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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 - 245 / 310
歷史類 / 李延壽 / 本書目錄
  

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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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鄱陽王伯山字靜之,文帝第三子也。偉容儀,舉止閒雅,喜慍不形于色。武帝時,天下草創,諸王受封,儀注多闕。及伯山受封,文帝欲重其事,天嘉元年七月丙辰,尚書八坐奏封鄱陽郡王,乃遣度支尚書蕭睿持節兼太宰告于太廟,又遣五兵尚書王質持節兼太宰告于太社。其年十月,上臨軒策命,策訖,令王公以下,並宴于王第。六年,爲緣江都督、平北將軍、南徐州刺史。宣帝輔政,不欲令伯山處邊,光大元年,徙爲東揚州刺史。累遷征南將軍,護軍將軍,加開府儀同三司,給鼓吹並扶。

伯山性寬厚,美風儀,又于諸王最長,後主深敬重之。每朝庭有冠昏饗宴,恆使爲主。及遭所生憂,居喪以孝聞。後主嘗幸吏部尚書蔡征宅,因往弔之,伯山號慟殆絶,因起爲鎮衛將軍,乃謂群臣曰:「鄱陽王至性可嘉,又是西第之長,豫章已兼司空,其亦須遷太尉。」未及發詔,禎明三年薨。尋屬陳亡,遂無贈諡。


  

長子君范,未襲爵而隋師至。時宗室王侯在都者百餘人,後主恐其爲變,乃並召入,屯朝堂,使豫章王叔英總督之,又陰爲之備。六軍敗績,相率出降,因從後主入長安。隋文帝並配隴右及河西諸州,各給田業以處之。大業二年,隋煬帝以後主第六女婤爲貴人,絶愛幸,因召陳氏子弟盡還京師,隨才敘用,由是並爲守宰,遍于天下。君范位溫縣令。

新安王伯固字牢之,文帝第五子也。生而龜胸,目通睛揚白,形狀眇小,而俊辯善言論。天嘉六年,立爲新安郡王。太建七年,累遷都督、南徐州刺史。伯固性嗜酒,不好積聚,所得祿奉,用度無節。酣醉以後,多所乞丐,于諸王中最爲貧窶。宣帝每矜之,特加賞賜。性輕率,好行鞭捶。在州不知政事,日出田獵。或乘眠輿至于草間,輒呼人從游,動至旬日。所捕獐鹿,多使生致。宣帝頗知之,遣使責讓者數矣。

十年,爲國子祭酒。頗知玄理,而墯業無所通;至于擿句問難,往往有奇意。爲政嚴苛,國學有墯游不修習者,重加檟楚,生徒懼焉,由是學業頗進。

十三年,爲都督、揚州刺史。後主初在東宮,與伯固甚親狎。伯固又善嘲謔,宣帝每宴集,多引之。叔陵在江州,心害其寵,陰求瑕疵,將中以法。及叔陵入朝,伯固懼罪,諂求其意,乃共訕毀朝賢,歷詆文武,雖耆年高位,皆面折無所畏忌。伯固性好射雉,叔陵又好開發塚墓,出遊田野,必與偕行,於是情好大協,遂謀不軌。伯固侍禁中,每有密語,必報叔陵。及叔陵奔東府,遣使告之,伯固單馬馳赴,助叔陵指麾。知事不捷,便欲走。會四門已閉,不得出,因趣白楊道。台馬容至,爲亂兵所殺,屍于東昌館門,時年二十八。詔特許以庶人禮葬。子及所生王氏,並特宥爲庶人,國除。

晉安王伯恭字肅之,文帝第六子。天嘉六年封。尋爲吳郡太守。時年十餘歲,便留心政事,官曹緝理。歷位尚書左仆射,後爲中衛將軍、右光祿大夫。陳亡入長安。大業初,爲成州刺史、太常少卿。

廬陵王伯仁字壽之,文帝第八子。天嘉六年立。爲侍中、國子祭酒,領太子中庶子。陳亡,卒於長安。

江夏王伯義字堅之,文帝第九子。天嘉六年封。位金紫光祿大夫。陳亡入長安。遷于瓜州,道卒。

武陵王伯禮字用之,文帝第十子。天嘉六年立。太建初,爲吳興太守。在郡恣行暴掠,後爲有司所劾。十一年,被代征還,遂遷延不發,爲御史中丞徐君整所劾,免。陳亡入長安。大業中,爲臨洮太守。

永陽王伯智字策之,文帝第十二子。少惇厚,有器局,博涉經史。太建中立。累遷尚書左仆射,後爲特進。陳亡入長安。大業中,爲國子司業。

桂陽王伯謀字深之,文帝第十三子。太建中立。位散騎常侍,薨。子酆,大業中,爲番禾令。


  
宣帝四十二男:柳皇后生後主。彭貴人生始興王叔陵。曹淑華生豫章王叔英。何淑儀生長沙王叔堅、宜都王叔明。魏昭華生建安王叔卿。錢貴妃生河東王叔獻。劉昭儀生新蔡王叔齊。袁昭容生晉熙王叔文、義陽王叔達、新會王叔坦。王姬生淮南王叔彪、巴山王叔雄。吳姬生始興王叔重。徐姬生尋陽王叔儼。淳于姬生岳陽王叔慎。王修華生武昌王叔虞。韋修容生湘東王叔平。施姬生臨賀王叔敖,沅陵王叔興。曾姬生陽山王叔宣。楊姬生西陽王叔穆。申婕妤生南安王叔儉、南郡王叔澄、岳山王叔韶、太原王叔匡。袁姬生新興王叔純。吳姬生巴東王叔謨。劉姬生臨海王叔顯。秦姬生新甯王叔隆、新昌王叔榮。其皇子叔叡、叔忠、叔泓、叔毅、叔訓、叔武、叔處、叔封八人,並未及封。三子早卒,無名。

始興王叔陵字子嵩,宣帝之第二子也。梁承聖中,生於江陵。魏克江陵,宣帝遷關右,叔陵留穰城。宣帝之還,以後主及叔陵爲質。天嘉三年,隨後主還朝,封康樂縣侯。叔陵少機辯,狥聲名,強梁無所推屈。太建元年,封始興王,奉昭烈王祀。位都督、江州刺史,時年十六,政自己出,僚佐莫預焉。性嚴刻,部下懾憚。諸公子侄及罷縣令長,皆逼令事己。豫章內史錢法成詣府進謁,即配其子季卿將領馬仗。季卿慚恥不時至,叔陵大怒,侵辱法成,法成憤怨,自縊而死。州縣非其部內,亦征攝案之。朝貴及下吏有乖忤者,輒誣奏其罪,陷以重闢。

四年,遷都督、湘州刺史。諸州鎮聞其至,皆震恐股慄。叔陵日益橫,征伐夷、獠,所得皆入己,絲毫不以賞賜。徵求役使,無有紀極。夜常不臥,執燭達曉,呼召賓客,說人間細事,戲謔無所不爲。性不飲酒,唯多置餚胾,晝夜食噉而已。自旦至中,方始寢寐。曹局文案,非呼不得輒白。笞罪者皆系獄,動數年不省視。瀟、湘以南,皆逼爲左右,廛裡殆無遺者。其中脫有逃竄,輒殺其妻子。州縣無敢上言,宣帝弗之知。

九年,除都督、揚州刺史。十年,至都,加扶,給油幢車。叔陵居東府,事務多關涉省閣,執事之司,承意順旨,即諷上進用之。微致違忤,必抵大罪,重者至殊死。道路藉藉,皆言其有非常志。叔陵修飾虛名,每入朝,常于車中馬上,執卷讀書,高聲長誦,陽陽自若。歸坐齋中,或自執斧斤,爲沐猴百戲。又好游塚墓間,遇有塋表主名可知者,輒命左右發掘,取其石志、古器並骸骨肘脛,持爲翫弄,藏之府庫。人間少妻處女,微有色貌者,並即逼納。

十一年,丁所生母彭氏憂,去職。頃之,起爲本職。晉世王公貴人,多葬梅嶺,及彭氏卒,叔陵啓求梅嶺葬之,乃發故太傅謝安舊墓,棄去安柩,以葬其母。初喪日,僞爲哀毀,自稱刺血寫涅槃經。未及十旬,乃日進甘膳。又私召左右妻女,與之奸合,所作尤不軌,侵淫上聞。宣帝責御史中丞王政以不舉奏,免政官。又黜其典簽、親事,仍加鞭捶。宣帝素愛叔陵,不繩以法,但責讓而已。服闋,又爲侍中、中軍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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