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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 中 - 393 / 518
中國古代史類 / 畢沅 / 本書目錄
  

續資治通鑑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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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3頁

朗讀:

先是禮部奏:「前禮部侍郎李燾請行明堂禮,並錄進典故一,熙寧五年,神宗問王安石曰:『宗祀明堂如何?』安石曰:『以古言之,太宗當宗祀,今太祖、太宗共一世,若迭配明堂,於事體為當。』神宗曰:『今明堂乃祀英宗,如何?』安石曰:『此乃誤引嚴父之道故也。若言宗祀,則自前代已有此禮。』神宗曰:『周公宗祀,乃在成王之世。成王以文王為祖,則明堂非以考配,明矣。』一,治平元年,知制誥錢公輔、知諫院司馬光、呂誨之議曰:『《孝經》曰:「嚴父莫大於配天,則周公其人也。」孔子以周公有聖人之德,成太平之業,制禮作樂,而文王適其父也,故引以證聖人之德莫大於孝,以答曾子之問;非謂夫凡為天子,皆當以其父配,然後為孝也。近世祀明堂者,皆以其父配五帝,此乃誤認《孝經》之意而違先王之禮,不可為法也。』一,天章閣待制兼侍讀李受,天章閣侍講傅卞言:『臣等以為嚴父者,非專謂考也。《孝經》曰:「嚴父莫大於配天,則周公其人也。」下乃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夫所謂天者,謂郊祀配天也;夫所謂帝者,謂五帝之神也;故上雲「嚴父配天」,下乃雲「郊祀后稷以配天」,則父者,專謂后稷也。且先儒謂祖為王父,則知父者不專謂乎考也。』一,乾道六年,李燾為秘書少監兼權侍立官,奏:『昊天四祭,在春曰祈谷,在夏曰大雩,在秋曰明堂,在冬曰圜丘,名雖不同,其實一也。太祖嘗行大雩之禮于開寶,太宗再行祈谷之禮于淳化、至道,其禮並于圜丘。獨明堂之制,皇佑二年,仁宗始創行之,嘉佑、熙寧、元豐、元佑、紹聖、大觀、政和又繼行之。太上建炎二年,既祀圜丘,紹興元年,即祀明堂,以太祖、太宗並配,天地神祇並饗,統祚綿永。陛下臨禦之三年,既親祈谷,七年祀圜丘。竊謂明堂之禮,合宜復行,遠稽祖宗故事,近遵太上慈訓,實為當務之急。』淳熙三年三月,燾因轉對,又申前請。」是歲,遂詔禮官、太常群議而舉行之。

癸未,詔:「福建、二廣賣鹽,毋擅增舊額。」


  

金主還都。

冬,十月,乙酉朔,蠲連州被寇民租。

安南國王李龍A147,加食邑封、功臣號。

辛卯,金西南路招討使哲典,以臓罪伏誅。

庚子,四川行當二大錢。再蠲四川鹽課十七萬餘緡。

辛丑,除紹興府逋賦五萬餘緡。

戊申,廣西妖賊平。

十一月,乙卯朔,帝制《用人論》,深原用人之弊及誅賞之法,趙雄等乞宣示,帝曰:「此論欲戒飭臣下趨事赴功而已,豈為卿等設耶!」

辛酉,裁宗子試法。

壬戌,金改葬昭德皇后于坤厚陵,諸妃祔焉。

初,金主自濟南改西京留守,過良鄉,使魯國公主葬後於宛平縣之土魯原。至是改葬大房山,太子允恭徒行輓靈車。是日,大赦。

癸亥,帝曰:「義倉米專備水旱以濟民,今連歲豐稔,常平米正當趁時收糴。可嚴行,以先降指揮催諸路以常平錢盡數糴米。」時諸路未盡申到故也。

壬申,金主如河間冬獵。

癸酉,帝諭曰:「近蒙太上賜到倭松,真如象齒,已于選德殿側蓋成一堂。」趙雄等曰:「陛下不因太上賜到良材,亦未必建此堂也。」帝曰:「朕豈能辦此!木植乃太上之賜,近嘗謝太上,因奏來春和暖,欲邀請此奉觴,太上已許臨幸。」雄曰:「陛下平時,一椽、一瓦未嘗興作;及蒙太上皇帝賜到木植,即建此堂,此謂儉而孝矣。」

戊寅,右正言黃洽論賞罰必欲當理,帝曰:「賞罰自是欲當。然朕有一言:夫矯枉而過直,則復歸枉矣;故矯枉至于直可也,過于直亦不正也。猛本所以濟寬,然過于猛則不可,蓋過于猛則人無所措手足;濟寬而過于猛,猶矯枉而過其直也。惟立表亦然,所立正則其影直,所立過中則影亦隨之。朕守此甚久,一賞一罰,決不使之過。」趙雄等曰:「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此舜事也。」帝曰:「中者,朕朝夕所常行。譬之置器適當,乃合于中,若置之失宜,則非中矣。朕之於臣下,初無喜怒好惡。嘗于禁中宣諭左右曰:『朕本自無賞罰,隨時而應,不得不賞罰耳,初無毫髮之私也。』又常守『愛而知其惡,憎而知其善』兩語,故雖平日所甚親信,苟有過失,必面戒之。而疏遠小臣,或有小善寸長,則稱獎之。」雄曰:「雨露之所生成,雪霜之所肅殺,天豈有心于其間哉!」


  
壬午,詔:「宗室有出身人,得考試及注教授官。」

癸未,金主還都。

十二月,丙戌,頒《重修敕令格式》。

己亥,刑部尚書謝廓然奏:「二廣緣去朝廷既遠,舊多煙瘴,又見攝官官差之文,縣或有闕,監司、守臣輒差校、副尉攝,參軍、助教權攝。」帝曰:「遠方用此曹權縣,細民何負!可令按劾。」

詔:「自今鞫臓吏,後雖原貸,毋以失入坐獄官。」

辛亥,蠲臨安征稅百千萬緡。

知舒州趙子蒙,奏本州支使鄒如愚、司理趙善劬荒廢職事,帝曰:「官無高卑,皆當勤於職事。」又曰:「朕于機務之暇,只好讀書。惟讀書則開發智慮,物來能名,事至不惑,觀前古之興衰,考當時之得失,善者從之,不善者以為戒。每見叔世之君,所為不善,使人汗下,幾代其羞。且如唐季諸君,以破朋黨、去宦官為難,以朕思之,殊不難也。凡事只舉偏補弊,防微杜漸,銷患于冥冥,若待顯着而後治之,則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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