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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修集 - 535 / 544
古典散文類 / 歐陽修 / 本書目錄
  

歐陽修集

第535頁 / 共5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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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5頁

朗讀:

修之意,謂物必見用於人,斯為盡其物之性。<角辛>角不捨,正是貴于凡牛處。莊子犧牛之喻,未盡物理。但物之為物,非有求於人之用也,轉有似乎君子之實至而名自歸焉者。若夫漓淳雜偽,自炫自媒,以希世用,則曾物之不如,其何以為萬物之靈乎!

【明用】


  

朱子謂「用九」、「用六」,歐公之說得之。此文雲「不謂六爻皆常九」,則本陸績「九已在二,初即非九」之義。文體絶似明初制義。蓋制義本宋人經義之變,說經之文理當如是。迨其濫觴,則ゼ華藻,而於理都無所發明,告朔之餼羊亡矣。錄之使讀者知制義之源。

【書梅聖俞稿後】

《書》云:「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則知從律不奸,成文不亂,詩與樂之感通也微矣。作詩鏤心劌目而不得自然之趣,則所謂動盪四氣之和者孑然無存,安能反正始之音乎?徒月煅季煉于詞章,特秋蟲之鳴、朝菌之媚爾。此修所以推聖俞詩為獨有心得也。東坡《題梅詩後》云:「驛使前村走馬回,北人初識越人梅。清香莫把酴糜比,只欠溪頭月下杯。」又云:「吾雖後輩,猶及與之周旋,覽其親書詩,如見其抵掌談笑也。」今觀歐、蘇二人書跋,如遇聖俞于高山流水之間矣。

【桑懌傳】

修為《五代史》,又為《唐書》紀、書、表。修之史,列在學官矣。顧皆大卷積帙,讀者須累月經年。錄此稗傳,以見其史筆之大略,所謂嘗鼎一臠。

【上范司諫書】

中論陽城處未為允,已于《爭臣論》書後明之。要之修意欲勸范仲淹直言耳,非正論陽城也。

【上杜中丞書】

主簿非台諫也。越職言事,孟子所謂位卑而言高罪也,然猶須視其言之當否耳。若朱梁、劉漢,當時欲求其後裔,而介慷慨陳奏,謂不當求。則修所云識見直可任御史無愧允矣,又何論其為主簿非台諫也。仁宗非弗諫之主,而中丞不能昌言匡救,為國家儲有用之才,為士人振敢言之氣,則以淆于禍福之念,而奪其好惡之正也。此修所以乎杜衍歟?

【答吳充書】

韓、柳而後,人推歐陽在李、孫之上。今三人論文之語具在,若出一口。韓之言曰:「根之茂者其實遂,膏之沃者其光曄,仁義之人其言藹如。」柳之言曰:「大都文以行為本,在先誠其中。」與此文所云「大抵道勝者文不難而自至」,真如一堂兩琴鼓,此而彼應者矣。學文者不以三人者為歸則奚歸?如以此三人為準的,則所以用其心者當不在文辭之末矣。

吳充,字仲卿,浦城人。未冠,舉進士,與兄育、京、方,皆高第。修之長子婦,充女也。充,神宗時為宰相。修性直不避眾怨,為參知政事,與二三大臣主國論。妻弟薛宗孺坐舉官被劾,內冀因修倖免。修乃言不可以臣故僥倖,以故宗孺免官,怨修切齒,因構為帷薄無根之談,辭連充女吳氏,苟欲以污辱修,小人乘間抗章劾之。值神宗初即位,幾致大戮,久乃解。修初以孤甥女張氏事被案,及是又被讒蔑,遂力請致仕,以終於汝陰。噫,小人之仇君子,雖忠正如修者,猶忍以鳥獸行誣之,使才識之士噤不敢為國家任一事,而後得志,其可畏如此!

【與高司諫書】

是歲修甫三十歲,年少激昂慷慨,其事之中節與否,雖未知孔、顏處此當何如,然而凜凜正氣,可薄日月也。時修筮仕才五年,為京職才一年餘,未熟中朝大官老於事之情態語言大抵如此,千古一轍,於是少所見多所怪,而有是書。至今傳高若訥不復知人間羞恥事也,人固有幸不幸歟。


  
【與尹師魯第一書】

此修遺書責諫官高若訥,以書聞,遂落館職,責授夷陵令。尹洙同時貶逐,有書問修,而修答之也。較韓愈潮州謝表,柳宗元與蕭亻免等書,可謂不覺前賢畏後生矣。

【答范龍圖辭闢命書】

按史:修為館閣校勘,范仲淹以言事貶,在廷多論救,司諫高若訥獨以為當黜,修貽書責之,若訥上其書,坐貶夷陵令,稍移乾德令,武成節度判官。范仲淹使陝西,闢掌書記,修笑而辭曰:「昔者之舉,豈以為利哉?同其退不同其進可也。」此即其辭闢命書。修之自潔其身不苟進取如此。

【與石推官第一書】

按公操即石守道,為國子直講,為文指切當時無所諱忌。杜衍、韓琦薦擢太子中允,直集賢院。會呂夷簡罷相,夏竦奪樞密使。章得象、晏殊、賈昌朝、范仲淹、富弼及琦同時執政,歐陽修、余靖、王素、蔡襄併為諫官。介喜曰:「此盛事也,歌頌吾職,其可已乎!」作《慶歷聖德詩》,有曰:「眾賢之進,如茅斯拔。大奸之去,如距斯脫。」其言大奸,蓋指竦也。竦銜介甚,並欲陷富弼,令婢學介書,偽作介為弼撰廢立詔草。會介死,竦言介詐死,北走契丹,請發棺以驗,賴杜衍得免斫棺。介蓋狂士,修借八法一端,極盡忠告之誼,以消其好異自喜之心,可謂良友矣。竦令婢子學得介書,豈非以介書絶怪異轉,易以彷彿其跡邪?可為好異之戒矣!

【答宋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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