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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人一聽這話,嚇得顏色更變,四個人在堂下一跪,知府一拍驚堂木說;「你四個人姓什麼?叫什麼?」秦元亮等各自回話報名。知府說:「秦元亮,你等在金沙嶺店中搶去羅大老爺的侍妾,殺死家丁,搶去金銀財物,同夥辦事一共有幾個人?快說實話!免得本府三推六間,那時你等皮肉受苦,也得招認。」
秦元亮四人跪上半步,向上叩頭說;「老爺在上,小人等原系安善良民,守分度日,素日以保鏢為業。老爺說金沙嶺明火執仗殺人,這些事小人等一概不知。我等從來並未作過犯法之事,求老爺筆下超生,小人等實在冤屈、」知府一聽說:「你們這些人,必是久慣做賊,在本府公堂之上,尚敢狡展。大概抄手問事,萬不肯應,來,給我拉下去打!」秦元亮說:「老爺暫息雷霆之怒,小人等有下情告稟。
說小人等明火執仗,何為憑據?老爺要用嚴刑苦拷,叫我等認謀反大逆,我等受刑不過,也得招認。求老爺明鏡高懸。」
知府說:「你等在店中搶劫,羅老爺報告,說你等自道的姓名,此時你等還敢角展?」陳亮說:「老爺明鑒。小人等要真在金沙嶺做案,我等焉能還自道名姓?老爺想情,這必是賊人跟我等有仇,冒充我等的姓名。小人在鎮江府住居多年,老爺不信,問台下官人,我等要要在本地有案,老爺台下官人早就把我們辦了。」
知府一想這件事,莫老先行文書報與羅相,聽羅相的回文,再作道理。想罷,這才吩咐:「把四個人先釘鐐入獄。」
一面賞了苗配二百銀子發放,即派師爺辦了一套文書,咨送到京,說明現在辦着了四個人,尚未取供,請示相爺的回諭。羅相一想管他是與不是,叫知府派人押進京來,就地正法,可以振作振作,以後省得再有賦人欺負我兒子。想罷立刻給知府一套文書,叫鎮江府將四個賊人押到京來,交刑部按律治罪。知府接着文書,立刻派人傳兩個解差,十個快手,打造四輛木籠囚車,將秦元亮、馬兆熊、雷鳴、陳亮解到京來,有一套咨文,一併交到刑部。
方纔來到臨安城,正遇見濟公,濟公旁邊一閃,看了半天,和尚這才過去。雷鳴、陳亮一看見濟公,陳亮說:「師父,你老人家得想法子救我們。」
和尚說:「你等遭這樣大禍,我和尚暫時也沒工夫。你等幾個人不用害怕,到了刑部再說,吉人自有天相。」
和尚說罷,竟自去了。眾解差押解四個人來到刑部①,把文書差事交到。值日班把差事留下,將文書遞上去,刑部正堂陸大人一看,立刻升堂,官人把雷鳴、陳亮帶上去,陸大人一問,這四個人仍然實話實說。陸大人一看,這文書與四個人的口供不符。
這位陸大人本是一位清官,自為官以來,兩袖清風,愛民如子。一問雷鳴、陳亮四個人,在金沙嶺搶羅老爺的侍妾財物,殺死家丁,同夥辦事共有幾個人,陳亮說:「回稟大人,小人等在鎮江府住居有年,原系安分守己,並未做犯法之事。金沙嶺的事,小人等一概不知,求大人這輩為官,輩輩為官。大人想情,我等要去搶劫,焉能自道名姓,留下禍根?這必是賊人跟我等有仇,他等做案陷害我等。
求大人筆下超生。」
陸大人一想,這其中定有緣故。立刻吩咐先把四個人入了獄,隨後坐轎去拜羅丞相請見。羅聲遠把陸大人請進來,坐下一談話,陸大人說:「現在鎮江府解了四個賊來,我一訊供,看這幾個人大概不實。少大人當初在金沙嶺被搶的那一天,可曾記得賊人的模樣?」羅聲遠說;「我也記不甚清。
有一個穿青皂褂黑臉的,有一個穿白帶素白臉的,有一個黃臉的,餘者我就渺茫了。」
陸大人一聽說:「這就不對了,這四個人沒有黑臉的。秦元亮是紅瞼,馬兆熊是青瞼,雷鳴是藍臉紅鬍子,陳亮是白臉,大概這四個人必屈枉。」
羅聲遠說:「誰管他屈枉不屈枉,他等情屈命不屈。大人把他們正了法,振作振作,以驚賊人之膽。要不然大員子弟在外省做官,有錢就不用回來了。」
陸大人一聽,話有點不通情理,也不肯深往下說,自己告辭,回來坐在書房,思想此事。真要用嚴刑苦拷,叫這四個招了,就是四條人命,做官者關乎德行陰駕,放是不能無故的放了,官事辦不下去。越思越想,沉吟了半晌,忽然想起了主意,立刻吩咐家人去把二位看家護院的請來,家入點頭,去不多時,把二位護院的師傅帶到書房。這二位護院的,原本是江北賀蘭山的人,在九傑八雄之內很有能為,在陸大人家多年,一位姓華名元志,綽號燕子風飛腿華元志,一位叫樂九州神行武定芳。
兩個人來到書房行禮,說:「大人呼喚我二人有什麼事?」陸大人說:「二位教師,素日本部院待你等如何?」華元志①刑部:官署名,掌管國家的法律、刑獄事物。www.bookhome.net書香門第注說:「大人待我等甚厚,大人有什麼事,只管吩咐,我二人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