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這場戰爭顯得很奇怪。貝羅曼的王牌的價值只有
1億
4500萬美元,拉弗龍則值
10億美元。可是由於貝羅曼通過大額債券融資,他反而占了優勢。他買下了拉弗龍,博格里斯失業了。
事實證明他對拉弗龍說不賣的話錯了。——任何東西都是可以買賣的。
在貝羅曼買下拉弗龍一周後, (他保留了管家和城堡),巴菲特在哥倫比亞法學院的研討會上做了關於惡意接管的報告。參加會議的有企業總裁、銀行家、兼併商、買方律師——馬蒂。利普頓也在其中,他在防衛拉弗龍中受的傷還沒痊癒呢——和一群學者。對他們來說,接管是家常便飯。
大都會公司與ABC之間的交易才過
8個月,而且還沒最後完成,又有
5次更大的接管發生了。前一天,亨利。克拉維斯就站在比阿特麗斯公司的董事會上揚言要買下這家公司,其中有位董事知道這不可避免,當場就失聲痛哭了。華爾街的錢轉手得如快之快,(拉弗龍的律師費和銀行家費用就達
1億
2000萬美元。
)經常有人跑到住宅區,不是去種滿常春藤的花園裡吃晚飯,而是想拜見巴菲特。
毫無疑問每個人都在想著拉弗龍的事,但巴菲特沒有提它。他沒寫講稿,談的是喜詩糖業和他自己。自從
11歲時買了城市設施的
3張股票以來,他搞投資已有
40多年了。從那些久遠的記憶中他回憶說,當時對他來說,股東們當然是「名正言順的老闆」。
我想在報紙上讀到條小報道,說我是城市設施公司的老闆,並以為經理們正按我和其他股東的話辦事。如果有人想買那家公司就得找我商量。
長大之後他還是這麼想。如果有人向喜詩的經理開價而經理沒通知他,他會覺得「被忽視了」。如果必須有人決定是否出售時,那必須是股東,那是他們的錢。像博格里斯這樣的總裁,喜詩是萬萬不能要的。
他沒有否認股東們能從接管事件中受益。巴菲特自己就從通用食品中狠狠賺了一筆。他說:「我母親今晚不在這兒,所以我承認我也玩過股票。」
因此他也一直從這種事業中漁利。他過去曾嘲笑「護城河那邊」的總裁們其實與套利者沒什麼兩樣。
可是現在的玩家越來越多了,對此他深感為難。企業總裁們現在與他在同一戰線上——許多情況下還是朋友。他由衷地對玩股人的破壞作風越來越感到擔憂。
我想經濟達爾文主義正在起作用。只要有人出價,看不見的手就會行動起來,最終的結果可能會提高管理人員的素質。幾年來我一直被兩件事困擾着——我不知為什麼——我只告訴你是哪兩件事。第一件:我知道一些經營一直很好的公司常常會被以高於實際價值許多的價格出售……
理論上講接管有治療作用,這種體系能剪去企業大樹上的枯枝。在理想經濟模式中,資產將流向出價最高的人,因為理論上他們能最好地利用這些資產。
可股市並不是理想的。即使一個很好的公司的股票,如大都會公司,價格也常常很低。玩股者就會抓住這個時機——並不是因為默菲和伯克是枯枝,只因為他們的股票不幸處于低谷。就連布恩。
比根斯也抱怨說,石油接管時「在紐約股票交易所控制石油的成本要比在地上挖便宜得多」。華爾街今天炒石油,明天就會炒別的。在巴菲特看來,這不是企業達爾文主義而是輪盤賭局。像湯姆。
默菲這樣的人被別人用錢攪局而破產,那可不太妙。
另外讓巴菲特不安的是,他發現接管會擾亂價格。商人就像政客,他們花別人的錢總比花自己的錢大方得多。好幾個總裁都告訴過巴菲特,當公司給報銷時,他們就坐頭等艙,住豪華賓館。
我還發現他們買公司時,對待股東的錢和對待自己的錢不太一樣。
如果能用別人的錢,玩股者在購買公司時會花比它的實際價值多得多的錢。華爾街對大額債券的巨大胃口也提供了這種來之甚易的錢。大額債券成了一種「傻瓜貨幣」。(說它傻是因為買主們毫無頭腦,竟天真地以貸方的方式提供融資。
)不管誰借得最多,他最後都會把它存起來。巴菲特對此大為惱火。債券的問題是總有人上鈎並被長期蒙在鼓裡。他允許貸方引用他的話:「我個人以為,在一切都結束之前大額債券將一直存在。」
這段話對
1985年的經濟界刺激很大。大額債券蓬勃發展,很少聽說有違約現象。投資者們在阿麗德百貨、大陸航空公司、梅西和特倫普的城堡門口排起了長隊,認為它們肯定會履約的。 (但後來許多公司都破產了。
)
密執根大學金融和法律教授麥克。布拉德里在哥倫比亞研討會上抗議說:「用大額(另一個意思是廢物)這樣的詞來稱呼這種贏利巨大的證券,我真是不明白。」布拉德里的觀點是:這種債券的風險其實已被它的 (高)
利率抵消了,就像資信評級為AAA的債券一樣,它們是不會發行壞債券的。
理論上巴菲特同意這個觀點。一年前伯克希爾在購買華盛頓公共電力系統的債券中賺了一筆。 (當時它的信譽不高而且價格便宜。)從價格價值比上看,瀕于破產的貸款人也是很有吸引力的;麥克。
米爾根、傑克塞的大額債券代理人就是靠經營這種債券起家的。最近一段時期的大額股票很有特點:它們居高不下,儘管以票麵價格發行的貸款人的資信不高,它們的價格久久降不下來,但也鮮有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