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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立想罷,向上叩頭,說:「大人在上,武姑子既然招認,小的也不敢強辯」就把那因奸不允,酗酒一時將武姑子的妹子素姐殺死的話,說了一遍。劉大人上面又問,說:「死屍首現在何處?」張立聞聽,說:「回大人在上:屍首現在蓮花庵的後院之中埋了呢!」劉大人聞聽,說:「你為何又將人頭扔在官井之中,不知是取何緣故?」張立聞聽,說:「大人,小的只一家有仇,他就住在東邊,姓趙,名洪,小人實指望將人頭扔在他家院內,移禍于趙洪,不成望那一天晚上,他家有事,人煙不斷,未得下手,所以小的就扔在官並之中咧。這就是實情,小的也不撒謊。」劉大人聞聽,吩咐書辦記了口供,拿下去,叫張立與武姑子畫了花押,劉大人又看了一遍,吩咐:「將張立與蓮花庵的女僧暫且收監。」下役答應,登時將他兩個帶將下去,收監不表。
且說劉大人又吩咐王明,將那個鹽醃的死小孩子抱了來,這王明答應翻身下堂,出衙而去,不多一時,他把那個死小祖宗抱了來咧,放在當堂。劉大人一見,說:「王明。」「有,小的伺候大人。」劉大人說:「這就是你的差使:你就抱著他跟着本府到高大人衙門交差。」「是,小的是應當的。」王明是敢怒而不敢言,只得把他的小祖宗又抱起來咧,在一旁伺候。劉大人又叫書吏拿着張立與武姑子原招,然後吩咐預備馬。手下人聞聽不敢怠慢,登時將馬鞴上,趕到滴水。劉大人一見,站起身來,往下而走。來至堂口站住,下役墜鐙,扶持劉大人上了坐騎,並不用執事眾役尾隨,出了府衙,徑奔了高大人的衙門而來。就只是王明抱怨,說:「好的,我這承差,當泄了底咧,竟挾起死孩子;趕明日我就要置買個扛,抬一抬咧!」
不表王明心中抱怨,再表劉大人正走之間,來至高大人的轅門,下了坐騎,手下人接過馬去。劉大人打書辦手內接過張立與武姑子的原招口供,進了巡撫的轅門。眾巡捕官一見知府劉大人前來,齊都站齊。劉大人來至巡捕的跟前站住,說:「與我通稟大人,就說城隍廟中的人頭,我劉墉審問明白,現有原招口供在此。」說罷,遞與巡捕,然後又將井內撈上死人一口,言講明白,又把私訪拾了個死孩子、得了消息的話,又說了一遍。巡捕官聽罷,不敢怠慢,手拿口供,翻身往裡而去。
巡捕官聽罷不怠慢,邁步翻身往裡行。來至院門忙打點,驚動了裏邊內廝人一名。宅門站住開言說:「打點傳報有何因?」巡捕聞聽不怠慢,就把那,劉大人之事說個明。然後將口供遞過去,內廝接來往裡行。來至書房把大人見,遞過原招與口供。高巡撫接來仔細看,不由心中喜又驚。喜的是:無頭的公案能判斷,果然羅鍋子學問通。
驚的是:不懼上司是個硬對,更有那,我要想錢萬不能。
倘若是,一步道兒走的錯,劉羅鍋子未必容。我何不,打發他早離了江寧府,省得我心中擔怕驚。一套文書將京進,保舉劉墉往上升。高大人想罷時多會,眼望來福把話云:“決去告訴劉知府,叫他迴轉衙門去,不必伺候在我衙中。
你就說:本撫偶把風寒染,暫且不必理事情。”來福聞聽答應「是。」邁步翻身往外行。轅門見了劉太守,就把個,高大人言詞說個明。劉大人聞聽不怠慢,出了那,巡撫衙門上走龍。馬上開言把王明叫:“要你留神仔細聽:那一個,鹽醃的孩子不要了,賞了你罷,難為你廟內看女僧。
本要將你打去報,罷罷罷,將功折罪把你容。”劉大人,說話中間來得快,自己的衙門在眼下存。
劉大人來至自己的衙門,至滴水下了坐騎。張祿接進大人,到內書房坐下,獻茶已畢,隨即擺飯。劉大人用完,張祿撤去傢伙,不多時,太陽西墜,秉上燈燭,一宿晚景不提。
到第二天早旦清晨,張祿請起大人,淨面更衣,茶酒飯罷,劉大人吩咐:「傳出話去,叫外面伺候,本府升堂辦事。」這張祿答應,出了書房,來至堂口站住,照大人的話傳了一遍,翻身往裡而走,來至內書房,回明大人。大人點頭,隨即站起身來,往外而走。來至外邊,張祿閃屏門,劉大人進暖閣,升公位坐下。眾役喊堂已畢,旁邊站立。劉大人才要判斷民詞,忽見一個人走上堂來,跪在下面。
第二十八回 伸正義鄉人呈訴狀
且說劉大人堂事已畢,才要退堂,忽見打下面走上一人,來至公堂跪在下面,說:「大人在上,小民是南關的地方,名叫王可用。今有南門外離城五里,有一座五道廟。這廟中死了個乞丐貧人,小的身當地方,不敢不報。現有呈報在此,請大人過目。」劉大人聞聽地方王可用之言,說:拿上來我看。”
「是。」手下人答應,即將地方的報呈接過來,遞與忠良。劉大人舉目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