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朔望在啟蟄前,以一千三百八十乘去小寒日數;在穀雨後,以乘去芒種日數,為氣差以加之,啟蟄至穀雨均加六萬三千六百;滿會通去之,余為定余。其小寒至春分,立夏至芒種,朔值盈二時已下,皆半氣差而加之;二時已上,皆不加。朔入交余如望差、望數已下,中限已上,有星伏,木、土去見十日外,火去見四十日外,金、晨伏去見二十二日外。有一星者不加氣差。朔望在白露前者,以九百乘去小暑日數;在立冬後者,以千七百七十乘去大雪日數,以減之;白露至立冬均減五萬五千,不足減者,加會通乃減之,余為定余。朔入交余如外限、內限已上,單數次限已下有星伏,如前者,不減氣差。定余不滿單數者,為在外;滿去之,余在內。其餘如望差已下、外限已上,望則月食;在內者,朔則日食。其餘如望差已下者,即為去先交余;如外限已上者,以減單數,余為去後交余。如時法得一,然為去交時數。
推月食加時術:
置食定日小余,三之,如辰法得一辰,命以子算外,即所在辰。不盡為時余,四之,如法,無所得為辰初,一為少,二為半,三為太。又不盡者,三之,如法,得一為強,以並少為少強,並半為半強,並太為太強;得二強者為少弱,並少為半弱,並半為太弱,並太為辰末。此加時謂食時月在沖也。
推日食加時術:
置食定日小余,秋三月,內道,去交八時已上,加二十四,十二時以加四十八;春三月,內道,去交七時已上,加二十四。乃以三乘之,如辰法得一辰,以命子算外,即所在辰。不盡為時余。副置時余,仲辰不滿半辰,減半辰,已上去半辰;季辰者直加半辰;孟辰者減辰法,余加半辰為差率。
又,置去交時數,三已下加三,六已下加二,九已下加一,九已上依數,十二已上從十二;以乘差率,如十四得一為時差。子半至卯半、午半至酉半,以加時余;卯半至午半、酉半至子半,以減時余。加之,滿辰法去之,進一辰,減之若不足,退一辰,余為定時余。乃如月食法,子午卯酉為仲,辰戌醜未為季,寅申巳亥為孟。日出前入後各二時外,不注日食。三乘氣時法得一,命子算外為時。
求外道日食法:
去交一時內者,食。夏去交二時內,加時在南方三辰者,食。若去分至十二時內,去交六時內者,亦食。若去春分三日內,後交二時內,秋分三日內,先交二時內者,亦食。先交二時內,值盈二時外,及後交二時內,值縮二時外,亦食。諸去交三時內,星伏如前者,食。
求內道日不食法:
加時南方三辰,五月朔先交十三時外,六月朔後交十三時外,不食。啟蟄至穀雨,先交十三時外,值縮加時在未以西者,不食。處暑至霜降,後交十三時外,值盈加時在巳以東者,不食。
求月食分:
春後交、秋先交、冬後交,皆去不食余一時,不足去者,食既。余以三萬二百三十五為法,得一為不食分。不盡者,半法已上為半強,已下為半弱,以減十五,余為食分。
推日食分術:
在秋分前者,以去夏至日數乘二千,以減去交余,余為不食余;不足減者,反減十八萬四千,余為不食余。亦減望差為定法。其後交值縮,並不減望差,直以望差為定法。在啟蟄後者,以去夏至日數乘千五百以減之;秋分至啟蟄,均減十八萬四千,不足減者,如前;大寒至小滿,去後交五時外,皆去不食余一時。時差減者,先交減之,後交加之,不足減者食既;值加,先交加之,後交減之。不足減者食。
求所起:內道西北,虧東北;外道西南,虧東南。十三分以上,正左起。虧皆據甚時,月則行上起。
求日出入所在術:
以所入氣辰刻及分,與後氣辰刻及分相減,余乘入氣日算,如十五得一,以損益所入氣,依刻及分為定刻。
志第十三 律歷下
開皇二十年,袁充奏日長影短,高祖因以歷事付皇太子,遣更研詳著日長之候。太子征天下歷算之士,咸集於東宮。劉焯以太子新立 ,復增修其書,名曰《皇極歷》,駁正冑玄之短。太子頗嘉之,未獲考驗。焯為太學博士,負其精博,志解冑玄之印,官不滿意,又稱疾罷歸。至仁壽四年,焯言冑玄之誤于皇太子:
其一曰,張冑玄所上見行歷,日月交食,星度見留,雖未盡善,得其大較,官至五品,誠無所愧。但因人成事,非其實錄,就而討論,違舛甚眾。
其二曰,冑玄弦望晦朔,違古且疏,氣節閏候,乖天爽命。時不從子半,晨前別為後日。日躔莫悟緩急,月逡妄為兩種,月度之轉,輒遺盈縮,交會之際,意造氣差。七曜之行,不循其道,月星之度,行無出入,應黃反赤,當近更遠,虧食乖準,陰陽無法。星端不協,珠璧不同,盈縮失倫,行度愆序。去極晷漏,應有而無,食分先後,彌為煩碎。測今不審,考古莫通,立術之疏,不可紀極。今隨事糾駁,凡五百三十六條。
其三曰,冑玄以開皇五年,與李文琮于張賓歷行之後,本州貢舉,即賫所造歷擬以上應。其歷在鄉陽流布,散寫甚多,今所見行,與焯前歷不異。玄前擬獻,年將六十,非是忽迫倉卒始為,何故至京未幾,即變同焯歷,與舊懸殊?焯作於前,玄獻於後,捨己從人,異同暗會。且孝孫因焯,冑玄後附孝孫,歷術之文,又皆是孝孫所作,則元本偷竊,事甚分明。恐冑玄推諱,故依前歷為駁,凡七十五條,並前歷本俱上。
其四曰,玄為史官,自奏虧食,前後所上,多與歷違,今算其乖舛有一十三事。又前與太史令劉暉等校其疏密五十四事,雲五十三條新。計後為歷應密於舊,見用算推,更疏於本。今糾發並前,凡四十四條。
其五曰,冑玄于歷,未為精通。然孝孫初造,皆有意,徵天推步,事必出生,不是空文,徒為臆斷。
其六曰,焯以開皇三年,奉敕修造,顧循記注,自許精微,秦漢以來,無所與讓。尋聖人之跡,悟曩哲之心,測七曜之行,得三光之度,正諸氣朔,成一歷象,會通今古,符允經傳,稽于庶類,信而有徵。冑玄所違,焯法皆合,冑玄所闕,今則盡有,隱括始終,謂為總備。
仍上啟曰:「自木鐸寢聲,緒言成燼,群生蕩析,諸夏沸騰,曲技雲浮,疇官雨絶,歷紀廢壞,千百年矣。焯以庸鄙,謬荷甄擢,專精藝業,耽玩數象,自力群儒之下,冀睹聖人之意。開皇之初,奉敕修撰,性不諧物,功不克終,猶被冑玄竊為己法,未能盡妙,協時多爽,屍官亂日,實玷皇猷。請征冑玄答,驗其長短。」
焯又造歷家同異,名曰《稽極》。大業元年,著作郎王邵、諸葛潁二人,因入侍宴,言劉焯善歷,推步精審,證引陽明。帝曰:「知之久矣。」仍下其書與冑玄參校。冑玄駁難云:「焯歷有歲率、月率,而立定朔,月有三大、三小。案歲率、月率者,平朔之章歲、章月也。以平朔之率而求定朔,值三小者,猶以減三五為十四;值三大者,增三五為十六也。校其理實,並非十五之正。故張衡及何承天創有此意,為難者執數以校其率,率皆自敗,故不克成。今焯為定朔,則須除其平率,然後為可。」互相駁難,是非不決,焯又罷歸。
四年,駕幸汾陽宮,太史奏曰:「日食無效。」帝召焯,欲行其歷。袁允方幸于帝,左右冑玄,共排焯歷,又會焯死,歷竟不行。術士咸稱其妙,故錄其術雲。甲子元,距大隋仁壽四年甲子積一百萬八千八百四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