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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靜一聽,門由二人關閉,大出意料。忽然觸動靈機,笑答道:"這個你不必擔心,我們和令師祖實是相識。今番以禮求見,自不便破門直入。你只要肯將門開放,無論天狗坪有多凶險,自能過去。
你如無此權力,便請通報一聲。如若有心作難,我二人自會叩門求見。等到見面,必將你們放棄職司,有門不守,各在山前攝來婦女,藏在一旁胡閙,有客登門故意刁難,不為通報之事,一一說出,那卻莫怪。"紅髮規令原嚴,只因性喜護徒,上行下效,一干門人也都各護自己徒弟,相習成風,閙得這些徒孫之輩,各仗師父袒護,師伯叔輩情面關照,徒孫們有了過錯,互不舉發,膽子越來越大,時常背了教祖做些不法之事。
紅髮老祖近日欲向峨眉門人報仇,一面又防妖屍谷辰乘隙來犯,每日兩次加緊煉法煉寶,己有多日未來神宮,所以二人才敢在外攝來山女作樂。但是教祖對外雖喜袒護徒眾,可一旦徒子徒孫真要故意違反規令,被他發覺,那嚴刑酷罰,一樣也是不會寬容。
起初易、李二人隱身入谷,直到崖上,方始現身。二人只能照着師傳如法施為,開閉關門,別的無甚法力,沒看出易、李二人難惹,本想嚇退回去了事。及聽末次答話,竟被易靜說中隱病,不由又急又怒,心仍不信來人真有神通,山人心實,便怒答道:
"這門另有師祖所傳神符,由我二人開關。本定如有外人到來,不是仇敵,便放他進去。
到了天狗坪,自有人出現,問明來意,進宮報信,師祖許了,再領進去。要是不許,來人除非自退,還可活着退出;硬要走進,沿途埋伏一齊發動,十有九死,休想活着出來。
來人若是仇敵,我們守門的才打神牌報信,那時從師祖到五輩徒子徒孫全都知曉,師祖立帶徒弟出來對敵。我們守門人管的就只這件事。來的要不是仇敵,再多放些人進去,也沒我們的事,有甚相干?不過你們要和前些年來人一樣,妄想師祖收錄做徒弟,進去觸動埋伏,送了性命,我們事前不攔,卻要受罪。又沒見你們怎麼上來的,單會爬山,卻是無用。
到了天狗坪,不等見到人,準先送命,因此不肯開門放進。你們如顯點神通,把我二人制住,叫我們心服口服,便放你們進去了。要不是看你兩個這點年輕的女娃子,早就趕出谷外去了。師父常說,近年各派中收了許多小徒弟,峨眉派更多。
人不可貌相,遇上來人,務要查明,不許隨便動手。你們又說認得師祖,這才忍着氣忿,和你們好說。
你們要只說大話,我豁出挨頓好打,也把你們刺個透心穿,做了鬼,卻不要尋我。「易靜笑道:」這個容易試,我也不便在此傷人,你們有甚法力,只管施為。或用你二人手中長矛,一齊刺來,看是如何,自然就信服了。"二人聞言,半信半疑。
又問道:「這是你自己說的,你那同伴呢?」易靜指着英瓊道:「她比我法術還高,又不似我心軟,如換她來試,你們就真活不成了。」
二人見易、李二人神情始終藐視,自是有氣。口喝一聲:「看好!」各自端矛,當胸刺來。易靜見手勢頗緩,知二人心尚不惡,微笑答道:「只管用力,無須顧慮。」話未說完,二人手中長矛已直刺過來,眼看就要透穿,猛覺手中一震,好似撞在堅鋼之上,雖然用力不猛,也震了個虎口生疼,几乎脫手。
二人原見識過一點法術,心疑幻術,仍是不服。二人持矛又刺,等快刺中,覺有潛力阻隔,便不再進。一面忙收轉矛,一面口誦法咒,矛尖上立有兩團火焰射出。被易靜一手一把握住。
二人見狀大驚,忙即回奪,竟如生了根一般,用盡氣力,休想移動分毫。不由惱羞成怒,使出唯一看家本領,手揚處,各發出大片紅光火焰,朝易、李二人迎頭罩下。易靜只把手微揚,便有一道光華飛起,將紅光火焰緊緊包沒。二人見所煉飛刀也和長矛一樣,再收不回,急得連喊:"快些放手,我們服你就是。
「易靜隨將手一鬆,招回劍光。笑問:」如何?「二人終是心粗,也不問二女來歷,只笑答道:」你們果有這麼大神通,先說和我師祖相識的話,想也決不會假。放你二人進去容易,只是見了我師祖,卻不能告我二人在守門時玩婆娘呢。"易靜一心想二人開門放進,以便仍照預計行事,穿過天狗坪禁地,到了紅木嶺神宮之前,再和英瓊一同現身,以便先聲奪人,並可免卻途中許多屈辱周折。
聞言,即應諾道:「我來是客,只要你二人能容我們進去,自無話說。」
二人放了心,隨請二人閃開正面。那個和易靜說話的山人,便伸手向前,取出一面上繪白骨的小幡來,朝着關門急畫了十幾下,再將幡一指,那兩扇宛如天生,一片渾成的高大石門,忽然紅光亂閃,彩煙四射,徐徐向外自行開放。這時,二人才想起,未問二女姓名來歷。方欲問詢,易靜本防二人要問,等門一開,不俟發話,朝英瓊一使眼色,早雙雙飛身縱入。
門在妙相巒之中,兩面相通,其長七八十丈,內裡頗似一座洞府,中有不少石室,並有人在內入定。易靜不知洞中蠻徒行輩法力深淺,進門忙打手勢,同將身形隱去。二人在洞外望見二女遁光強烈神奇,驚虹電掣,一瞥即隱,以為人已飛遠深入。自信來人未懷敵意,同時所歡山女不忍久候,又各在兩崖洞穴中昵聲相喚,色情一動,哪還有甚心思再顧別的,匆匆行法,再將洞門封禁,各往原崖飛去。
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