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奧現在是可口可樂公司的經理,他給巴菲特寫了封信,提出要讓他嘗嘗「神的玉液瓊漿」。幾個來回後,巴菲特同意試試這種新「紅色可口可樂」
的樣品,然後就是試用。「他對紅可口可樂有點上癮了。」凱奧說。實際上他一天喝
5瓶, (不要百事可樂了。
)而且常常小孩一般給凱奧寫張條子說
他有多開心。據一位來訪者說,他的辦公室裡塞滿了土豆片和「幾千個」紅色可樂的瓶子。當
1986年(白宮換屆那年),凱奧再次遇到了巴菲特,他認為這位老鄰居一點兒也沒變:「這傢伙還是那樣熱愛生活。」
到伯克希爾。哈撒韋的年度會議時,巴菲特的神話傳說就會達到頂峰。
過去在奧馬哈,只有幾個股東參加在附屬它的國家賠償金公司的自助餐廳舉行的這項會議。當零星有幾個外地股東來時,巴菲特把會議的地點改在紅獅飯店的地下室。到
1986年,股東們潮水般地湧來了,他租下了粉紅色大理石裝飾的陵墓般巨大的喬斯林藝術博物館。股東們拿着他的報告,像鳥兒一樣塞滿了奧馬哈。
其中有巴菲特的崇拜者,錢商,格雷厄姆的追隨者,紐約銀行家,退休了的富豪和嚮往財富的年輕投資人。他們有的西裝革履,有的短袖襯衫;有的從東部來,有的從南部來,也有來自西海岸的。相比之下,其他公司的年度會議几乎連一個股東也吸引不了,因為那是浪費時間,來奧馬哈參加會議的共有
450人,會議結束後,巴菲特就帶他們參觀B夫人的傢具世界,那兒陳列着一些賣價
1萬美元的東方地毯。
會議本身就像是巴特爾斯&傑姆斯的聚會。桌上放著咖啡壺,桶裡裝滿了罐裝可樂——公司的「官方飲料」。與會的
95%的股東至少持有股票
5年了,這種忠誠在華爾街上獨一無二,其中多數人把積蓄都轉到這種股票上。
他們對它如此依戀,簡直到了宗教信仰的地步。巴菲特就是他們的神。他們仔細注意他的每個手勢,每句話,好像可以把它裱起來掛在牆上一樣。他們都美滋滋地認為自己也有那麼點榮耀——即使自己不是天才,至少他們發現了天才。
這個教派有自己的教義(「格雷厄姆和多德」投資哲學),它的教徒都是些感覺良好的虔誠教徒。
他們當中有讀過「格雷厄姆和多德」的圖森的冶金工程師詹姆斯。雷克,有在波卡特洛、愛達荷經營一家保險公司的羅納德。彌爾頓,還有奧斯汀的攝影師邁克爾。奧布里恩,他是在寫轉讓證書時認識巴菲特的。
讀了巴菲特的書信體報告後他買了他的股票。還有一個是傑克遜維爾的叫薩德。麥克納爾蒂的錢商,他對巴菲特如此崇拜,於是他帶著妻子來慶祝自己的結婚紀念日。
還有一個忠實者來自密西西比的蒂姆C.梅德利,是個傑克遜的財政計劃人。他的妻子吃驚地問他:「你花
1000美元一直到內布拉斯加,只為了聽人講話?」梅德利只有一股股票,「也許我是有點瘋狂,」他承認說,「可你是個忠實的教徒,你常去教堂,巴菲特對我就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梅德利第一次遇見巴菲特是在梅德利的走廊裡,當時巴菲特正在歡迎投資者。他頭髮亂糟糟的,穿著藍色短便上衣,一條肥大的灰褲子,皮帶眼的地方都磨薄了,看上去就像一個中學藍球教練:一個梅德利深感敬畏的「普通人」。
當巴菲特和芒格走上講台時,人群崇敬地安靜了下來。台上放著一誇脫的紅可樂,像聖餐一樣。巴菲特很快地介紹了一下公司的業務情況,然後就開始回答問題。他一本正經地說要早走的人只能在芒格發言時走,他說的時候可不許。
以後的幾小時他們隨便,無隱瞞地談起了年度報告,回答了關於伯克希爾和業務方面的問題。
芒格扮演的是配角,他老是提起「文明」的問題,好像現在世風日下一樣。在一次會議上他高談道:「這個屋裡坐的都是智慧的人。」但他不是人們最賞心悅目的人物,對他捧場的人廖廖無幾。
巴菲特搶了所有鏡頭,他的眉飛色舞的玩笑一個接一個,眉毛好像在腦門上跳起了華爾茲。他喜歡看到熟悉的面孔——他認識多年的人,因他而富的人,還有像貧民道。安格爾這樣的人,他現在可有了
1500萬美元。他對一個朋友說,他覺得自己在畫一幅巨作,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稱羡不已。
也許他在伯克希爾的這種救世主般的地位正是他連一股股票都不願賣,並把股東會開成典禮一樣的原因吧!他談到了通貨膨脹,B夫人和公司的管理,並回答了關於投資,大都會公司和本。格雷厄姆的問題。還時不時用個簡明的小故事來說明道理,隨便得聽起來像是夏天下午慵懶地在安樂椅上閒聊一樣。
有一次巴菲特在大都會公司做即興演講,有人問他有什麼管理技術可推薦的。他講了一個陌生人在一個小鎮的故事。他想與當地人交朋友,他走到村子的廣場上,看見一個「德國牧羊人般狼狽的」報時員老頭。巴菲特接著說: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一條狗,問道:「你的狗咬人嗎?」老頭說:「不」。於是陌生人彎腰拍了拍這條狗,狗撲上去,很熟練地咬下了他的袖子,陌生人一邊動手補衣服一邊問老頭:「你不是說你的狗不咬人嗎?」老頭說:「不是我的狗。」故事對管理人的寓意是:問對問題是很重要的。
巴菲特總是用這種言簡意賅的方式來說明問題,哪怕是在私人場合。有一次一個大力吹捧巴菲特的保險公司但自己不願投保的人——史蒂文。格拉克斯特恩飛到奧馬哈問幾個問題。那是個寒冷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