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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二 - 389 / 471
中國古代史類 / 李昉 / 本書目錄
  

太平廣記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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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9頁

朗讀:

高宗皇帝雲遊東嶽泰山,舉行祭天的典禮,竇德玄騎馬跟隨。皇帝問竇德玄說:「為什麼古時候把濮陽叫作帝丘呢?」竇德玄回答不上來。許敬宗上前回答了皇帝的問題,皇帝說回答得好。許敬宗退回去對別人說:「作大臣的,不可以沒有學問,我剛纔看見竇德玄回答不上來,心裡實在替他害羞。」竇德玄聽到以後說:「人各有能和不能的,善於誠實地承認自己的笨拙,不強行假裝明白自己所不知道的問題。」李績說:「許敬宗見多識廣,的確很好,而竇德玄的話,也有值得稱讚的地方。」

胡楚賓


  

胡楚賓屬文敏速,每飲酒半酣而後操筆。高宗每令作文,必以全杯盛酒,令飲,便以杯賜之。(出《譚賓錄》)

【譯文】

胡楚賓寫作時敏捷迅速,每次都是喝得半醉以後再提筆。高宗皇帝每次命令他寫文章,都先用金盃裝上酒給他喝,然後就把金盃賞賜給他。

裴琰之

裴琰之作同州司戶,年才弱冠,但以行樂為事,略不為案牘。刺史譙國公李崇義怪之而問戶佐。佐曰:司戶達官兒郎,恐不閒書判。既數日,崇義謂琰之曰:「同州事物固(明抄本」固「作」困「)系,司戶尤甚,公何不別求京官,無為滯此司也。琰之唯諾。複數日,曹事委積,諸竊議以為琰之不知書,但遨遊耳。他日,崇義召之,厲色形言,將奏免之。琰之出,謂其佐曰:」文案几何?「對曰:」遽者二百餘。「琰之曰:」有何多,如此逼人。「命每案後連紙十張,仍命五六人以供研墨點筆。左右勉唯而已。琰之不之聽,語主案者略言事意,倚柱而斷之,詞理縱橫,文華燦爛,手不停綴,落紙如飛。傾州官僚,觀者如堵牆,驚嘆之聲不已也。案達于崇義,崇義初曰:」司戶解判邪?「戶佐曰:」司戶太高手筆,仍未之奇也,比四五十案,詞彩彌精。「崇義悚怍,召琰之,降階謝曰:公之詞翰若此,何忍藏鋒,成鄙夫之過。是日名動一州。數日,聞于京邑。尋擢授雄(明抄本」雄「作」雍")州司戶。(出《御史台記》)

【譯文】

裴琰之擔任同州司戶的時候,剛剛二十歲,每天以玩樂為主要的事,一點也不關心處理公文。刺史譙國公李崇義怪罪他而去詢問戶佐,戶佐說:「司戶是大家的孩子,恐怕不善於處理公文。」過了數日,李崇義對裴琰之說:「同州的公務繁忙,司戶尤為突出。你何不另外謀求個京城裡的官當,沒有必要滯留在這裡。」裴琰之只好點頭稱是。又過了數日,司戶應該辦理的公文堆積。大家偷偷議論,以為裴琰之不會撰寫公文,只會玩樂。後來李崇義召見裴琰之,嚴厲地對他說,要請示朝廷將他免職。裴琰之出來問戶佐:「有多少公文案卷?」戶佐回答說:「着急處理的有二百多份。」裴琰之說:「我以為有多少呢,竟如此逼迫人!」他命令每件等待處理的案卷後面附上十張紙,又命令五六個人給他研墨點筆,左右的人勉強去做了。裴琰之不聽詳細情況,只讓主辦各個案卷的事物的人員彙報事情的大概情況,他倚着柱子處理。詞意奔放,文筆華美,手沒有停下來的時候,寫完的紙如飛落下。州府的官員都趕來了,圍觀的人像牆一樣,驚異讚歎聲音不斷。處理完的公文案卷送到李崇義那裡,李崇義一開始還問:「司戶會處理公文嗎?」戶佐說:「司戶手筆太高了!」李崇義仍然不知道裴琰之的奇異才能。等到他看了四五十捲,發現詞句語言非常精采。李崇義驚奇慚愧,將裴琰之找來,走下台階謝罪說:「你的文章如此好,何必隱藏鋒芒,這都是我的過錯啊!」當天裴琰之的聲名就震動了全州,數日之後又傳到京城,不久被提拔為雄州司戶。

蘇頲

蘇祐聰悟過人,日誦數千言。雖記覽如神,而父瑰訓勵嚴至,常令衣青布襦,伏于床下,出其脛受柙楚。及壯而文學該博,冠于一時。性疏俊嗜酒。及玄宗既平內難,將欲草制書,甚難其人。顧謂瑰曰:「誰可為詔?試為思之。」瑰曰:「臣不知其他,臣男頲甚敏捷,可備指使。然嗜酒,倖免沾醉,足以了其事。」玄宗遽命召來,至時宿酲未解,粗備拜舞,嘗醉嘔殿下,命中人扶臥于禦前,玄宗親為舉衾以覆之。既醒,授簡筆,立成。才藻縱橫,詞理典贍,玄宗大喜。撫其背曰:「知子莫若父。有如此邪?」由是器重,已注意于大用矣。韋嗣立拜中書令,瑰署官告,頲為之辭,薛稷書,時人為之三絶。頲才能言,有京兆尹過瑰,命頲詠尹字。乃曰:「醜雖有足,甲不全身,見君無口,知伊少人。」瑰與東明觀道士周彥雲素相往來,周時欲為師建立碑碣,謂瑰曰:成某志,不過煩相君諸子,五郎文,六郎書,七郎致石。瑰大笑,口不言而心服其公。瑰子頲第五,詵第六,冰第七,詵善八分書。(出《明皇雜錄》)

【譯文】

蘇頲的聰明超過了普通的人,每天能背誦數千句詩文,雖然記憶如神,然而父親蘇瑰仍嚴加管束和鼓勵。經常命令他穿上舊衣服趴到床底下,露出小腿用木板打。蘇頲長大以後文章寫得非常好,一時聲名大震,然而他粗心好酗酒。等到玄宗皇帝平定國內動亂,想要發佈公告,沒有找到合適的撰稿人,對蘇瑰說:「誰能夠為我起草詔書文告?請你為我想一想。」蘇瑰說:「我不知道別人,我的孩子蘇頲文章寫得非常敏捷,可以隨時指使。只是他好喝酒,如果沒有喝醉,足以完成這個任務。」玄宗皇帝立即命令去找蘇頲。蘇頲來了以後,隔夜喝的酒還沒醒,歪歪斜斜的勉強給皇帝磕了頭,然後便吐到殿下。皇帝命令太監將他扶到跟前躺下,親自為他蓋上被子。過了一會兒,蘇頲醒了酒,就遞給他一支筆,他接過來一揮而就。文章寫得才思文采奔放,敘事論理明白。玄宗皇帝大喜,拍着他的脊背說:「瞭解兒子莫過于父親,就像這件事一樣。」從此對蘇頲很器重,準備委以重任。韋嗣被任命為中書令時,由蘇瑰組織起草委任狀,由蘇頲起草修辭,薛稷書寫,被當時的人們稱為「三絶。」蘇頲剛剛會說話時,京兆尹去蘇瑰家作家客,命令蘇頲歌頲「尹」字。蘇廷說:「醜雖有足,甲不全身,見君無口,知伊少人。」蘇瑰和東明觀的道士周彥雲平素有來往,周彥雲想要為師傅立一塊碑。他對蘇瑰說:「要實現我的願望,只不過麻煩你的幾個兒子就可以了。由五郎撰寫碑文,六郎書寫,七郎往碑上刻字。」蘇瑰大笑,嘴上沒說,心中很服周彥雲。蘇瑰的幾個兒子,蘇頲排行第五,蘇詵第六,蘇冰第七,蘇詵善於書寫八分體的字。

王勮


  
王勮,絳州人,開元中任中書舍人。先是五王出閣,同日受冊,有司忘載冊文,百官在列,方知闕禮。勮召小吏五人,各執管,口授分寫,一時俱畢。(出《摭言》)

【譯文】

絳州人王勮開元年間擔任中書舍人,五個皇子離開朝廷去自己的封地作藩王,當天要接受皇帝冊封稱號,秘書機關忘了攜帶冊封的文書,百官已經上朝的時候才想起來。王勮立即召集五個小官,每人手裡拿一支筆,由王勮口授,五個人分別書寫,一會功夫就將文書全部準備好了。

李白

開元中,李翰林白應詔草白蓮花開序及宮詞十首,時方大醉,中貴人以冷水沃之,稍醒。白於禦前,索筆一揮,文不加點。(出《摭言》)

【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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