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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芝道:「我把這個式子一層一層分開講給你聽:即如甲子日起課歌訣是『甲課在寅』,即看地盤寅上所加之時,如所加是戍,即于日干甲上寫一戍字,支幹中間所空之處亦寫一戍,凡課皆如此。此是第一課。一課起後,再看地盤戍上所加之時,如所加是午,即于戍上與一午字,此是第二課,蓋寅上得戍,戍上得午也。二課起後,再行地盤子上所加之時,如所如是申,即于日支子上字一申字,子字之旁也寫一申,亦如第一課戍字一樣,凡占皆如此。此是第三課。三課起後,再看地盤申上所加之時,如所加是辰,即于申上寫一辰字,此是第四課。你把這話同那式子對看,無不瞭然。古人起課歌決都是『甲課在寅乙課辰』,必須改為『甲課寅上乙課辰』,初學始無舛錯之虞。四課起畢,然後照著古法再起三傳,如『元首』、『重審』之類,課經所載甚祥。三傳明後,再將《畢法賦》以及《指掌占驗》不時細玩,自能領會。」
再芳道:“即如起貴人‘甲戊庚牛羊,乙己鼠猴鄉,丙丁豬鷄位,壬癸兔蛇藏,六
辛逢馬虎,此是貴人方『。這六句歌訣雖然記得,至如何起法,尚不明白。「蕓芝道:」所謂甲戊庚牛羊者,謂甲日或戊日或庚日占課,貴人總在天盤醜未之上,蓋醜屬牛,未屬羊也。「再芳道:」妹子聞得貴人有晝貴、夜貴、陽貴,陰貴之分:上一字為晝為陽,下一字為夜為陰。即以首句而論,醜為甲戊慶晝貴,未為甲戊庚夜貴。但每日既有兩貴,為何往往占課卻寫一個貴人呢?「蕓芝道:」貴人雖二,要看來人所報之時:如所報之時是子、醜、寅、卯、辰、巳,用晝貴,夜貴不論;是午、未、申、酉、戍、亥則用夜貴,晝貴不論。或以卯酉分晝夜者,或以日出日沒分陰陽者,議論不一。據妹子愚見:似以子至巳為晝為陽,用晝貴為是;午至亥為夜為陰,用夜貴為是。如此用去,恰與古人所謂』天干相合處,便是貴人方‘其義甚合。姐姐久後自知。“
再芳道:「課傳一切,蒙姐姐指教,略知一二。至于怎樣斷法,還求姐姐講講。」
蕓芝道:「課體不一,事務紛壇,雖雲課止七百有二,但時有不同,命有不同,斷法豈能一定。若撮其大略,總不外乎『生、克、衰、旺、喜、忌』六字,苟能透徹此理,無論所占何事,莫不一望而知。姐姐細心體察,慢慢自能領會。」再芳道:「姐姐何不將這六字大略談談呢?」蕓芝道:「妹子新著一部《大六壬類纂》,上面無一不備,將來拿去,姐姐一看就明白了。」
紫芝在窗內喊道:「我明白了!」把二人嚇了一跳。蕓芝回過頭來,見是紫芝,不覺變色道:「這裡空空的,我們坐在此處,就是沒人驚嚇,心裡也覺膽怯,那裡禁得冒冒失失這一聲!此時心裡跳個不住。要象這樣頑法,不顧人死活,這可了不得了!」紫芝道:「姐姐:你不怪自己,反來怪人!」蕓芝道:「為何倒怪我自己?」紫芝道:“你的課既靈,剛纔在此坐時,為何預先不起一課?若課中知我躲在窗內,豈不省此一
驚麼?「蕓芝道:」要象這樣處處起課,將來喝碗茶、吃袋煙,還要問問吉凶哩。「紫芝道:」姐姐莫氣,我說個笑話你聽。「蕓芝把手按住兩耳道:」罷!罷!罷!我不聽!“
紫芝道:「你不聽,我改日再說。」
說罷,走到金魚池邊。只見唐閨臣、陶秀春、紀沉魚、蔣星輝、掌驪珠五人都在池邊垂鈞。紫芝道:「池內菱藕甚多,你們莫非借垂鈞為名,偷吃蟠桃麼?」掌驪珠道:「你要賴人做賊,也把謊兒撒的完全些!如今才交四月,不但藕是老的沒人吃,就是菱角也未出世哩。」蔣星輝道:「菱藕雖未見,我倒看見有枝血紫的靈芝,可惜被狗銜了去。」陶秀春道:「這句罵的有點意思。」
紫芝要想編個笑話回他,偏又想不出,因向閨臣道:「姐姐可曾鈞幾個?」紀沉魚道:「閨臣姐姐未曾垂釣,先把鈎兒去了,所以尚未釣著。」紫芝道:「既要釣魚,為何倒把鈎兒去了?」閨臣道:「我雖垂釣。卻志不在魚,若暗藏毒餌,誘他上鈎,於心何忍?此時面對清泉,頗覺適意,雖不得魚,亦有何妨。」沉魚道:「閨臣姐姐是無鈎之鈞,所以不曾得魚;妹子不知為句也未鈞著一個。」紫芝道:「姐姐尊名明明說是魚都沉了,如何還想釣著!倒是婉如姐姐所說海外『雲中雁』,你去弄個『鳥槍打』,那雁只怕倒可落下,若要想魚,卻是難的。」一面說著,忽然把腰彎下道:「我這腳縫疼的很,不知甚麼塞在裡面?」故意在綉鞋邊摸了一摸,把手退出裡一望,道:「呸!我只當甚麼東西,原來是個『灰星』子塞在腳縫裡!」星輝聽了,放下釣竿,趕來要打。
紫芝慌忙跑開,來到百藥圃。只見史幽探、周慶覃、國瑞征、孟蘭芝遠遠走來。蘭芝道:「妹妹到那裡去?」紫芝道:「我同青鈿妹妹賭東,要到各處查查人數。」周慶罩道:「姐姐為何賭東?」紫芝把上項話說了。國瑞征道:“這個東道,你如何同他賭?
莫講分在幾處不能記,就是這一百人教我一個一個念出來,我也沉魚道:「閨臣姐姐未曾垂釣,先把鈎兒去了,所以尚未釣著。」紫芝道:「既要釣魚,為何倒把鈎兒去了?」
閨臣道:「我雖垂釣。卻志不在魚,若暗藏毒餌,誘他上鈎,於心何忍?此時面對清泉,頗覺適意,雖不得魚,亦有何妨。」沉魚道:“閨臣姐姐是無鈎之鈞,所以不曾得魚;
妹子不知為句也未鈞著一個。「紫芝道:」姐姐尊名明明說是魚都沉了,如何還想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