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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鑑賞 - 399 / 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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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鑑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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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9頁

朗讀:

一目清無留處,任屋浮天上,身集空虛。

殘燒夕陽過雁,點點疏疏。


  

故人老大,好襟懷、消減全無。

慢贏得、秋聲兩耳,冷泉亭下騎驢。

趙汝茪詞作鑒賞

這是一首感傷時事的傷懷之作。

作者的感時傷世,觸發點是重遊杭州西湖。在經過了一段較長時間的隱居生活之後,詞人在一個秋風瑟瑟的日子裡,重到西湖。「荷花」,出於屈原《離騷》「制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後世用指隱者的服裝。「着破」,表明穿著時間之長。

「笑」是苦笑,荷衣在身,意在遁世歸隱,可是「西風吹我,又落西湖」。一個「落」字,可見舊地重遊,有違初衷,並非自己所願,因此只付之苦笑。重到西湖後,有了種種感受,其一是,「湖間舊時飲者,今與誰俱?」老朋友皆不知去向,表達作者的孤苦感情,其二則是湖光山色,一如既往。「山山映帶」至上片結句,從畫卷似的青山「屏幕(」步障「)似的芙蓉等方面,大幅度地描繪西湖美景,字字珠璣,勢如潑墨。

作者通過寫西湖之美,意在反襯心中的悲,使人在驚羡大好河山的同時,不禁悲嘆中來,感嘆物是人非的變化。上片中的」又「、」舊時「、」重「、」依然「等,都表明作者是重遊西湖,因此從」重遊“來看,感時傷世的感嘆才能充分表現出來。

在詞的下片,作者進一步抒寫自己在此情此景中的親身感受,悲悼王朝故家的淪落和自己的不幸遭遇。換頭以「一目清無留處”一句,總括上片寫景。意思是說無窮的美麗景色,映入眼帘。一個「清」字,既寫出了觀景的真切,同時也表現了作者雖感時傷世,而神志卻是鎮靜的。

「任屋浮天上,身集空虛」,則是情景兼而有之。作者身在西湖,好像置身在空曠虛無的境地,「集」,引申為「停留」;由於作者身在湖中,故百物如浮,頓覺屋廬亦浮于天際,「屋浮」兩句,全是從感覺方面寫景,而句前用一領字「任」,作者委身運化、任其所之的思想情緒,就全表現出來,而「屋浮」句隱約透露出作者對於當時動盪不安的王朝命運的憂愁。《易林》有云:「水暴橫行,浮屋壞牆。」可見「屋浮」所表現的,是一種動盪的形象,象徵著作者所生活的南宋後期的局勢。

「殘燒夕陽過雁」句,很可能就是作者這種憂慮的形象寫照。當時南宋敗亡之象日益明顯,猶如半規夕陽,僅留殘照而已。雖然美麗,但卻是一種衰颯之景。黃昏夕照之下,再點綴以「點點疏疏」的「過雁」,這不僅是蕭颯,而且淒涼無比。

詞中說:「故人老大,好襟懷、消減全無」,這是概說。然後由概括而具體,進一步訴說:「慢贏得、秋風兩耳,冷泉亭下騎驢。」「故人」,也應包括詞人自己。這幾句,可以稱「史筆」。

南渡之初,無論是在朝還是在野的士人,大多都恢復故國的壯志,但南宋最高統治集團,卻唯求偏安一隅,白白地使英雄老大,寂寞無比,壯志殆盡,以致半壁江山,不可收拾,這幾句也同樣是對南宋最高統治集團的嚴厲的斥責。結尾「慢贏得,秋聲兩耳,冷泉亭下騎驢」兩句則無比神妙、十分生動地把一個失意落魄的荷衣隱者的形象寫活。「着破荷衣」側重於靜態,而這結尾兩句是動態的描繪,甚至連這人物的聽覺、感覺都寫到了;在結構上,與上片的「西風」、「西湖」,以至「舊時飲者,今與誰俱」的孤獨感,都互相相應;更重要的是,這兩句看似輕鬆,實際上無限悲涼,怨中含怒,無限蕭條,這種感情的脈絡,是從「故人」三句延伸而來,但是關鍵則在於“慢贏得」

這個三字逗——它把「故人」三句坦率的抒情貫注于「秋聲」兩句的形象之中。「贏」,是反語,作者本是宋太宗的後裔,商王元份的七世孫。帝冑王孫,世代顯赫,此時卻只有「秋聲兩耳,冷泉亭下騎驢」而已。如此到了這般淪落的境地,卻說是「慢贏得」,這與其說是放達樂觀,不如說是拗怒。

況蕙風對「故人」以下幾句,極其欣賞,說它「以清麗之筆作淡語,便似冰壺濯魄,玉骨橫秋,綺紈粉黛,回眸無色」。因而可見並不能低估這幾句的社會效果。  

江開詞作鑒賞 生平簡介

字開之,號月湖。存詞四首

●菩薩蠻·商婦怨  江開

春時江上廉纖雨,張帆打鼓開船去。


  

秋晚恰歸來,看看船又開。

嫁郎如未嫁,長是淒涼夜。

情少利心多,郎如年少何!

江開詞作鑒賞

江開的這首詞意在寫是商婦的憂怨之情。

商婦問題,一直是詩詞作者突出寫的問題。因為詩詞作者都很重感情,同時又都鄙薄利慾,因而他們多願意寫這種作品。最有代表性的,是李益的《江南曲》:「嫁得瞿塘賈,朝朝誤妾期。早知潮有信,嫁與弄潮兒。

」詩中用「嫁與弄潮兒」的痴想表達商婦的痛苦,感情極其深刻哀切。在詞的含蓄雋永方面,江開的這首詞比不上李益的作品,但因為篇幅較長,因而對感情的剖析卻更加細膩。

在章法安排上,這首詞前半闋側重敘事,後半闋側重抒情,層次分明,條理清晰。上半闋描寫商人的兩次外出:「春時江上廉纖雨,張帆打鼓開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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