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皇太子穆妃服,尚書左丞兼著作郎王逡問左仆射王儉:「中軍南郡王小祥,應待聞喜不?穆妃七月二十四日薨,聞喜公八月發哀,計十一月之限,應在六月。南郡王為當同取六月,則大祥復申一月,應用八月,非復正月,在存親之義,若各自為祥,廬堊相間,玄素雜糅,未審當有此疑不?」儉曰:「送往有已,復生有節,罔極非服制所申,祥縞明示終之斷。相待之義,經記無聞。世人多以廬室衰麻,不宜有異,故相去一二月者,或申以俱除。此所謂任情徑行,未達禮旨。昔撰《喪記》,已嘗言之。遠還之人,自有為而未祭,在家之子,立何辭以不變?禮有除喪而歸者,此則經記之遺文,不待之明據。假使應待,則相去彌年,亦宜必待,乃為衰絰永服以窮生,吉蠲長絶于宗廟,斯不可矣。苟曰非宜,則旬月之間,亦不容申。何者?禮有倫序,義無徒設。今遠則不待,近必相須,禮例既乖,即心無取。若疑兄弟同居,吉凶舛雜,則古有異宮之義。設無異宮,則遠還之子,自應開立別門,以終喪事。靈筵祭奠,隨在家之人,再期而毀。所以然者,《奔喪禮》雲『為位不奠』,鄭玄雲『以其精神不存乎此也』。聞哀不時,實緣在遠。為位不奠,益有可安。此自有為而然,不關嫡庶。庶子在家,亦不待嫡矣。而況儲妃正體王室,中軍長嫡之重,天朝又行權制,進退彌復非疑。謂不應相待。中軍祥縞之日,聞喜致哀而已,不受弔慰。及至忌辰變除,昆弟亦宜相就寫情而不對客。此國之大典,宜通關八座丞郎,共盡同異,然後奏禦。」司徒褚淵等二十人並同儉議為允,請以為永制。詔「可」。
建元三年,太子穆妃薨,南郡王聞喜公國臣疑制君母服。儉又議:「《禮》『庶人為國君齊衰』。先儒雲『庶人在官,若府史之屬是也』。又諸侯之大夫妻為大人服繐衰七月,以此輕微疏遠,故不得盡禮。今皇孫自是蕃國之王公,太子穆妃是天朝之嫡婦。宮臣得申小君之禮,國官豈敢為夫人之敬?當單衣白帢素帶哭于中門外,每臨輒入,與宮官同。」
永明十一年,文惠太子薨,右仆射王晏等奏:「案《喪服經》『為君之父、長子,同齊衰期』。今至尊既不行三年之典,止服期制,群臣應降一等,便應大功。九月功衰,是兄弟之服,不可以服尊。臣等參議,謂宜重其衰裳。減其月數,同服齊衰三月。至于太孫三年既申,南郡國臣,宜備齊衰期服。臨汝、曲江既非正嫡,不得禰先儲,二公國臣,並不得服。」詔依所議。
又奏:「案《喪服經》雖有『妾為君之長子從君而服』。二漢以來,此禮久廢,請因循前準,不復追行。」詔曰:「既久廢,停便。」
又奏:「伏尋禦服文惠太子期內不奏樂,諸王雖本服期,而儲皇正體宗廟,服者一同,釋服,奏樂、姻娶,便應並通。竊謂二等誠俱是嘉禮,輕重有異:娶婦思嗣,事非全吉,三日不樂,禮有明文。宋世期喪降在大功者,婚禮廢樂,以申私戚,通以前典。」詔「依議」。
又奏:「案禮,詳除皆先於今夕易服,明旦乃設祭。尋比世服臨然後改服,與禮為乖。今東宮公除日,若依例,皇太孫服臨方易服。臣等參議,謂先哭臨竟而後祭之。應公除者,皆于府第變服,而後入臨,行奉慰之禮。」詔「可」。
建武二年,朝會,時世祖遏密未終,朝議疑作樂不。祠部郎何佟之議:「昔舜受終文祖,義非胤堯,及放勛徂落,遏密三祀。近代晉康帝繼成帝,于時亦不作樂。懷帝永嘉元年,惠帝喪制未終,于時江充議雲,古帝王相承,雖世及有異,而輕重同禮。」從之。
建武二年正月,有司以世宗文皇帝今二年正月二十四日再忌日,二十九日大祥,三月二十九日祥禫,至尊及群臣泄哀之儀,應定准。下二學八座丞郎,博士陶韶以為「名立義生,自古之制。文帝正號祖宗,式序昭穆,祥忌禫日,皇帝宜服祭服,出太極泄哀。百僚亦祭服陪位」。太常丞李捴議曰:「尋尊號既追,重服宜正,但已從權制,故苴杖不說。至于鑽燧既同,天地亦變,容得無感乎?且晉景獻皇后崩,群臣備小君之服。追尊之後,無違後典,追尊之帝,固宜同帝禮矣。雖臣子一例,而禮隨時異。至尊龍飛中興,事非嗣武,理無深衣之變。但王者體國,亦應弔服出正殿舉哀,百寮致慟,一如常儀。」給事中領國子助教謝曇濟議:「夫喪禮一制,限節兩分。虞祔追亡之情,小祥抑存之禮,斯盡至愛可申,極痛宜屈耳。文皇帝雖君德早凝,民化未洽,追崇尊極,實緣于性。今言臣則無實,論己則事虛。聖上馭宇,更奉天眷,祗禮七廟,非從三後,周忌祥禫,無所依設。」太學博士崔愝同陶韶議,太常沈倓同李捴議,國子博士劉警等同謝曇濟議。
祠部郎何佟之議曰:「《春秋》之旨,臣子繼君親,雖恩義有殊,而其禮則一,所以敦資敬之情,篤方喪之義。主上雖仰嗣高皇,嘗經北面,方今聖歷禦宇,垂訓無窮,在三之恩,理不容替。竊謂世宗祥忌,至尊宜弔服升殿,群臣同致哀感,事畢,百官詣宣德宮拜表,仍致哀陵園,以弘追遠之慕。」尚事令王晏等十九人同佟之議。詔「可。」
海陵王薨,百官會哀。時纂嚴,朝議疑戎服臨會。祠部郎何佟之議:「羔裘玄冠不以弔,理不容以兵服臨喪。宋泰始二年,孝武大祥之日,于時百寮入臨,皆于宮門變戎服,著衣夾,入臨畢,出外,還襲戎衣。」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