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歡聚一堂。他懇切地要求人們不要帶「任何晚于
1934年版本的《有價證券分析》來」。從他信中使用的保護性口吻中清晰地表現出來,巴菲特很擔心,深恐有人想要搶了他心目中英雄的鏡頭。
今天,我和本談了談,他很樂意和這群「有選擇」的人士在
1月
26日周五(此時我們進行相互交流)聚一聚。我知道你們有些人有作演講的嗜好(我感覺到許多手指正指向我),我急切地想說明他是蜜蜂,而我們是花朵。當我看著這個地址時,我感到有種把會議降級變成一種土耳其地毯拍賣會的危險。我們應該從這個角度來看問題,即我們能從本那兒學到些什麼,而不是抓住機會向他說明他忽視了我們多少傑出的思想。
也許他擔心的是個性直言不諱的查理。芒格。他覺得芒格教的許多東西都很愚蠢,而且老是想要重新來考慮這些東西。在芒格看來,為一個較好的企業付出合理的價格要比對一個令人討厭的企業削減利率更好。
太多太多便宜的企業充滿了各種問題,結果這筆「交易」變得一點都不合算了。
巴菲特當然知道這些。他的另一段更能說明這個問題,他在不久前承認,儘管自己主要還是一個格雷厄姆式的交易獵手,但是「這些年來凡是真正激起我情感的念頭都更重地偏向于質量一邊。」當然,他把美國捷運公司和迪斯尼公司深深記在了腦海之中。儘管如此,他還是把格雷厄姆式的股票當作他的麵包和黃油:「這是更加安全的金錢。」他的老師對他依舊很有影響力。
在去加洲的路途中,這幫人中有許多在拉斯維加斯聚會,巴菲特激起了夥伴的激情。但是格雷厄姆的信徒們認為玩吃角子老虎機不利於即將組成的新聯合的準備工作。如巴菲特在格雷厄姆—紐曼公司時的前任同事沃爾特。施格斯所說:「我們去了錫澤斯宮——那兒稅很低,食物也很便宜。」
和格厄雷姆的會面安排在聖迭戈優雅的科羅拉多飯店裡,格雷厄姆帶著一種蘇格拉底的架式走了進來。「你們是一群精明的年輕人。」他開始說道,「我給你們做個測試,這兒有十道辨別正誤的題目。我提醒你們,它們相當難。」沒有人答對半數以上的題目,除了芒格的法律合夥人羅伊。托爾斯以外——他懷疑其中有詐,於是每題都寫上正確。格雷厄姆的目的是想說明一個貌似容易的遊戲也可以讓人絞盡腦汁——這正是對投機時代巧妙的提醒。
湯姆的合夥人,埃德。愛德森說:「我們喜歡和本獃在一起。」但是這次會面高潮突降。格雷厄姆生病了,於是提前離開,而且也喪失了扮演「蜜蜂」這一角色的樂趣。
於是這個集會實際上成了巴菲特集團核心的聚會。
他的朋友們都很聰明,很有野心,但是心胸狹小。亨利。布蘭特是個天生憂心忡忡的人,但同時也是一個工作狂。他總是在行囊裡裝上閲讀材料,然後在比奇。
波因特俱樂部四處散步。傲慢自大的戴維「桑迪」戈茨曼經營着曼哈頓的首家投資諮詢公司。他唯一感興趣的是他自己和其他人的財務狀況。(舉個典型的例子,在哈佛商學院吃晚飯時,戈茨曼便轉向一個他剛剛認識的婦女問:「你有錢嗎?」)
馬歇爾。溫伯格是一個外向型的胖胖的單身漢。他是一個美學家——只對他的金字塔和魯賓斯坦感興趣。還有兩個折衷派人士埃德。
安德森 (將貨幣經理轉換為行為心理學的化學家),以及查理。芒格,但是他們都有一共同之處,那就是對華爾街的喜愛。他們都對投資有強烈的好奇心,卻很少面對面地和格雷厄姆一起談西班牙文學或是古希臘文。
在聖迭戈,這些信徒花了兩天時間來交流他們對市場的同樣嚴峻的看
法。「我們都對缺少機會而深表遺憾。」安德森說。巴菲特慫恿傑克。
亞歷山大,他在哥倫比亞的同學談談他的主意,但他卻對自己的觀點守口如瓶。
讓人懷疑的是,在離開聖迭戈時,他對股市的看法是否真的有了任何改善。
事實上,巴菲特逐漸開始覺得管理證券組合有如一場激烈的競爭。某人叼着一個雪茄煙頭吞雲吐霧一番後就將它扔掉,轉瞬而逝的質量並不令人滿意。但是從自己長期投資的與伯克希爾和聯合棉花公司類似的控股公司中,以及從和他們經理如霍雷肖。阿爾傑,本。
羅斯納的共事中,的確要承認,這樣的公司很難都達到美國捷運公司那種令人興奮的利潤額。但是:
當我和自己喜歡的人打交道時,我在生意中找到了一種激動人心的感覺,(又有哪種生意不是這樣的呢?)用投入的資金實現可觀的回報(比如
10~
12%)。通過在一種格局和另一種格局之間來回奔波來掙得多點的百分比收益,似乎是一種很愚蠢的作法。
提這樣一個合理的問題:如果不能產生「多點的百分點」的話,合夥人們又怎麼會對它如此着迷呢?嚴格地從投資回報的角度來看,弗雷德。卡爾的舉動似乎更有意義。「我們不會愛上任何東西。」然而巴菲特,雖然是沉醉於他的投資當中,似乎有一些不同於數學的東西——一種對持續性的渴求——隱藏在它的背後。
他喜愛奧馬哈,喜歡本。格雷厄姆,還有他的朋友們。
他的一生充滿了對持續性的渴望。他最大的恐懼就是由死亡引起的極端不連續性。書信也有一種不持續性。和他曾經百思不得其解的其他哲學的困惑一樣,他無法確定自己該在什麼位置來劃分這條綫——即什麼時候該持有所喜愛的企業,而在什麼時候實現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