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巴菲特只剩下一個「口袋」了——那就是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
他沒有任何別的投資組合,實質上也就是沒有個人投資了。但是伯克希爾公司,這個被他從紡織行業的死亡地帶裡營救出來的企業,正是他的「個人投資」。
在最初
10年中,巴菲特使伯克希爾公司的淨價值從
20美元/股升到了
93美元/股。他對公司進行了徹底的改頭換面。巴菲特自行收購了保險團體、銀行,股票組合以及他在藍籌公司,喜詩糖果公司和韋斯科公司中佔有主要股份之後,公司原來的樣子都蕩然無存了。
要是另一位決策者就會重新命名公司來反映出這些變化——也許叫做伯克希爾。哈撒韋實業公司或是「伯克希爾實業」。但是巴菲特對這種調包沒有興趣。他喜歡現在的名字,它使人想起公司的起源歷史,雖然他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他還是叫肯。
察思。從新貝德福德的檔案堆裡刨出昔日總裁們所作的記錄,然後把它們都運到奧馬哈來了。正如巴菲特對證交會解釋的那樣,他永遠不會出售伯克希爾。
我就是喜歡它。我將為伯克希爾公司傾注我的餘生。它是屬於公眾的,但現在它更像一家家族企業。
他說的不只是長期,而是他的餘生。他的事業——某種意義上也就是他的生命——都決定聚到這個公司裡去了。他做過的每一件事,每一項投資,都是在一幅永遠畫不完的油畫上添加的一筆。沒有任何人能從他手中搶走畫筆,就像他當初從西伯格。
斯坦頓手中搶來一樣。
70年代中期時,巴菲特擁有了
43%的股票份額,而蘇茜持有另外的
3%。為了得到伯克希爾公司以及藍籌公司的下屬機構,巴菲特投入了
1540萬美元。這相當於每股伯克希爾股票價值為
32.
45美元,這也是巴菲特願意注入的最大資金。
對這幅油畫的任何進一步的修飾——即伯克希爾股票價值的提高,以及巴菲特財商的增加——都將從每股
32.
45美元的投資中,以及他對這項投資所作的一切努力中源源不斷地湧出。
10回到華盛頓
當沃倫。巴菲特從天而降出現在凱瑟琳。格雷厄姆的公司裡時,她便進入了一生中最重要的轉變時期。她的父親曾在
1933年買下了瀕臨破產的《華盛頓郵報》,當時,它在一個擁有
5家報紙的城市裡排行最末。
她那位才華橫溢,但最終神智紊亂的丈夫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摳動板機之後,凱瑟琳在
1963年接管了控制權。格雷厄姆並沒有像別人面對這種意外時感到手足無措,她最多也只對這件事表示了一點同情。作為尤金。邁耶的女兒,格雷厄姆生活在一個富裕家庭特有的孤獨寂寞中。
母親是位金融及政治家,又是聯邦儲備委員會的第一把手,同時也是一位既世故又冷漠的母親。她在一個由大量女家庭教師和私立學校構成的世界中成長起來,習慣了從母親的私人秘書那裡收到回信。在很年輕的時候,格雷厄姆就在作新聞記者,但是她從來沒有想到家族的報業將由她來掌管。結婚以後,她便把精力都放在營造自己的家庭上了。
在被推上權力的高位時,她顯得既害羞、忸怩,又非常自卑,她的男性同事都對她畢恭畢敬,而格雷厄姆自己在一次採訪中稱,在現有社會的運行方式下,「一個男人比女人更適合于這項工作。」她只希望做一名中層管理人員。實際上,責任可以是一劑補藥。在當時,《郵報》是一家洋溢着智慧但略有些狹隘的報紙。
格雷厄姆聘用本傑朋。希拉德利,《新聞周刊》的華盛頓機構主管,來經營這家報紙,而本傑明在她的鼎力相助下,把《郵報》推進入美國新聞界排行榜的前幾位。在
1971年,當《郵報》的公司股票剛開始上市時,格雷厄姆撇開了那個態度搖擺不定的顧問,不惜冒着來自尼克森政府起訴的危險,出版了《五角大樓秘史》,即有關越南戰爭的政府秘聞(美國政府已經通過一項禁令來限制在《紐約時報》上登載)。以後,她又把《郵報》的調查拉回到水門事件上。
儘管也許是在尼克森的唆使下, 《郵報》公司在佛羅裡達的電視業執照受到了威脅,尼克森的律師總領約翰N.米切爾對即將問世的故事進行審查時說:「如果它出版了的話,那麼凱蒂無易於把自己壓入軋平機之中送死。」格雷厄姆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目的。
但是她改變自己定位的第二步驟尚未展開。儘管《郵報》在政治圈子裡針貶時弊,但作為一家企業,它卻沒有絲毫吸引人之處。它的領頭報紙在華盛頓市場中占主導地位,但其利潤率卻只有平平淡淡的
10%而已。它的電視台業務陷入了同樣的局面中。
1971年《郵報》股票上市以後,格雷厄姆開始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盈虧狀況上來。但是她已把財務方面的事務交給了董事長和她的顧問弗裡茨。畢比律師來處理,按格雷厄姆的話來說:「我覺得圖表數字之類的事還是應該由男人來干。」後來,在
1973年春季,畢比死了,格雷厄姆成為了《幸福》周刊前
500位大公司裡的第一位女董事長。
她曾勇敢地對證券分析家們宣佈說,她希望得到一項普利策管理名義獎,但是華爾街世界卻嚇壞了她。這正是發生在巴菲特開始買進她的股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