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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全室充滿妖光,只四人立處空出不到兩丈大小一團。照此情形,隱不隱也一樣。謝琳佛法功力又較乃姊稍次,有無相神光抗禦之力比較強些,反正隱已無用,又感到情勢嚴緊,便把身形一同現出,一面運用神光抵禦,一面把飛刀、飛劍、法寶、神雷發將出去,向妖人夾攻。哪知這類邪法、異寶不比尋常,劍光、寶光上去,便覺出有了阻力。
妖光更是隨分隨合,力量越來越大。總算改用有無相神光以後,已能沖光進退,壓力阻力均較前輕,不似先前難於行動。可是神雷發出便消,不能近身,那麼厲害的屠龍刀與青索劍,竟傷妖人不得。第一次刀、劍、寶光飛到妖人身前,眼看分明繞身而過,妖人只怒吼了一聲,妖光閃處,重又復了原形,氣得妖人厲聲咒罵,暴跳如雷。
以後妖人許是覺出仇敵刀、劍、法寶厲害,已不再使其近身,只見烏金色妖光頻頻閃動明滅,隨着刀、劍、寶光飛馳繞射,變幻不已。一任四人全力夾攻,竟奈何妖人不得分毫,妖人也傷害四人不得。
癩姑見長此相持不是件事,妖人如此厲害,妖屍又先遁走,謝、李二人又不知成功與否。再見室中還有埋伏未曾發動,估量此是停屍重地,發必難當,方想衝到外面再作計較。謝琳覺刀、劍、法寶全未奏功,只所習降魔諸法還未出手;英瓊未來,紫、青雙劍不曾合壁。來時師父又囑,此地乃未來好友仙府,不可毀損。
室中玉榻以及好些陳設已被波及,再毀可惜。也想到了室外,尋一寬大所在,再行施為。
二人正在互相傳聲商議,妖屍忽然出現,披頭散髮,滿面血污狼藉,狀甚凶厲。毒手摩什一面分光放出空隙,口剛喚得一聲:「玉娘子!」妖屍已投向懷裡,匆匆說了兩句,互相一聲獰笑。妖屍戟指跳足,向四人厲聲喝罵:「該萬死的賤婢!竟敢暗算仙姑法體。少時擒到,不教你們受我一千年煉魂磨身之刑,誓不為人!」說罷,不俟答言,轉身又向道者大罵:"你這死有餘辜的狗賊道!你既對我有情義,發覺仇敵進門,就該明說。
偏只顧向我乞憐,盡說一些又酸又腐的陳言廢話,將我激怒,分去心神,致為賤婢暗算。殺身之仇,不共天日,你雖不與同謀,我卻為你所誤。你這賊道已不免于死,反正舍此一命,何如將生魂借我一用,以報今日之仇?你意如何?快些回答,將來還能放你轉世。否則我夫妻已將仇人困住,一樣也能報仇,你卻要受煉魂之慘,早晚形神皆滅,連轉劫再世都無望了。
"
要知大破幻波池,女神嬰易靜出險,金屏佛火合煉妖屍,仙都二女大戰毒手摩什,以及若干新奇情節,均請看下文。
第二五○回
輕敵蹈危機 暗襲陰魔迷幻相
轉安憑定力 內瑩神智返真如
上文寫到的那散仙,名叫朱逍遙,因為情痴,誤迷妖屍,死而不悟,致被妖屍邪法困住,戟指咒罵,逼令獻出生魂,不然便用邪火妖光,使其受煉魂之慘。那道者先見雙方惡鬥,仍頗憂急,聞言略一尋思,在火焰中高聲答道:"我本想以此一身了完這孽債,現和你孽緣已盡,百年迷夢,也已覺醒。我話出口,決不反悔。可是你須明白,大劫已然發動,這才開始。
你那新歡尚有些日苟活,你卻斷無倖免。你要我命,想用我生魂行使妖法,卻是未必。但我必允所請,只須依我兵解即可聽從。你應知我死後法力大遜,不似你們妖邪,能以元神變化,一樣作怪,且又甚之。
如有差失,發之外人,那卻不能怪我食言。好在此時我已在你們掌握之中,妖光煞火佈滿全室,決走不脫。如以為然,可將妖火撤去,隨便一刀一劍均可殺我。你下手吧。
"
四人本就覺這道者可憐,又聽出夙世深孽,俱想救他。後來癩姑聽出此人因為毀了戒體,自懺前非,欲以一死了此孽緣,心志甚堅,方改主意,決定助其兵解,再救他元神脫險,只為妖光厲害,無暇顧及。嗣聽他和妖屍對答的話,知已覺醒迷夢,救他之念更切。謝琳素性任俠,更是早抱不平。
二人同一心理,正在算計如何解救。妖屍已經發動,冷笑道:"你休把老賊尼奉如天神,我夫妻今晚定要將她化骨揚灰,以解百年仇恨。
既然願意兵解,量你也逃不脫我夫妻的手內。我倒要看看,還有什外賊敢闖進這裡送死?"隨說把手一招,先前赤紅火焰立即飛回。那道者仍在真氣護身之下,昂立不動。
妖屍怒喝:「狗賊道,你還在賣弄伎倆,怎能殺你?」道者也冷笑道:「今日之事,昨夜我已算出大半,只是先前過於情痴,惟恐到時舉棋不定;又自信生平無多過惡,不致毀滅,本身之事並未十分推求。人心難測,還有你那新結交的妖人,俱是極惡窮凶之輩,知道有無暗算?你只把刀劍放來,我必無抗拒,一准兵解就是。」妖屍冷笑道:"我想你也不會食言。實對你說,你以為只要死於兵解,便可不致損傷你的元神,那是在作夢呢。
這是你自願如此,兵解以後,法力更差,更易由我擺佈,莫又後悔,怨我心毒。"
道者哈哈大笑道:"玉娘子,你看錯了。你那用心,分明是一時不能致我于死,又知仇敵厲害,妖光雖毒,莫可奈何,這才想下毒計,知我自來言出必行,有意拿話套我。等我自甘兵解,一為你所殺,立用極陰毒的邪法禁制住我真神,增加你的邪法凶威,欲以此致敵人的死命。不知人家已具仙佛兩家上乘法力,此舉不特徒勞,連我也未必便如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