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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二 - 419 / 471
中國古代史類 / 李昉 / 本書目錄
  

太平廣記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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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唐朝陝州廉訪使(官名)盧渥,在參加科舉時很有名聲。曾經在滻水地方留居,碰到微服出訪的唐宣宗。他感覺出宣宗是一個大貴人,禮貌地迴避。唐宣宗卻跟他作揖見面。問及,自稱是進士盧渥。宣宗請他贈詩,並把詩放在袖子裡,騎着騾子走了。過後唐宣宗跟宰相談到盧渥,讓他告訴禮部取中他。盧渥很不安,擔心受到冒稱進士的羞辱。宰相問盧渥:「你跟皇上有什麼來往?」盧渥如實相告,並沒有人認為他恥辱。原因是當時盧渥已成名。後來盧渥由廉訪使被徵召入朝,做主考官。正值黃巢兵犯長安,考試沒有終場。大夫(官名)趙崇開他的玩笑,說你是個大肚子生不出進士的主考。姓盧的沒有做過主考官,宰相盧攜以為恥辱,所以提拔盧渥做主考,竟然沒有做成。

劉蛻


  

荊南解比號天荒。大中四年,劉蛻以是府解及第。時崔鉉作鎮,以破天荒錢七十萬資蛻。蛻謝書略曰:「五十年來,自是人廢;一千里外,豈曰天荒?」(出《摭言》)

【譯文】

荊南一帶讀書人少,在貢舉上被稱為天荒。大中四年,劉蛻以荊南府解中進士。當時崔鉉鎮守荊南,以錢七十萬資助劉蛻,稱為破天荒錢。劉蛻回信致謝,大意說幾十年來不出人才是因為沒有好的教化,現在一千里外,再不能稱為天荒了。

苗台符 張讀

苗台符六歲能屬文,聰悟無比。十餘歲博覽群籍,著皇心三十捲。年十六及第。張讀亦幼擅詞賦,年十八及第。同年進士,又同佐鄭薰少師宣州幕。二人常列題于西明寺東廊。或竊注之曰:一雙前進士,兩個阿孩兒。台符十七不祿,讀位至禮部侍郎。(出《摭言》)

【譯文】

苗台符六歲能作文章,聰明無比。十幾歲博覽群書,著《皇心》三十捲。十六歲考中進士。張讀也是很小就擅長吟詩作賦。十八歲中進士。跟苗台符是同年。兩人又一起在少師(官名)鄭薰(任宣州地方官時)那裡作佐官。兩人經常在宣州西明寺的東廓下,張貼他們的詩作。有人暗中批註說:兩個前進士,一對小孩子。苗台符十七歲死去,張讀做到禮部侍郎。

許道敏

許道敏隨鄉薦之初,獲知于時相。是冬,主文者將蒞事于貢院,謁于相門。相大稱其卓苦藝學,宜在公選。主文受命而去。許潛知其旨,則磨礪以須,屈指試期,大掛人口。俄有張希複員外結婚于丞相奇章公之門。親迎之夕,闢道敏為儐。道敏乘其喜氣,縱酒飛章,搖珮高譚,極歡而罷。無何,時相敷奏不稱旨,移秩他郡。人情恐異,主文不敢第于甲乙。自此晦昧壈坎,不復振舉。繼丁家故,乖二十載。至大中六年崔玙知舉,方擢于上科。時有同年張讀一舉成事,年十有九。乃道敏敗於垂成之冬,儐導張希復之子,牛夫人所生也。(出《唐闕史》)

【譯文】

許道敏被鄉薦入京,宰相很瞭解他。那年冬天,主考官到貢院開始籌備工作之前,謁見宰相。宰相對主考官盛讚許道敏,讓取中他。考官授命而去。許道敏知道這個情況,更加刻苦用功,準備應考。將近考期,員外郎張希復娶牛宰相的女兒。結婚那天,請許道敏給他做儐相。許道敏籍着這個喜慶的機會,飲酒賦詩,洋洋灑灑,高談闊論,婚禮非常圓滿。沒過幾大,宰相因為處理事務復奏時不合皇上的意,被罷,去做地方官。人們擔心牽連,主考不敢取中許道敏。許道敏深受打擊,接着又死了老人。二十年沒好運氣。到大中六年崔玙主考,才高高得中。他的同年張讀僅十九歲。就是張希復和牛夫人的兒子。

崔殷夢

崔殷夢,宗人瑤門生也。夷門節度使龜從之子,同年首冠於壤。(明抄本「壤」作「瓖」。下同。)壤白瑤曰:「夫一名男子,飾身世以為美,他不可以等將也。近歲關試內,多以假為名,求適他處,甚無謂也。今乞侍郎,不可循其舊轍。」瑤大以為然。一日,壤等率集同年詣瑤起居。既坐,瑤笑謂壤等曰:「昨得大梁相公書,且欲崔先輩一到。駿馬健仆,往複當不至稽滯,幸諸先輩留意。」壤以坐主之命,無如之何。(出《玉泉子》)

【譯文】

禮部侍郎宗室李瑤主考,崔殷夢中進士。崔殷夢是夷門節度使崔龜從的兒子。第一名進士名於壤。於壤對李瑤進言,說堂堂男子漢以自己出身顯貴來誇耀,高人一等是不足取的。關試(謝師恩後於吏部待職為關試)時借出身高貴為名,求任好的地方或好的官職很沒意思。請侍郎不要循規蹈距。李瑤說很對。一天,於壤等同年進士到李瑤那裡去問安,坐下之後,李瑤笑着對於壤等人說:「昨天大梁相公(指崔龜從)來信,請你們和崔殷夢一起到他那裡去做客。馬匹和人役都準備好了,很快會回來,請各位做好準備。」於壤等人因為是李瑤的意思,只好服從。

顏摽

鄭侍郎薰主文,舉人中有顏摽者,薰誤謂是魯公之後。時徐方未寧,志在激勸忠烈,即以摽為狀元。及謝恩日,從容問及廟院,摽曰:「摽寒進也,未嘗有廟院。」薰始大悟,塞默而已。尋為無名子所嘲曰:「主司頭腦太冬烘,錯認顏摽作魯公。」(出《摭言》)

【譯文】

侍郎鄭薰做主考官。舉人中有一人名叫顏摽。鄭薰誤認為他是顏真卿的後代。當時徐淮一帶還有戰亂,為了激勵忠烈之士,便取顏摽為狀元。關試謝恩的日子,鄭薰問顏摽家世。顏摽回答說:「我是一介寒士,沒有什麼廟院,不是世家。」鄭薰才知道自己弄錯了,低頭無語。後來被無名者嘲笑說:主司頭腦太冬烘,錯認顏摽作魯公。意思說,胡塗的主考官好沒頭腦,把顏摽當成了顏魯公的後代。


  
溫庭筠

溫庭筠燈燭下未嘗起草,但籠袖憑幾,每賦一韻,一吟而已。故場中號為溫八吟。(出《摭言》)

【譯文】

溫庭燈下寫詩沒有草稿,袖着手,一吟而就。舊時唐詩多八句為一首,故此考場裡的舉子們稱他為溫八吟。

盧彖

崔沆及第年,為主罰錄事。同年盧彖俯近關宴,堅請假,往洛下拜慶。既而淹緩久之,及同年宴于曲江亭子,彖以雕幰載妓,微服嚲鞚,縱觀于側。遽為團司所發,沆判之,略曰:「深攙席帽,密映氈車。紫陌尋春,便隔同年之面;青雲得路,可知異日之心。」(出《摭言》)

【譯文】

崔沆中進士,授官為主罰錄事。同年盧彖請假,到洛陽去參加鄰居為他舉行的慶宴。住了很多日子。同年們到曲江亭子宴會。盧彖用轎車載着歌妓,穿著普通的衣服,牽着馬籠頭,引來許多人圍觀,被教坊頭目告發。崔沆的判詞大略是,戴着普通人的帽子,跟在氈車的旁邊。尋花問柳之期,就斷了同年的情誼。現在剛剛得到了地位就這樣胡閙,可知後來所為了。

翁彥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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