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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得臣近因思、田之役,奉命前來,駐軍南寧府地方,與八寨瑤賊相去六日之程。朝廷德威宣佈,雖外國遠夷皆知震懾向慕,輸情納款;而此瑤賊獨敢擁眾千百,四出劫掠武緣等處鄉村,殺人放火,略無忌憚,此臣所親知;即此焻熾桀驁,平時抑又可知。及照牛腸、六寺、磨刀、古竹、古陶、羅鳳、仙台、花相、風門、佛子等巢稔惡各賊,自弘治、正德以來,至于今日,二三十年之間,節該桂平等縣被害人戶李子太等前後控奏,乞行剿除民害,不下數十餘次,皆有部咨行令勘議計剿;若不及今討伐,其為地方之患,終無底極,誠有如各官所呈者。況臣駐札南寧,小民紛紛訴苦,請兵急救荼毒,皆為朝不謀夕。
各賊之惡,委已數窮貫滿,神怒人怨,難復逋誅。即欲會案奏請,俟命下之日行事,切恐聲跡昭彰,反致衝突奔竄。則雖調十數萬之眾,以一二年為期,亦未易平蕩了事。照得臣節該欽奉敕諭:「但遇賊寇生發,即便相機,可撫則撫,可捕則捕,欽此。
」欽遵,為照思、田變亂之時,該前都御史等官姚鏌等奏調湖廣永、保二司土兵前來南寧等處聽用,近幸地方悉已平靖,各兵正在班師放回之際,歸途所經,正與各賊巢穴相去不遠;況思、田二府新附,土目盧蘇、王受等感激朝廷生全之恩,屢乞殺賊報效。俱各遵奉敕諭事理,除一面量調官軍,協同前項各兵,行委左江道守巡參將等官監統永、保二司宣慰官男領各頭目土兵人等分道進剿牛腸、六寺、仙台、花相等賊,並行留撫思、田布政及右江分巡兵備守備等官監統思、田土目兵夫分道進剿八寨等賊,所獲功次,俱仰該道分巡兵備官收解、紀功御史紀驗、造冊奏報,及行總鎮太監張賜密切公同行事,並密行鎮巡等官知會外,緣系征剿積年稔惡瑤賊,以除民患,以安地方事理,為此具本題知。
舉能撫治疏
七年五月二十五日
案照先該禮部右侍郎方獻夫奏前事,節奉聖旨:「田州應否設都御史在彼住紮,還着王守仁議處具奏定奪,欽此。」兵部備咨前來知會,隨欽遵外,隨于今年正月二十七日,該思恩、田州二府土目盧蘇、王受等各率眾數萬,自縛歸降,該臣遵照敕諭事理,悉已撫定。當遣廣東右布政林富,舊任副總兵張祐,分投督領各夷,各歸原土復業安生。已經具本奏報外,為照思恩、田州連年兵火殺戮之餘,官府民居,悉已燒燬破蕩,雖蔀屋尋丈之廬,亦遭翻挖發掘,曾無完土,荒村僻塢,不遺片瓦尺椽,傷心慘目,誠不忍見。
各夷近已誠心投服,毀棄兵戈,賣刀買牛,見已各事田作;自後反側之患,以臣料之,或已可免。但其風最悽慼,生意蕭條,憂惶困苦之餘,無以自存,非得老成寬厚之人撫卹綏柔之,臣等見其悲慘無聊之狀,誠亦未忍一旦棄去而不顧。況思、田去梧州軍門水路一月之程,一時照料,有所不及。近又與各官議欲于田州建立流官府治,以制禦土官;修復城池廨宇等項,必須勞民動眾,自非素得夷情者為之經理區畫,各夷雕弊之餘,豈復堪此騷屑;況議設知府等官,皆未曾到,一應事務,莫有任其責者。
該臣看得右布政林富,慈祥愷悌,識達行堅,素立信義,見在思、田地方安插,各夷皆能得其歡心。合無準如方獻夫所奏,將林富量升憲職,仍聽臣等節制,暫于思、田地方往來住札,撫循緝理,其於事理,亦甚相應。俟一二年後,各夷生理漸復,府治城郭廨宇漸已完備,則將林富量移別處任用,而思、田止存知府理治,或設兵備官一員于賓州住札,或就以南寧兵備兼理,不時往來撫循。如此,則目前既可以得撫定綏柔之益,而日後又可以免困頓勞煩之擾。
已經具本於本年二月十五日差舍人湯祥賫奏請旨。
續為處置平復地方,以圖久安長治事,節該臣看得思恩、田州二府地方,府治雖立而規制未成,流官雖設而職守未定,且瘡痍未服,人心憂惶,乞將右布政林富量升憲職,及存留舊任;副總兵張祐,使之更迭往來于二府地方綏緝經理;仍乞賜以便宜敕書,將南寧、貴州等府衛州縣及東蘭、南丹、泗城、那地、都康、向武等土官衙門俱聽林富等節制。臣等所議地方經久事宜,候奏請命下之日,悉以委之林富等,使之欽遵,以次施行,庶幾事無隳墮而功可責成。又經條陳具本於本年四月初六日差承差楊宗賫奏請旨,俱未奉明示。
本年五月二十二日,本官已蒙欽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撫治湖廣鄖陽等處地方去訖,所有思、田二府撫循緝理官員,尚未奉有成命。如蒙皇上軫念邊方,俯從臣等所請,乞于兩廣及鄰省附近地方各官內選用,庶可今其作速到任,不致久曠職業。臣本昧于知人,不敢泛然僭舉。切照廣東右布政使王大用,湖廣按察使周期雍,皆才識過人,可以任重致遠。
臣往年巡撫南贛,二臣皆在屬司,為兵備僉事,與之周旋兵革之間,知其皆肯實心幹事。江西未叛一年之前,臣嘗與周期雍密論宸濠之惡,不可不為之備,期雍歸去汀、漳,即為養兵蓄鋭以待。及臣遇變豐城,傳檄各省,獨期雍與布政席書聞變即發。當是時四方援兵皆莫敢動,迄宸濠就擒,竟無一人至者,獨席書行至中途,復受臣檄,歸調海滄打手,又行至中途,聞事平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