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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魏書曰:逸娶常山張氏,生三男五女:長男豫,早終;次儼,舉孝廉,大將軍掾、曲梁長;次堯,舉孝廉;長女姜,次脫,次道,次榮,次即後。後以漢光和五年十二月丁酉生。
每寢寐,家中髣【】見如有人持玉衣覆其上者,常共怪之。逸薨,加號慕,內外益奇之。後相者劉良相後及諸子,良指後曰:「此女貴乃不可言。」後自少至長,不好戲弄。年八歲,外有立騎馬戲者,家人諸姊皆上閣觀之,後獨不行。諸姊怪問之,後答言:「此豈女人之所觀邪?」年九歲,喜書,視字輒識,數用諸兄筆硯,兄謂後言:「汝當習女工。用書為學,當作女博士邪?」後答言:「聞古者賢女,未有不學前世成敗,以為己誡。不知書,何由見之?」
注(
2)魏略曰:後年十四,喪中兄儼,悲哀過制,事寡嫂謙敬,事處其勞,拊養儼子,慈愛甚篤。後母性嚴,待諸婦有常,後數諫母:「兄不幸早終,嫂年少守節,顧留一子,以大義言之,待之當如婦,愛之宜如女。」母感後言流涕,便令後與嫂共止,寢息坐起常相隨,恩愛益密。
建安中,袁紹為中子熙納之。熙出為幽州,後留養姑。及冀州平,文帝納後於鄴,有寵,生明帝及東鄉公主。(
1)延康元年正月,文帝即王位,六月,南征,後留鄴。黃初元年十月,帝踐阼。踐阼之後,山陽公奉二女以嬪于魏,郭後、李、陰貴人並愛幸,後愈失意,有怨言。
帝大怒,二年六月,遣使賜死,葬于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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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魏略曰:熙出在幽州,後留侍姑。及鄴城破,紹妻及後共坐皇堂上。文帝入紹舍,見紹妻及後,後怖,以頭伏姑膝上,紹妻兩手自搏。文帝謂曰:「劉夫人云何如此?令新婦舉頭!」姑乃捧後令仰,文帝就視,見其顏色非凡,稱嘆之。太祖聞其意,遂為迎取。世語曰:
太祖下鄴,文帝先入袁尚府,有婦人被發垢面,垂涕立紹妻劉後,文帝問之,劉答「是熙妻」,顧閴髮髻,以巾拭面,姿貌絶倫。既過,劉謂後「不憂死矣」!遂見納,有寵。魏書曰:後寵愈隆而彌自挹損,後宮有寵者勸勉之,其無寵者慰誨之,每因閒宴,常勸帝,言「昔黃帝子孫蕃育,蓋由妾媵衆多,乃獲斯祚耳。所願廣求淑媛,以豐繼嗣。」帝心嘉焉。其後帝欲遣任氏,後請于帝曰:「任既鄉黨名族,德、色,妾等不及也,如何遣之?」帝曰:「任性狷急不婉順,前後忿吾非一,是以遣之耳。」後流涕固請曰:「妾受敬遇之恩,衆人所知,必謂任之出,是妾之由。上懼有見私之譏,下受專寵之罪,願重留意!」帝不聽,遂出之。十六年七月,太祖征關中,武宣皇后從,留孟津,帝居守鄴。時武宣皇后體小不安,後不得定省,憂怖,晝夜泣涕;左右驟以差問告,後猶不信,曰:“夫人在家,故疾每動,輒歷時,今疾便差,何速也?
此欲慰我意耳!”憂愈甚。後得武宣皇后還書,說疾已平復,後乃歡悅。十七年正月,大軍還鄴,後朝武宣皇后,望幄座悲喜,感動左右。武宣皇后見後如此,亦泣,且謂之曰:「新婦謂吾前病如昔時困邪?吾時小小耳,十餘日即差,不當視我顏色乎!」嗟嘆曰:「此真孝婦也。」二十一年,太祖東征,武宣皇后、文帝及明帝、東鄉公主皆從,時後以病留鄴。二十二年九月,大軍還,武宣皇后左右侍禦見後顏色豐盈,怪問之曰:「後與二子別久,下流之情,不可為念,而後顏色更盛,何也?」後笑答之曰:「*(諱)**(叡)*等自隨夫人,我當何憂!」後之賢明以禮自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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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魏書曰:有司奏建長秋宮,帝璽書迎後,詣行在所,後上表曰:「妾聞先代之興,所以饗國久長,垂祚後嗣,無不由后妃焉。故必審選其人,以興內教。令踐阼之初,誠宜登進賢淑,統理六宮。妾自省愚陋,不任粢盛之事,加以寢疾,敢守微志。」璽書三至而後三讓,言甚懇切。時盛暑,帝欲須秋涼乃更迎後。會後疾遂篤,夏六月丁卯,崩于鄴。帝哀痛咨嗟,策贈皇后璽綬。臣松之以為春秋之義,內大惡諱,小惡不書。文帝之不立甄氏,及加殺害,事有明審。魏史若以為大惡邪,則宜隱而不言,若謂為小惡邪,則不應假為之辭,而崇飾虛文乃至於是,異乎所聞于舊史。推此而言,其稱卞、甄諸後言行之善,皆難以實論。陳氏刪落,良有以也。
明帝即位,有司奏請追諡,使司空王朗持節奉策以太牢告祠于陵,又別立寢廟。(
1)太和元年三月,以中山魏昌之安城鄉戶千,追封逸,謚曰敬侯;適孫像襲爵。四月,初營宗廟,掘地得玉璽,方一寸九分,其文曰「天子羡思慈親」,明帝為之改容,以太牢告廟。又嘗夢見後,於是差次舅氏親疏高下,【】用各有差,賞賜累鉅萬;以像為虎賁中郎將。是月,後母薨,帝制緦服臨喪,百僚陪位。四年十一月,以後舊陵庳下,使像兼太尉,持節詣鄴,昭告后土,十二月,改葬朝陽陵。像還,遷散騎常侍。青龍二年春,追諡後兄儼曰安城鄉穆侯。
夏,吳賊寇揚州,以像為伏波將軍,持節監諸將東征,還,復為射聲校尉。三年薨,追贈韂將軍,改封魏昌縣,謚曰貞侯;子暢嗣。又封暢弟溫、【】、艷皆為列侯。四年,改逸、儼本封皆曰魏昌侯,謚因故。封儼世婦劉為東鄉君,又追封逸世婦張為安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