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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破,則奉天子以討操,操成擒矣?如其未潰,可令首尾奔命,破之必也。”紹亦不從。會攸家犯法,治中審配收系之,攸遂奔操。操跣足迎之,撫掌笑曰:「子卿遠來,吾事濟矣!」攸因言袁氏輜重萬乘,在故市烏巢,軍無嚴備,輕兵襲之,焚其積聚,不過三日,袁氏敗矣!”操大喜,乃留曹洪、荀攸守營,自將步騎五千人,皆用袁軍旗幟,間道銜枚,人抱束薪。既至,圍屯放火,營中大亂,遂大破之,焚其糧米。殺士卒千餘人,皆取其鼻,牛馬割唇舌,以示紹軍。紹軍惶懼,大潰,紹及子譚等,幅巾乘馬,與八百騎渡河。操追之不及,盡收其輜重圖書珍寶,餘眾降者,操盡坑之。乃擊劉備于汝南,備奔荊州劉表。表聞備至,自出郊迎,以上賓之禮待之,益其兵,使屯新野。袁紹軍既敗還,以不聽田豐言;恐為所笑,遂殺之。慚忿發病,吐血而亡。紹為人寬雅有度,喜怒不形于色,但矜愎自高,短於從善,故至于敗。
紹有三子:譚、熙、尚。紹後妻劉氏愛尚,紹在日,欲立為後。眾以譚長,當立譚。審配矯紹命立尚,譚不得立,自將兵屯黎陽,欲攻尚。譚別駕王修諫曰:「兄弟者,左右手也,今與人鬥,而斷其左右手曰:『我必勝』。其可得乎?夫棄兄弟而不親,天下誰其親之!」不聽,袁譚、袁尚治兵相攻。時曹操擊劉表,軍于西平,譚遣辛毗詣操請救。操群下多以為劉表強,宜先平之,譚尚不足憂也。荀攸曰:「天下方有事,而劉表坐保江漢之間,其無四方之志。可知矣,袁氏據西州之地,帶甲數十萬,使二子和睦,天下之患未息也,今及其亂而取之,天下定矣!」操從之。袁尚攻袁譚,曹操攻鄴,尚還戰,敗走幽州,投袁熙。操遂入鄴,自領冀州牧。袁譚復背操,操攻平原,拔之,譚走保南皮,曹操攻南皮,克之,斬袁譚。幽州刺史袁熙,為其將焦觸、張南所攻,與尚俱奔遼西烏桓,觸自號幽州刺史,率守令來降曹。其後曹操擊烏桓,袁熙、袁尚奔遼東,遼東太守公孫康斬熙、尚之首獻操,袁氏遂亡。
卻說琅琊諸葛亮,字孔明,寓居襄陽隆中,每自比管仲、樂毅,時人莫之知也,惟潁川徐庶與崔州平信之。劉備訪士于襄陽司馬徽。徽曰:「儒生俗士,豈知時務,識時務者在乎俊傑。此間自有伏龍、鳳雛。」備問為誰,曰:「諸葛孔明、龐士元也。」徐庶亦謂備曰:「諸葛孔明,臥龍也。將軍其願見之乎?」備曰:「君與俱來。」庶曰:「此人可就見,不可屈致,宜枉駕顧之。」備詣亮,凡三往,乃見。因屏人曰:「漢室傾頽,奸臣竊柄,孤不度德量力,欲伸大義于天下。請問計將安出?」亮曰:「今曹操已擁百萬之眾,挾天子以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孫權據有江東,已歷三世,地險麗民附,賢能樂為之用,此可與為援,麗不可圖也。荊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而其主劉表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資將軍也;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地,劉璋闇弱,張魯在北,民殷國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將軍既帝室之冑,信義著于四海,若跨有荊、益,結好孫權,內修政治,外觀時變,則霸業可成,漢室可興矣!」
備,曰:「善!」於是與亮情好日密。關公、張飛不悅。備解之曰:「孤之有孔明,猶魚之有水也。願諸君勿復言。」關、張乃止。
曹操自為丞相,奏封功臣二十餘人為列侯,引兵擊劉表。
初,劉表二子琦、琮,表為琮聚其後妻蔡氏之侄女,蔡氏遂愛琮而惡琦。琦不自安,與亮謀自安之策。亮曰:「君不見申生在內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琦意感悟,會孫權報父仇,擊江夏太守黃祖,破斬之。琦求代其任,表乃以琦為江夏太守。
表卒,琮嗣。未幾,曹操兵至;蒯越等勸琮降。操至新野,琮舉州降。操遂進兵。時劉備屯焚城,琮降,不以告備,及覺,則操已在宛矣。備大驚,呼部曲共議,或勸備攻琮,荊州可得。
備曰:「劉荊州危亡,托我以孤,背信自濟,吾所不為。」備將其眾去,過襄陽,州人多歸之。比到當陽,眾十餘萬人,輜重數十輛,日行十餘里。別遣關公乘船數百艘,使會江陵。或曰宜速行,可保江陵。備曰:「夫成大事必以人為本,今人歸吾,吾何忍棄而去!」曹操以江陵有軍實,恐劉備據之,乃釋輜重,輕車至襄陽。聞備已過,遂將精兵五千往追之,一日—夜行三百餘里,至當陽之長阪。備乃棄妻子,與諸葛亮、張飛、趙雲等數十騎走。徐庶母為曹操所獲。庶辭備,指其心曰:“本欲與將軍共圖王業者,以此方寸也。今已失老母,方寸亂矣。
在此無益於事,請從此別。”遂詣操。張飛拒後,據水斷橋,目眞目橫矛曰:「吾乃張翼德也,可共來受死!」操兵無敢近者。雲懷備子禪,與關公船會,得濟沔,遇劉琦兵萬餘人,與俱到夏口。
初,孫堅為袁術攻劉表,為黃祖所殺。堅四子:策、權、翊、匡。堅死,時策年十七,乃渡江,居江東,結納豪傑,有復仇之志。至壽春,見袁術。術奇之,以堅余兵還策,許為九江太守。已而更用陳紀,又使策攻廬江太守陸康,謂曰:「廬江拔,真卿有也。」策攻拔之,復用其故吏劉勛,策大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