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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三品以上官冊授,五品以上制授,六品以下敕授,皆委尚書省奏擬。兩部各列三拴。曰尚書銓,尚書主之。曰東銓;曰西銓,侍郎二人主之。吏居左, 兵居右,是為前行。故兵部班級在戶、刑、禮之上。睿宗初政,以宋璟為吏部尚書,李又、盧從願為侍郎;姚元之為兵部尚書,陸象先、盧懷慎為侍郎。
六人皆名臣,二選稱治。其後用人不能悉得賢,然兵部為甚。其變而為三班流外銓,不知自何時。元豐官制行,一切更改,凡選事,無論文武,悉以付吏部。蘇東坡當元祐中拜兵書,謝表云:「恭惟先帝復六卿之名,本欲後人識三代之舊,古今殊制,閒劇異宜,武選隷于天官,兵政總于樞輔,故司馬之職,獨省文書。」蓋紀其實也。今本曹所掌,惟諸州廂軍名籍,及每大禮, 則書寫蕃官加恩告。雖有所轄司局,如金吾街仗司、騏驥車輅象院、法物庫、儀鸞司,不過每季郎官一往耳。名存實亡,一至於是! 武官名不正文官郎、大夫,武官將軍、校尉,自秦、漢以來有之。至于階秩品著, 則由晉、魏至唐始定。唐文散階二十九,自開府、特進之下,為大夫者十一, 為郎者十六。武散階四十五,為將軍者十二,為校尉者十六。此外懷化、歸德大將軍,訖于司戈、執戟,皆以待蕃戎之君長臣仆。本朝因之。元豐正官制,廢文散階,而易舊省部寺監名,稱為郎、大夫,曰寄祿官。政和中,改選人七階亦為郎,欲以將軍、校尉易橫行以下諸使至三班借職,而西班用事者嫌其涂轍太殊,亦請改為郎、大夫,於是以卒伍廝圉玷污此名,又以節度使至刺史專為武臣正任。且郎、大夫,漢以處名流,觀察使在唐為方伯,刺史在漢為監司,在唐為郡守,豈介冑恩幸所得處哉?此其名尤不正者也。
名將晚謬自古威名之將,立蓋世之勛,而晚謬不克終者,多失于恃功矜能而輕敵也。關羽手殺袁紹二將顏良、文醜于萬眾之中。及攻曹仁于樊,于禁等七軍皆沒,羽威震華夏,曹操議徙許都以避其鋭,其功名盛矣。而不悟呂蒙、陸遜之詐,竟墮孫權計中,父子成禽,以敗大事。西魏王思政鎮守玉壁,高歡連營四十里攻圍之,饑凍而退。及思政徙荊州,舉韋孝寬代己,歡舉山東之眾來攻,凡五十日,復以敗歸,皆思政功也。其後欲以長社為行台治所,致書於崔猷,猷曰:「襄城控帶京洛,當今要地,如其動靜,易相應接。穎川鄰寇境,又無山川之固,莫若頓兵襄城,而遣良將守穎川,則表裡俱固,人心易安,縱有不虞,豈足為患。」字文泰令依猷策,思政固請,且約,賊水攻期年、陸攻三年之內,朝廷不煩赴救。已而陷于高澄,身為俘虜。慕容紹宗挫敗侯景,一時將帥皆莫及,而攻圍穎川,不知進退,赴水而死。吳明徹當陳國衰削之餘,北伐高齊,將略人才,公卿以為舉首,師之所至,前無堅城,數月之間,盡復江北之地。然其後攻周彭城,為王軌所困,欲遏歸路。
蕭摩河請擊之,明徹不聽,曰:「奉旗陷陳,將軍事也,長算遠略,老夫事也。」一旬之間,水路遂斷。摩河又請潛軍突圍,復不許,遂為周人所執, 將士三萬皆沒焉。此四人之過,如出一轍。
唐帝稱太上皇唐諸帝稱太上皇者,高祖、睿宗、明皇、順宗凡四君。順宗以病廢之故, 不能臨政,高祖以秦王殺建成、元吉,明皇幸蜀,為太子所奪,唯睿宗上畏天戒,發於誠心,為史冊所表。然以事考之,睿宗以先大元年八月,傳位於皇太子,猶五日一受朝,三品以上除授,及大刑政皆自決之。故皇帝之子嗣直、嗣謙、嗣升封王,皆以上皇誥而出命。又遣皇帝巡邊。二年七月甲子, 太平公主誅,明日乙丑,即歸政。然則猶有不獲已也。若夫與堯、舜合其德, 則我高宗皇帝、至尊壽皇聖帝為然。
楊倞注荀子唐楊倞注《荀子》,乃元和十三年。然《臣道篇》所引:「《書》曰, 從命而不拂,微諫而不倦,為上則明,為下則遜。」注以為《伊訓篇》,今元無此語。《致士篇》所引曰:「義刑義殺,勿庸以即,汝惟曰未有順事。」
注以為《康誥》,而不言其有不同者。
昭宗相朱樸唐昭宗出幸華州,方強藩悍鎮,遠近為梗,思得特起奇士任之,以成中興之業。水部郎中何迎,表薦國子博士朱樸才如謝安,樸所善方士許嚴士得幸,出入禁中,亦言樸有經濟才。上連日召對,樸有口辯,上悅之,曰:「朕雖非太宗,得卿如魏徵矣。」上憤天下之亂,樸自言得力宰相,月餘可致太平。遂拜為相,製出,中外大驚。《唐制詔》有制詞,學士韓儀所撰,曰: 「夢傅嚴而得真相,則商道中興;獵渭濱而載獻臣,則周朝致理。朕自逢多難,渴竚英賢,暗禱鬼神,明祈日月。果得哲輔,契予勤求。朱樸學業優深, 識用精敏,久徊翔而不振,彌貞吉以自多。朕知其才,遂召與語。理亂立分於言下,聞所未聞;兵農皆在於術中,得所未得。不覺前席,為之改容;須委化權,用昌衰運。自我拔奇,寧拘品秩;百度群倫,俟爾康濟。」其美如此。儀者偓之兄,所謂「暗禱鬼神,明祈日月」之語,必當時所授旨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