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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宋、魯、蔡、衛,共是四國合兵伐鄭。祭足自引兵至大陵,與傅瑕合力拒敵,隨機應變,未嘗挫失。四國不能取勝,只得引回。單說衛侯朔伐鄭無功,回至中途,聞二公子作亂,已立黔牟,乃出奔于齊國。齊襄公曰:「$吾甥也。」厚其館餼,許以興兵復國。朔遂與襄公立約,「如歸國之日,內府寶玉,盡作酬儀。」襄公大喜。忽報:「魯侯使到。」因齊侯求婚于周,周王允之,使魯侯主婚,要以王姬下嫁。魯侯欲親自至齊,面議其事。襄公想起妹子文姜,久不相會,何不一同請來,遂遣使至魯,並迎文姜。諸大夫請問伐衛之期?襄公曰:「黔牟亦天子婿也,寡人方圖婚于周,此事姑且遲之。」但恐衛人殺害宣姜,遣公孫無知納公子碩于衛,私囑無知,要公子碩烝于宣姜,以為復朔之地。公孫無知領命,同公子碩歸衛,與新君黔牟相見。時公子碩內子已卒,無知將齊侯之意,遍致衛國君臣,並致宣姜,那宣姜倒也心肯。衛國眾臣,素惡宣姜僭位中宮,今日欲貶其名號,無不樂從。只是公子碩念父子之倫,堅不允從。無知私言于公子職曰:「此事不諧,何以復寡君之命?」公子職恐失齊歡,定下計策,請公子碩飲宴,使女樂侑酒,灌得他爛醉,扶入別宮,與宣姜同宿,醉中成就其事,醒後悔之,已無及矣,宣姜與公子碩遂為夫婦。後生男女五人:長男齊子早卒,次戴公申,次文公毀;女二,為宋桓公、許穆公夫人。史臣有詩嘆曰:
子婦如何攘作妻,子烝庶母報非遲。夷姜生子宣姜繼,家法源流未足奇。
此詩言昔日宣公烝父妾夷姜,而生急子;今其子昭伯,亦烝宣姜而生男女五人。家法相傳,不但新台之報也。
話分兩頭。再說鄭祭足自大陵回,因舊君子突在櫟,終為鄭患,思一制禦之策。想齊與厲公原有戰紀之仇,今日謀納厲公,惟齊不與。況且新君嗣位,正好修睦。又聞魯侯為齊主婚,齊、魯之交將合,於是奏知昭公,自賫禮帛,往齊結好,因而結魯,若得二國相助,可以敵宋。自古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祭足但知防備厲公,卻不知高渠彌毒謀已就,只慮祭足多智,不敢動手,今見祭足遠行,肆無忌憚,乃密使人迎公子亹在家,乘昭公冬行蒸祭,伏死士于半路,突起弒之,託言為盜所殺。遂奉公子亹為君,使人以公子亹之命,召祭足回國,與高渠彌並執國政。可憐昭公復國,未滿三載,遂遭逆臣之禍。髯仙讀史至此,論昭公自為世子時,已知高渠彌之惡,及兩次為君,不能翦除凶人,留以自禍,豈非優柔不斷之禍?有詩嘆云:
明知惡草自當鍼,蛇虎如何與共居?我不制人人制我,當年枉自識高渠。
不知鄭子亹如何結束?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魯桓公夫婦如齊 鄭子亹君臣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