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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母曰。「韋使君遇難,亦汝之負,但當速發,勿復顧我。」敘乃與趙昂合謀。超取昂子月為質,昂謂妻異曰,「當奈月何?」異曰:「雪君父之大恥, 喪元不足為重,況一子哉!」超襲歷城,得敘母,母罵之曰:「汝背父殺君, 天地豈久容汝,敢以面目視人乎?」超殺之,月亦死。晉卞壺拒蘇峻,戰死, 二子隨父後,亦赴敵而亡。其母拊屍哭曰,「父為忠臣,子為孝子,夫何恨乎!」秦荷堅將伐晉,所幸張夫人引禹、稷、湯、武事以諫曰:「朝野之人, 皆言晉不可伐,陛下獨決意行之?」堅不聽,曰:「軍旅之事,非婦人所當預也。」劉裕起兵討逆,同謀孟昶謂妻周氏曰:「我決當作賊,幸早離絶。」
周氏曰,「君父母在堂,欲建非常之謀,豈婦人所能諫。事之不成,當於奚官中奉養大家,義無歸志也。」昶起,周氏追昶坐,曰:「觀君舉措,非謀及婦人者,不過欲得財物耳。」指懷中兒示之曰:「此兒可賣,亦當不惜!」 遂傾貲以給之。何無忌夜草檄文,其母,劉牢之姊也,登橙密窺之。泣曰: 「汝能如此,吾復何恨!」問所與同謀者,曰:「劉裕。」母尤喜,因為言舉事必有成之理以勸之。竇建德救王世充,唐拒之於虎牢。建德妻曹氏勸使乘唐國之虛,西抄關中,唐必還師自救。建德曰:「此非女子所知。」李克用困于上源驛,左右先脫歸者,以汴人為變告其妻劉氏,劉神色不動,立斬之,陰召大將約束,謀保軍以還。克用歸,欲勒兵攻汴,劉氏曰:「公當訴之於朝廷,若擅舉兵相攻,天下孰能辨其曲直?」克用乃止。黃巢死,時溥獻其姬妾。僖宗宣問曰:「汝曹皆勛貴子女,何為從賊?」其居首者對曰: 「狂賊凶逆,國家以百萬之眾,失守宗祧。今陛下以不能拒賊,責一女子, 置公卿將帥于何地乎?」上不復問,戮之於市。餘人皆悲怖昏醉,獨不飲不泣,至于就刑,神色肅然。唐莊宗臨斬劉守光,守光悲泣哀祈不已,其二妻李氏,祝氏譙之曰:「事已如此,生復何益?妾請先死。」即伸頸就戮。劉仁瞻守壽春,幼子崇諫夜泛舟渡淮北,仁瞻命斬之。監軍使求救于夫人,夫人曰:「妾于崇諫,非不愛也,然軍法不可私,若貸之,則劉氏為不忠之門矣。」趣命斬之,然後成喪。王師圍金陵,李後主以劉澄為潤州節度使,澄開門降越。後主誅其家,澄女許嫁未適,欲活之。女曰:「叛逆之餘,義不求生。」遂就死。此十餘人者,義風英氣,尚凜凜有生意也。雖載于史策, 聊表出之。至于唐高祖起兵太原,女平陽公主在長安,其夫柴紹曰:「尊公將以兵清京師,我欲往,恐不能偕,奈何?」主曰:「公往矣!我自為計。」
即奔鄂(hù),發家貲招南山亡命,諭降群盜,申法誓眾,勒兵七萬,威振關中,與秦王會渭北,分定京師。此其偉烈,又非他人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