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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鑑賞 - 376 / 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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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鑑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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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上片說怕見舊時山水,這裡偏偏又折花獨看,總之是表現了作者擺不脫、撇不下的悲思和舊情的重重纏繞,真是越矛盾越見深情。

小詞,貴在以情韻取勝。此詞雖為小令,卻有許多婉轉之處。正如況周頤所說:此詞「有尺幅千里之妙」。結句中又暗藏許多委婉曲折,哀感無限,真可謂「語盡而意不盡,意盡而情不盡」。


  



洪王茶詞作鑒賞 生平簡介

洪王茶(生卒年不詳)字叔玙,自號空同詞客,理宗時人。有《空同詞》一卷。《中興以來絶妙詞選》卷一○錄其詞十六首。

●菩薩蠻·宿水口  洪王茶

斷虹遠飲橫江水,萬山紫翠斜陽裡。

繫馬短亭西,丹楓明酒旗。

浮生常客路,事逐孤鴻去。

又是月黃昏,寒燈人閉門。

洪王茶詞作鑒賞

洪王茶,宋末人,自號空同詞客,有詞一卷。水口,集鎮名,今名水口鋪,在安徽來安縣南三十里,來安水東岸。為當地的水陸交通要道,亦為徵人旅客常經之地。詞人途中投宿于此,即景抒情,寫下了這首抒發覊旅幽思的小詞。

起首「斷虹遠飲橫江水,萬山紫翠斜陽裡。」二句寫遠景。雨後初晴,一道斷虹斜插于東南方的長江之上,在夕陽落照之下,千山萬水,一片紫翠。「繫馬短亭西,丹楓明酒旗」。

兩句轉寫投宿,兼及近景。短亭,古時修於官道旁;以供行人休息的亭子,大凡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長亭。「繫馬短亭西」,說明客舍就在此近旁:「丹楓明酒旗」,說明客舍兼營酒水。短短四句,恍如一幅畫卷,給人印象最深的是色彩絢麗,詩意盎然。

詞人好象手握一枝調色彩筆,精心構畫,於是畫面上出現了紅黃橙綠青藍紫的彩虹,紫中帶翠的山嶺出現了,青旗(酒旗色青,亦稱青旆)、紅楓也出現了「斷虹遠飲橫江水」中的「飲」字,帶有「追琢」的痕跡。況周頤說:「詞太做,嫌琢;太不做,嫌率。欲求恰如分際,此中消息,正復難言。」(《蕙風詞話》卷一)可見他不是反對追琢,而是反對「太做」,即追琢過分。

若「恰如分際」,這種追琢還是必要的。復有「明」字,青旗、紅楓,判然可見,色彩明麗。

下闋抒寫客居此地的孤獨之感。換頭「浮生常客路,事逐孤鴻去。」二句,謂詞人奔走仕途,一事無成。「浮生」語出《莊子。

刻意》「其生若浮,其死若休。」詞人這裡借用,表示了對仕途的厭倦。「事逐孤鴻去」,大概是說往事不可追尋,已逝之時光亦不能再返,感慨至深,故亦真摯感人。結尾「又是月黃昏,寒燈人閉門。

」二句饒有韻味。從時間上看,上闋寫夕陽時候,提到山猶染紫;這裡說「月黃昏」,則已暮色蒼茫了。其上着以「又是」二字,說明詞人在外不知漂泊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嘗盡了千愁萬苦。時已雲暮,詞人只有點上寒燈,閉門獨坐而已。

唐人馬戴《灞上秋居》詩有句雲「寒燈獨夜人」,詞境似之,但換用「人閉門」三字,則變成有我之境,與李重元《憶王孫。春景》詞的結句「欲黃昏,雨打梨花深閉門」,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首《菩薩蠻》,上闋重在寫景,下闋重在抒情,符合一般小令的結構規律。但前後對比,又有明顯的映照作用:開始時詞人遠眺斷虹飲水,斜日含山,心情比較平靜、舒暢;結尾時閉門獨坐,孤燈相伴,自然產生抑塞無聊之感。因此在整個詞中,詞人的感情是有發展變化的,非平鋪直敘的作品所能及。  

章謙亨詞作鑒賞 生平簡介

章謙亨(生卒年不詳)字牧叔,一字牧之,吳興(今浙江湖州)人。紹定間,為鉛山令,為政寬平,人稱生佛,家置像而祀,勒石章岩,以志不忘。歷官京西路提舉常平茶鹽。嘉熙二年(1238),除直秘閣,為浙東提刑,兼知衢州。

《全宋詞》輯其詞九首。

●浪淘沙·雲藏鵝湖山  章謙亨


  
台上憑欄干,猶怯春寒。

被誰偷了最高山?

將謂六丁移取去,不在人間。

卻是曉雲閒,特地遮攔。

與天一樣白漫漫。

喜得東風收卷盡,依舊追還。

章謙享詞作鑒賞

鵝湖山在今江西省鉛山縣境內。作者于紹定(12281233)初年曾在此任縣令。這闕詞大約寫於此時。

這闋詞,給人印象最深的當是它的構思。「雲藏鵝湖山」本是極平常的自然現象,但出現在作者筆下,劈頭就是「被誰偷了最高山?將謂六丁移取去,不在人間。」山被偷,已是相當新奇,何況又具體懷疑到六丁(道教神名,火神)身上,這就更加生動。一個極普通的題材,經這麼一構思,便立覺妙趣橫生。

上半闋說山已不在人間,這當然是故作的幻想,新巧一些也許並不足怪。可是下半闋說破山被雲遮的真象以後,仍然具有無窮的趣味,這是因為作者同樣採取了「直意曲一層說」的手法。本來是雲遮山,詞中卻說「曉雲閒」,「特地遮攔」;本來是風吹雲散,山嶽重現,詞中卻說「喜得東風收卷盡,依舊追還。」這裡,曉雲和東風同六丁神一樣具有生命,而且如若不去「追還」,山還會再次被偷去。

藝術之不同於說教,原因之一就在於它是具有趣味性的精神產品;人們之所以能從藝術品那裡得到娛樂和享受,一定程度上也是由於它有趣味。本篇的作者章謙亨「嘗為浙東憲,風采為一時所稱,然蘊藉滑稽,不同流俗」(《絶妙好詞箋續鈔》)。這種獨特的個性,幫助作者從人們司空見慣的題材中發現情趣,並用幽默生動的語言表現出來,因而使詞篇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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