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士坦丁·波菲洛吉尼圖斯的統治時期,他們曾獲得曼諾特人稱號,在這個名稱下,他們因慘無人道地搶劫一切在他們的石頭海岸邊遇難的船隻,而玷污了自由的名稱。他們的土地,不利於糧食作物卻盛產橄欖,一直延伸到馬利阿角;他們由拜占廷的下級執政官為他們安排了一個首領或君王;每年繳納
400金幣這微少的貢金以作為他們不受干擾而並非臣服的保證。拉科尼亞的自由人自認為是羅馬人,長時間信奉希臘的宗教。
由於巴西爾皇帝的熱情,他們都接受了基督教的洗禮:但愛神和海神的祭壇在它們在羅馬世界已被完全禁止
500年之後,卻還在受到這些村野的信徒們的崇拜。在伯羅奔尼撒省這樣的城市到現在還不下
40個,而那些沒落的城邦如斯巴達、埃勾斯和科林斯,在
10世紀時,也許正懸在它們古代的輝煌和現代的淒涼之間。不論是親自參加還是僱人代替的服兵役的義務都附在該省的土地或封地上;每一個大量財產佔有人共須繳納
5個金幣;同樣數額的稅金由財產價值較小的數人均攤。在一次意大利戰爭正式宣戰的時候,伯羅奔尼撒人自願提出交納
100磅黃金(約合
4000英鎊)和
1000匹裝備齊全的馬,以換取免除他們的兵役。教會和寺院也配備了它們各自的小分隊,當事人從出賣教會的榮譽上撈到不少罪惡的錢財;紐卡迪亞的貧窮的主教不得不負責負擔
100金幣的年金。
但該省的財源,每年稅收的可靠保證則建立在貿易和製造業豐厚的正當收益的基礎上;從一項免征所有伯羅奔尼撒的水手和製造羊皮紙和紫色染料的工人的個人稅款的法令中,可以看到某些開明政策的痕跡。這一說法可以合理地應用於,或擴大到亞麻布、毛織品,特別是絲織品製造業;這裡的前二者自荷馬時期便在希臘十分盛行;而後者也許早在查士丁尼統治時期便已引進了。
這些在科林斯、底比斯和埃勾斯出現的技藝為眾多的人民提供了食物和職業:男人、女人和兒童都各按其年齡和氣力大小分派工作;如果說他們中有很多不過是家用奴隷,那指導工作進行、享受盈利的老闆的情況可是自由而體面的。
伯羅奔尼撒的一位富有和慷慨的太太贈送給她的養子巴西爾皇帝的禮物,無疑都是希臘的織機上製作的。
但尼爾貢獻的一塊細羊毛地毯,花色完全模仿孔雀尾巴,大約足夠鋪滿一座以基督、天使米哈伊爾和使徒以利亞
3人名字修建的新教堂的地面。她還拿出
600塊可作各種用途,各有不同名稱的絲綢和麻布:絲綢是用推羅的染料染色的,上面用針綉出各種花色;那亞麻布是如此細密,整整一塊布可以捲起來塞在一根手杖之中。
西西里的一位史學家,在描寫希臘製造業的時候,還根據絲綢的重量和質量、質地的細密、顏色的鮮艷、刺繡的格調和所用材料,分別指出其不同價格。單絲,或甚至雙絲、三絲織物一般認為拿到市場上去賣就可以了;但六根絲的則需要更高的技藝才能織成,價錢也更貴了。
在顏色中,他最推重火先一般的紅色和溫和的綠色;刺繡或用金綫,或用銀綫:簡單的條紋或圓形圖案以及花朵的圖形受人歡迎:為宮中或聖壇前製作的衣服常常還閃爍着珠光寶氣;那圖形都是用一串串東方的珍珠編成。直到
12世紀,所有基督教國家中還只有希臘養有靠天生本領的蟲子和靠後天學藝的工人,能夠生產出那種奇妙的奢侈起來。
可是,這秘密終於被靈巧、勤勞的阿拉伯人偷去;東部和西部的哈里發不屑于向異教徒借用他們的工具和設備;而西班牙有兩座城市,阿爾梅里亞和里斯本,已以製作、作用,也許還有出口絲織品而聞名。它首先被諾曼人傳入西西里;這一貿易的引入使得羅傑的勝利截然不同於各個時代的一成不變、毫無結果的敵對行動。他的軍事副手在對科林斯、雅典和底比斯肆意擄掠之後,上船時帶走大隊被俘虜的男女織工和工匠,這對他的主子自是一批值得慶賀的戰利品,而對希臘皇帝可是極大的恥辱。西西里的國王對這禮物的價值自然深有所感;因而在清點俘虜時他僅只收下了底比斯和科林斯的,按那位拜占廷歷史學家的說法,在一個野蠻人主子的管制下,像伊裡特利亞人為大流士幹活時一樣賣命的男女手工業工人。
在巴勒莫宮殿之內修建了一座宏偉的建築專為供這批勤勞的人使用;他們的技藝然後又傳給他們的子女和學徒,以滿足西方世界越來越增長的需要。西西里紡織業的衰敗可心歸咎于島上的騷亂和來自意大利城市的競爭。在
1314年,盧卡,在她的姊妹共和國中,獨自壟斷了這一獲利豐厚的行業。
一次內部大變革使得那些手工業工人散落到佛羅倫薩、威尼斯、米蘭,甚至阿爾卑斯山對側的國家;在這一事件
13年之後,摩德納的法令還責令種植桑樹,隨時調整生絲的稅率。
北部的氣候對於養蠶不十分相宜;但法蘭西和英格蘭的工業卻靠意大利和中國供給產品而富了起來。
我必須重提一下由於當時所留下的資料模糊而稀少,使我很難據以對希臘帝國的稅收、歲入和資源情況作出正確判斷。從歐洲和亞洲的每一個省份,金銀的河道向着那皇家的大水庫中長年不斷地傾入大批的金銀。樹枝從樹幹的分離更增加了君士坦丁堡的相對重要性;專利的原則使國家從屬於首都,首都從屬於皇宮,皇宮從屬於皇帝個人。
一個在
12世紀時曾到東部旅遊的猶太人對於拜占廷的富有簡直感到眼花繚亂。「正是在這裡,」圖德拉的本傑明說,“在這城中之王的地方,希臘帝國的各種貢品一年年在這裡堆積,那些高聳的塔樓裡都裝滿了大批名貴的絲綢、紫色染料和黃金。據說君士坦丁堡每天向君主交納兩萬塊金幣,而這錢都是從店舖、市場和經常從水路或陸路來到這首都的波斯和埃及、俄羅斯和匈牙利、意大利和西班牙商人那裡徵收來的。
”在一切有關金錢的問題上,一個猶太人所講的話無疑是很可信的;但這樣
365天便共將生產出每年不少於
700萬英鎊的收益,我便想到至少應把希臘日曆上的許多節日完全減去。
提奧多拉和巴西爾二世所積蓄的大量財富可以讓人對他們的供給和資源大致有一個雖不肯定但卻非同一般的概念。米哈伊爾的母親,在她退隱到教堂中去以前曾試圖完全公開他的忘恩負義的兒子所實際繼承的財產的總數,以阻止或揭露他的揮霍無度;
10.
9萬零磅黃金和
30萬磅白銀是她自己和死去的丈夫共同節約的成果。巴西爾的貪婪的名聲是並不在他的勇敢和幸運的名聲以下的:他的勝利的軍隊總及時得到報酬和獎金卻完全沒有觸及他埋藏在皇宮地道下面的
20萬磅黃金(約合
800萬英鎊)。如此積累財富的做法和思想是和現代政策根本不相容的;我們更傾向于通過利用或濫用公共信譽來計算國家財富。
然而一個對敵人凶狠的國王,一個受到她的同盟尊重的共和國卻會仍然緊抱著這古老的原則;而二者卻都能達到在軍事上強大和獲得國內安寧的目的。
皇
宮不論為了國家眼前的需要消費掉什麼,還是為了國家將來的用途保留下什麼,首要的最神聖的需求是保證皇帝的排場和歡心;只有他自己的判斷能確定他的私人開銷將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