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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繽原已防備及此,無如他這血光護身之法也極厲害,又是拚命而來,稍一失措,便被衝破光層,連這一神也被逃走,其勢竟難兼顧。同時光層又被神禹令青光衝入,葉繽見狀,大出意料,暗道:「不好!」正待施展,將暗伏外面的光網合攏,以免陰雷為害。說時遲,那時快,三方動作都是捷逾影響,青光到處,「哇」的一聲慘叫,先是黑醜分化出來的無神的繞身黑煙,一齊消散,吃冰魄神光往下一壓,立即消滅。緊跟着黑醜的本身不知用甚法術隱護,已經脫出光籠,待要飛起,吃青光透射過去,照了個原形畢現。
雲風只知神禹令是專除妖邪,能隨心運用,不傷自己人的法寶飛劍,還沒料到寶光如此神妙。那兩柄鈞弋戈也是專誅邪魔的異寶,恰又取在手內,一見妖人現身,立即揚手飛出,化為兩股金光,蛟龍剪尾,電射上前。
黑醜見分化一神已滅,本身又現,妖法也被破去。料定無有生路,驚懼忙迫中,正待將全葫蘆內的陰雷發將出去。恰巧葉繽看出他變化神奇,恐有疏失,一面發動埋伏,就勢又把原困妖人的神光合圍上去,滿擬連妖人帶陰雷一齊圍住,同歸於盡。也是雲鳳貪功太甚,又將兩柄鈎弋戈發出。
黑醜看出今日之局,一半敗在雲鳳手裡,恨切入骨。又見神光還有外層,電一般合圍上來,知道陰雷也失功效,已為神光所阻,不能損傷仇人。忽見鈎弋戈穿光而入,正合心意,反正必死無疑,樂得藉此報復一點是一點。百忙中,咬牙切齒,二次行使妖法,咬破舌尖,噴出一道血光,暗將手中所持備用的幾粒陰雷順着神光起處,朝敵人鈎弋戈上發去。
黑醜周身時有碧焰黑煙血光飛揚,陰雷又有妖法血光遮掩,匆忙之中,二女誰也不曾看破。
黑醜法才行使,鈎弋戈已蕩散血光,雙雙圍身一絞。同時葉繽的冰魄神光也裡外合圍,高喊:「道友,速收法寶,容我破這陰雷。」跟着連黑醜殘屍餘氣帶那大黑葫蘆一同擁起,直上青雲。眼看升高數十丈,只見白雲層裡,千百道霞光似電閃一般,連掣了幾下,猛聽一片輕雷之聲,密如擂鼓,稍響即息。
隨見滿天碧熒紛飛如雨,一閃即逝。面前彩光飛斂處,葉繽現身道:"有勞諸位久等,又蒙這位道友相助,報卻妖人殺徒之仇,十分感謝。時已不早,我也還有事他去。待我略施小技,先送諸位起身,就在舟中敘談請教,並破妖人沿途埋伏的陰雷吧。
"
說罷,不俟答言,徑請眾人各自登舟,自己和雲鳳同立湘英所駕舟上。跟着行法,將手一指,溪水忽又湧舟上騰,直升天半。這次和前次又不相同,直似天河行舟一般,並不下落,三隻木舟全被舟底飛濤湧着,連舟帶水凌空飛駛,其疾如箭。不消多時,便到苦竹庵前江邊飛墜,竟然直沉下去。
沉時四外的水紛紛奔避,環舟丈許自成空洞,舟過,上面的水隨即自合。
第二○四回
彩幔橫江 禹令神蛛收異寶
奇輝煥鬥 金輪火劍勝妖屍
雲鳳不知未一段乃顛仙禁法妙用,好生欽佩。因聽葉繽尚有他事,好似送到即行,心頗依戀。難得到後,未曾話別,頗有留連之意。雖因妖人耽擱,時候還有餘暇,打算舟到水洞,便請葉繽入庵相見。
心正歡喜,玉清大師忽由水洞中接出,徑請葉繽由地底直達後洞。並令餘人相助運糧入舟,以備夜來應用。只雲鳳一人同往,三人一同到了後洞。
顛仙剛和葉繽敘見,一眼看到雲鳳臉上,不由大驚道:「你妖氣業已入骨,定中妖人暗算。莫非路上出了事麼?」雲鳳還未及答,玉清大師先介面道:「適纔葉道友由水洞進來,也為此故。雲妹受害實是不輕,葉道友同來,必知底細。」葉繽道:"適纔路過此間,空中遙望,九烈神君孽子黑醜正在前面亂放陰雷,是我趕到將他困住。
多蒙凌道友用神禹令相助,得報殺徒之恨。妖人原想將所帶陰雷全數放出害人,被我看破,未容出手。我用冰魄神光連他殘屍一齊裹住,飛往高空之中爆散。先未想到凌道友會中他的暗算,後在舟中相見,才得看出。
這廝陰雷有許多感應,一經說破,受傷人發作更快,因此不曾對凌道友提起。乘凌道友與我敘談之際,略用神光法邪之法,由身後直透體內,暫將凌道友真神保住,免遭慘劫。一面加急遁法,催舟同來此地。仗有神光護身,所以凌道友一時尚未覺察。
無如妖人陰雷狠毒,我發覺以後,神光只能護住心神,保她暫時無害。我一離去,立受其害;便不離去,長此保持,人雖不至于死,一周時候,先受傷處的精髓骨肉也難免要受重傷。二位大師道妙通玄,想必能有解救。如其不能,聞得川邊青螺峪怪叫花凌真人有一至寶,名為九天元陽尺,專破邪教中的陰雷魔火。
無如相隔太遠,凌道友此時已不能禦遁飛行。凌真人性情又極古怪,不知他肯借與否。"
雲鳳先頗驚惶,聽到這裡,想起日前去白犀潭時,芬陀大師和楊瑾之言,心方一動。顛仙已介面道:"這類陰雷,我等即被打中,也無妨礙。雲鳳畢竟修道日淺,怎能禁受?如運玄功,使我所煉先天純陽之氣穿行周身骨脈,未始不可驅除。但人卻受傷,須要多日調養。
今夜元江取寶,她那神禹令關係重要,少她不得。所幸她乃凌真人的侄曾孫女,又是崔五姑的愛徒,九天元陽尺手到借來。無如相隔太遠,只玉清道友前往,可在期前趕到。但是這裡又在用人之際,玉清道友執掌重任,無人能代。
葉道友如能少留半日,便可兩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