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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刀子殺人的新聞界終於又找到了攻擊的目標。他們拿愛德塞克服兵役的事大作文章,一時間閙得滿城風雨。底特律《周末晚報》指出:「亨利·福特終於得手了,他讓自己的孩子置身於戰爭之外,而讓其他家庭的孩子進入戰壕……」並且還開闢了「有關愛德塞免除兵役」的專欄;《鐵礦報》則說愛德塞「一輩子都將是一個逃避兵役的懦夫」;《砍刀報》諷刺愛德塞是「辦公椅騎兵隊的頭目」。就在新聞界對此事不依不饒、一抓到底的時候,亨利·福特恰如其分地宣佈了自己「不發戰爭財,不賺血腥錢」的設想,一下子把新聞輿論的注意力又轉到了自己身上,從而減輕了愛德塞的壓力。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
1918年,亨利。福特作為民主黨的候選人參加美國參議員大選時,他的競選對手、共和黨候選人杜魯門·紐伯利利用亨利讓兒子免除兵役的事情大作文章,使亨利最終以極其微弱的差距功敗垂成。當時,對此事咬得最凶的的一條「瘋狗」就是美國前總統西奧多·羅斯福的女婿、國會議員尼古拉斯·朗沃茨。他當時發表演說諷刺道:「世界上沒有受到。戰爭損傷的只有
7個人,其中
6個是皇帝的兒子,第七個就是愛德塞·福特。」
在這期間,除了幫助父親處理公司的一般性事務外,愛德塞一直獃在印度村的家裡,和妻子一起照顧剛剛出世的孩子,遠遠地避開那些討厭的記者們。亨利·福特的獨斷又一次給自己兒子的心靈造成了創傷,甚至帶來了終生的恥辱。就在許多年後,當有的記者向愛德塞問起這件事時,性格懦弱的愛德塞卻毫不猶豫地說:「當時我非常願意和夥伴們一起上前線,只是父親極力主張我應該免除兵役……」
隨著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結束,亨利·福特和股東們為爭奪福特汽車公司控制權的鬥爭卻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1918年
12月中旬,亨利把兒子找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關上了房門。
「愛德塞,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是很好,」老福特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可是現在的情況對我們是很不利的。」
「您是指約翰·道奇那一夥人向法院起訴,控告您扣留股東紅利的事情吧。」
「是的,」老福特點點頭,「我已經從法律界的朋友那裡得到了可靠的消息,估計用不了多久,判決就會下來了,結果可以肯定是不利於我們的。」
「怪不得!」愛德塞恍然大悟。他前幾天在一家夜總會參加一次社交活動時,恰逢約翰·道奇也在場。有幾分酒意的道奇面帶得意地對年輕的福特王子說:「孩子,你父親最近的日子可要不好過了,我確實非常抱歉。」說完就打著飽嗝走開了,而愛德塞半天沒明白是怎麼一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