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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金蓮神座隱現由心,舉手之間,便可將我們連人帶寶光一齊隱去,無須多慮,其實我和蘇、陳諸兄在此被困,已有多日,水仙不必說,對頭也無不知之理,隱蔽無用。索性堂堂正正趕到當地,由你主持,大家聽命而行,看他閙什花樣,相機應付,不是好嗎?"笑和尚雖覺明去恐要多生枝節,但是金蓮神座金光祥霞上映重霄,對方不會不知,此舉近於徒勞。不過這等明去,終大顯眼,難得李洪有此至寶,並能由心運用,實比行法隱蔽要強得多。便令李洪如法施為,果然連人帶寶一起隱去,越發高興,贊勉不已。
李洪隨帶蘇、陳、虞、狄四人分別引見。然後仍由甄氏兄弟當先開路,下余諸人各在金光祥霞籠罩之下,聚合一起,一路說笑前行,興高采烈。
不多一會,便將大片冰海走完,到了絳雲宮前不遠,遙望那雄奇壯麗,寶光萬道的晶玉牌坊已經在望。初意水宮仙府,必被天一玄冰同時封凍。到後一看,由牌坊前起,環繞水宮百餘裡方圓的海心泉眼全是空的。彷彿萬丈堅冰之中,空出大片地面。
水宮本在海眼之下,四外仍是一片亮晶晶的青色玄冰佈滿,好似一個極大的水晶罩子籠罩在上。
遙聞宮中細樂悠揚,靜蕩蕩的,宮前一條人影俱無,全不像和人爭鬥神氣。心中奇怪,先在牌坊下面等了一會,仍不見動靜。宮中傳出音樂之聲,間以歌舞,好似主人正在款待嘉賓神氣。笑和尚因仙示有好些不曾明言,急切間查看不出底細。
如按常情推斷,對頭已早在此,應該動手,怎倒奏起樂來?便和李洪等商議,意欲隱形人宮,查探虛實。
李洪也要同去。笑和尚不願他掃興,又知他年紀雖輕,法力頗高,身帶至寶,決可無害,只得應諾。一面請蘇、陳二人代為主持;一面告知甄氏兄弟隨時留意,一有警兆,或遇強敵到來,速用傳聲告知。說罷起身。
笑和尚和李洪剛越過牌坊,到了宮前,見那水晶宮闕高達三數十丈,廣約百畝,比起笑和尚等來路所見東陽仙子和墨龍所居海底宮闕,還要壯麗得多,只是宮外一片平沙,珊瑚林外無什峰巒環繞。珊瑚卻是千萬年前之物,大可合抱,又均整齊,粗細差不多,色分七八種,為數不下千株,五光十色,彩影輝煌,寶氣騰煥,將那貝闋珠宮圍在中央。
前面又橫着兩座極高大的闢水牌坊,越顯得壯麗莊嚴,氣象萬千。宮門卻是大開,由頭層起,直達水宮中心,均可望見。首先人目的,便是那兩行三四抱粗的金柱,一直排列到底,壯觀已極。只是空無一人。
笑和尚心中奇怪,暗告李洪說:"這等形勢,實出意外,令人莫測。對頭赤屍神君,你我均未見過,僅聽傳言,說他乃左道中有名人物,昔年本與丌南公齊名。後來丌南公得了一部道書,法力日高,雖然相形見絀,仍非尋常左道之比。自為師祖長眉真人所敗,一向隱居西崑侖,不曾出世。
主人乃水母嫡傳高弟,法力既高,又有幾件師傳至寶和獨門癸水雷珠、天一玄冰,正邪雙方對他俱頗重視。赤屍神君竟敢深入海底,冒着敵人地利之險,來此尋仇,必有制勝之道。我們雖然是累生修為,畢竟今生學道日淺,如論功力,終非敵人之比。何況對方因感長眉真人不殺之恩,對於本門弟子一向另眼相看,從無敵意。
小男真人和少陽神君來書之意也曾暗示,最好能為雙方化解,不令各走極端。除非赤屍神君執迷不悟,非要拚個存亡,才可下手,將其除去。那年峨眉開府,我正受罰在東海面壁,不曾領有道書柬帖。你又是在謝師叔的門下,未奉師父仙示,只憑楊、葉二仙轉來少陽神君的書信,雖是師門至交,到底關係大大,你又天真喜事,胸中一有成見,到時難免冒失。
此去務須隨我行動,不可離開擅自出手。"李洪含笑應諾。
二人一路留意,邊說邊走,不覺到了水宮深處。沿途樓台殿閣,星羅棋布,到處玉字瑤階,瓊樓晶牆,寶氣珠光,目迷五色。只是靜悄悄的,始終未遇一人。等到照直走進,過了三層宮殿,循着樂聲來路正往前走,忽見前面大片翠壁阻路。
繞將過去一看,原來牆那面竟是大片園林,瑤草琪花,玉樹瓊林,到處都是。當中還有大片湖蕩,碧波若鏡,似乎很深。二人原是隱形前進,因時限將近,沿途所見形勢與預料好些不符,急於察知就裡,美景當前,也無心觀賞。已快繞湖而過,忽聽身旁有人對談,口氣甚是愁急。
內中一人說:「師父玄機妙算,今日之事,當強敵未來以前已先算出。只是元嬰剛剛煉成,修為正勤,偏在此時,師兄妹他們無故逞強惹事,累得師父分心勞神。仇人又來得大快,無暇仔細觀察。所說福星理應早到,斷無不來之理,怎此時已到緊要關頭,不見人來?」另一人道:"敵人赤屍煞光好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