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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公猗盧城盛樂以為北都,治故平城為南都;又作新平城于A
212水之陽,使右賢王六修鎮之,統領南部。
【晉紀十一】起閼逢閹茂,盡柔兆困敦,凡三年。
孝愍皇帝下建興二年(甲戌,公元三一四年)
春,正月,辛未,有如日隕于地;又有三日相承,出西方而東行。
丁丑,大赦。
有流星出牽牛,入紫微,光燭地,墜於平陽北,化為肉,長三十步,廣二十七步。漢主聰惡之,以問公卿。陳元達以為:「女寵太盛,亡國之征。」聰曰:「此陰陽之理,何關人事!」聰後劉氏賢明,聰所為不道,劉氏每規正之。己丑,劉氏卒,謚曰武宣。自是嬖寵競進,後宮無序矣。
聰置丞相等七公;又置輔漢等十六大將軍,各配兵二千,以諸子為之;又置左右司隷,各領戶二十餘萬,萬戶置一內史;單于左右輔,各主六夷十萬落,萬落置一都尉;左、右選曹尚書,並典選舉。自司隷以下六官,皆位亞仆射。以其子粲為丞相、領大將軍、錄尚書事,進封晉王。江都王延年錄尚書六條事,汝陰王景為太師,王育為太傅,任顗為太保,馬景為大司徒,朱紀為大司空,中山王曜為大司馬。壬辰,王子春等及王浚使者至襄國,石勒匿其勁卒、精甲,羸師虛府以示之,北面拜使者而受書。浚遺勒麈尾,勒陽不敢執,懸之於壁,朝夕拜之,曰:「我不得見王公,見其所賜,如見公也。」復遣董肇奉表於浚,期以三月中旬親詣幽州奉上尊號;亦修箋于棗嵩,求并州牧、廣平公。
勒問浚之政事于王子春,子春曰:「幽州去歲大水,人不粒食,浚積粟百萬,不能賑贍,刑政苛酷,賦役殷煩,忠賢內離,夷狄外叛。人皆知其將亡,而浚意氣自若,曾無懼心,方更置立台閣,布列百官,自謂漢高、魏武不足比也。」勒撫幾笑曰:「王彭祖真可擒也。」浚使者還薊,具言「石勒形勢寡弱,款誠無二。」浚大悅,益驕怠,不復設備。
楊虎掠漢中吏民以奔成,梁州人張咸等起兵逐楊難敵。難敵去,咸以其地歸成,於是漢嘉、涪陵、漢中之地皆為成有。成主雄以李鳳為梁州刺史,任回為寧州刺史,李恭為荊州刺史。
雄虛己好賢,隨才授任;命太傅驤養民于內,李鳳等招懷于外;刑政寬簡,獄無滯囚;興學校,置史官。其賦民,男丁歲谷三斛,女丁半之,疾病又半之。戶調絹不過數丈,綿數兩。事少役希,民多富實,新附者皆給復除。是時天下大亂,而蜀獨無事,年谷屢熟,乃至閭門不閉,路不拾遺。漢嘉夷王沖歸、朱提審炤、建寧爨畺皆歸之。巴郡嘗告急,雲有晉兵。雄曰:「吾常憂琅邪微弱,遂為石勒所滅,以為耿耿,不圖乃能舉兵,使人欣然。」然雄朝無儀器,爵位濫溢;吏無祿秩,取給於民;軍無部伍,號令不肅;此其所短也。
二月,壬寅,以張軌為太尉、涼州牧,封西平郡公;王浚為大司馬、都督幽、冀諸軍事;荀組為司空、領尚書左仆射兼司隷校尉,行留台事;劉琨為大將軍、都督并州諸軍事。朝廷以張軌老病,拜其子實為副刺史。
石勒纂嚴,將襲王浚,而猶豫未發。張賓曰:「夫襲人者,當出其不意。今軍嚴經日而不行,豈非畏劉琨及鮮卑、烏桓為吾後患乎?」勒曰:「然。為之奈何?」賓曰:「彼三方智勇無及將軍者,將軍雖遠出,彼必不敢動,且彼未謂將軍便能懸軍千里取幽州也。輕軍往返,不出二旬,藉使彼雖有心,比其謀議出師,吾已還矣。且劉琨、王浚,雖同名晉臣,實為仇敵。若修箋于琨,送質請和,琨必喜我之服而快浚之亡,終不救浚而襲我也。用兵貴神速,勿後時也。」勒曰:「吾所未了,右候已了之,吾復何疑!」
遂以火宵行,至柏人,殺主簿游綸,以其兄統在范陽,恐泄軍謀故也。遣使奉箋送質于劉琨,自陳罪惡,請討浚以自效。琨大喜,移檄州郡,稱「己與猗盧方議討勒,勒走伏無地,求拔幽都以贖罪。今便當遣六修南襲平陽,除僭偽之逆類,降知死之逋羯。順天副民,翼奉皇家,斯乃曩年積誠靈祐之所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