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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引見之後,心源也將雲鳳、許超現在魏青家中,晚間才能回來,對凌操、湘英、允中等說知。凌操、湘英、允中雖然還不大放心,也就無可如何。白琦便對眾人說:「如果到了夜間,雲鳳、許超不見迴轉,再請人去接應便了。」黃玄極道:"貧道此來未效寸勞,呂村既然連空中都着人防守,凌姑娘與許三弟俱都不會劍術,夜晚逃回不一定就容易的。
貧道願在這時趕去接應他二位回來,以防遲則生變,還連累魏青夫婦都有不利。"眾人見玄極如此熱心,俱都非常欽佩。當下何玫、輕雲等也要跟去。玄極不願人多,便用目向白琦示意。
白琦道:「四位俠女遠來辛苦,盛意極為可感。請暫歇息,由黃道長一人前去。如到晚間不回,再請四位俠女前去接應吧。」吳文琪也覺人多反而誤事,又知黃玄極是玄真子弟子,必有真實本領,倒不如由他一人前去妥當,也幫白琦勸阻,何玫、輕雲俱聽吳文琪的言語,這才打消原意。
玄極走後,湘英便請四位俠女到內室更衣洗漱。戴家場平空添了四位俠女相助,佟元奇又在暗中幫忙,自然聲勢頓盛。惟獨湘英見四位俠女都和她年歲不相上下,俱有飛行絶跡的本領,好生欲羡,便打算等雲風回來,商量請四位俠女介紹學習劍術。這且不言。
話說玄極趕到魏青住的山洞之內,對魏青說明來意,見了雲鳳、許超。仍候至天晚,由魏青先出外探路,知道空中防守仍是羅九值班,比較本領稍差。這才由一條僻徑引到村口,繞着山路,護送二人回戴家場。到時業已交二鼓,眾人正等得心焦,預備請人前去接應,見他們回來,好不欣喜。
湘英見了許超仍是淡淡的,招呼兩句便自走開。雲風問起湘英腳程如何那樣快法,才知湘英是因以前打獵,發現過一條捷徑直通呂村的中心,久已忘卻,那晚才得想起,近了數十里路,不想差點送了性命。在石牢之時,因為氣暈過去,直到醒來,忽見眼前一亮,便被人帶了出來。直到回了戴家場,才問出那人是劍仙佟元奇。
二人本是好姊妹,經了這一番患難,益發親熱。一面說,一面又把四位俠女一一介紹,俱各互相敬愛,談笑風生。只苦了俞允中和許超,眼巴巴盼着愛人相見,卻都不大理你。俞允中有時還得着雲鳳一絲青睞。
許超卻連湘英正眼都不能得到,不由嘆了口氣,走開一邊去了。湘英見許超走開,見雲鳳望她一眼,只抿嘴一笑,眾人也俱未在意。大家直談到更深夜靜,又派許超去換回衡玉與眾人相見後,才各自分別安歇。
時光易過,一轉眼便是二月初一。白琦便命人在前面廣場上用木板搭起三座露台:一座是賓位,一座是主位,當中一座充作打擂之用。在戴家場門前地上,用三尖兩刃的短刀及極細的黃沙和黃豆,各排成十丈長的兩條道路,直通廣場露台之前。又將客廳收拾整齊,準備了上好酒筵,到日應用。
然後請黃玄極持着十來封大紅柬帖,去到呂村投遞,請呂村主要人等初三早上來飲春酒,就便替陳、俞兩家排解。玄極到了呂村,見着呂、郭二人,說明來意。呂、郭二人面上一絲也不露出惡意,反慇勤款待玄極,說是到日準去赴約。呂、郭二人同玄極談話中間,才知道玄極是東海三仙之一玄真子的門人,便猜此次戴家場又有峨眉派中人幫助,暗中好不着急。
等到送玄極走後,便請出金身羅漢法元來商議。
法元自在成都吃了峨眉派苦頭,原想親身去尋萬妙仙姑許飛娘商議報仇之計,在路上聽人說起呂、郭二人業已從華山回到呂村,因為華山烈火祖師這次不來成都相助,必有原因,想問一問呂、郭二人詳情,以便異日好約烈火祖師幫忙。及至到了呂村,會見呂、郭二人,才知烈火祖師本想幫忙,因為他修煉多年的烈火雷音劍還沒煉好,同時又接了神尼優曇的警告,所以不敢造次。法元問明原因,本想告辭,到黃山去尋許飛娘商量,經不住呂、郭二人再四輓留破了戴家場再走。法元本想利用他二人去約烈火祖師異日幫忙,又聽說戴家場不過是幾個武藝高強的常人,雖說有佟元奇等幾個會劍術的,均不在自己心上。
見呂、郭二人發愁,哈哈笑道:"峨眉派有什麼打緊!只不過白矮子這個老賊所居近在咫尺,有些討厭。好在日期已近,他們倚仗佟元奇,不曾知道我在這裡。我們正好到日見機行事,最後我才露面,殺他個措手不及。倘若約出白矮子來干涉我們,索性迴轉華山,矮子決不會和這些鄉民為難,又奈何我們不得。
等到令師烈火劍煉成,我們再去尋他晦氣好了。"呂、郭二人聽法元如此說法,也覺有理。商量了一陣,照樣派了一人到戴家場去下書,道謝答禮。只說幾方都是鄉鄰世好,誰也不願輕動干戈,誠恐像往年各村大械鬥,誤傷多少人命,所以才約同陳、羅二位,屆時到貴村赴宴,就在席前排解,為陳圩、戴家場兩方講和。
下書人到了戴家場,見着白琦、凌操諸人,自有一番客套交代。
等到下書人去後,心源對白琦道:「呂村幣重言甘,若不是知道我們這裡有能人相助,便是藏有毒計,我們不可不留一點神呢!」白琦道:「此言極是。他既先禮後兵,到了後日,我們表面也同他們特別恭敬,還是暗中留神要緊。」白琦深知道這幾位俠女都是藝高性傲,便托凌操轉託雲鳳與四位女俠關照,屆時稍為持重一點,既有法元在場,千萬不可輕敵。
眾俠女一一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