怒,朝野震驚,囚九族于狴牢,因兩人之藥誤。老幼械繫三百餘人,咸云:「宗召荷恩之日,寸祿不沾,進藥之時,又不同議。此乃禍從天降,罪匪己為。」物議沸騰,道路嗟嘆。

陛下以寬仁厚德,禦宇十年,四海萬邦,咸歌聖政。何事遽移前志,頓易初心。以達理知命之君,涉肆暴不明之謗。且殉宮女而違道,囚平人而結冤,此皆陛下安不思危,忿不顧難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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