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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不敢隱匿,獻上我主。」玉帝大喜,即賞聖母金花禦酒,對眾臣曰:「此花有此希奇,朕今起一會,名曰瓊花會,凡文武百官,但有功者可插此花飲宴,款酒三杯,若無功者,不得冒請功勞。」便令金槍太子為宴主。
卻說太子領旨,聚集眾官,一個個依次而到會上。太子傳旨雲,「我蒙父王命我為宴主,設此瓊花會,會集卿等。如有功者,請簪此花飲酒。」太子依次而問眾臣,眾臣俱言無功,不敢冒受。
勸到靈耀面前,靈耀亦推無功,太子見眾臣都不受瓊花禦酒,自己將花插在頭上,連飲禦酒數杯。靈耀看見太子插了瓊花,飲了禦酒,心中大怒曰:「你為宴主,聖上叫你勸別人。你卻把花自插,將酒自飲,勸你自己不成?」太子曰:「眾臣都言無功,我才自己插起,有何不可?」靈耀曰:「我有功勞,該把與我插。」太子曰:「你有何功?」靈耀曰:「我收風火二判官,可為功否?」言未罷,即將那瓊花搶來,插在頭上,自己取上禦酒連飲三杯。
太子曰:「你這匹夫,敢如此膽大,欺妄聖上!」靈耀便不答話,將金槍太子鞭打。太子打靈耀不過,眾官解勸,太子便走。靈耀閙了瓊花會,自號為華光天王。自思曰:「一時之氣,打了太子,倘若奏知玉帝,定然見罪,如何是好!不如假推酒醉也罷。」眾官大驚,各自散去。
太子走入朝中,玉帝升殿,太子大哭奏曰:「不肖蒙父王命作宴主,今有靈耀不遵玉旨,閙了瓊花會,將兒亂打,自號為華光天王,乞父王作主。」玉帝聞兒之言大怒,即宣靈耀入見。玉帝曰:「汝乃臣子,太子乃王,安敢如此?」靈耀奏曰:「臣乃一仆,太子乃一主,臣安敢打主!臣被太子打得多不敢動手,主公若不信,可問眾臣,便見明白。」玉帝即問眾臣,眾臣俱奏,都未曾動手,只是言語相傷,帝曰:「縱然靈耀未曾動手,亦不該出言傷朕太子,卿叫太子亦是冒功,安敢如此!若非眾臣奏明,卿死罪難免,眾臣奏明,免賜死罪,削去前職,貶去卯日宮做個游神,候後將功折罪。」華光只得謝恩,退出朝門,轉過卯日宮,參見鄧化。眾臣退朝不題。
卻說卯日宮鄧化,知靈耀閙了瓊花會。被太子奏上玉帝將靈耀削職,貶在手下來做游神,心中大喜。自思,靈耀是我昔日仇人,今日在吾部下聽用。不免吩咐手下的,倘若靈耀到此參見之時,先可打他四十殺威棒,不可輕放。
吩咐畢,忽然華光來到。鄧化即叫請進。二人相見禮畢,鄧化假作不知,問華光曰:「元帥到此有何見教,衣冠不整,功勞何如?」華光將前閙瓊花會打太子的事說了一遍。鄧化大怒,作威言曰:「若是如此,則我管得你着,如何不跪?」華光只得跪下。
鄧化即叫手下拿下,要打四十殺威棒,華光對曰:「我未有犯法,如何就要打我?若不公,打不得我。」鄧化曰:「你既然這等無理,也罷,你說要有犯法,我便打得你。我如今每日在大堂上點卯,你要在堂上伺候聽點;若失點,打四十板;又要隨太陽行走,如不在,亦打四十。」華光聽令,只得退回私宅,自思曰:「鄧化這賊,他與我計較,我不免生下一計,化一個化身隨太陽行走,真身去堂上聽點過卯,看那賊如何奈得我何?」原來鄧化那手下之人,乃是金鷄,鄧化吩咐叫他只管跟着華光走,他若失點,就報鄧化知道。
豈知華光顯出神通,化一個化身,不曾失點。那手下人見華光不會失點,要害華光,生一計較,乃對華光曰「我今要回家看母,今日不來,憑在將軍聽點也好,隨太陽行走也好。」華光心中自思曰:「這奴才要來哄我,我怎受得鄧化這等的氣。我想終不是了日,不如在卯簿上題了幾句反詩,走下中界,再作道理。」拈筆題曰:「
自恨時乖運不通,遭陷天羅地網中,卯薄之上分明寫,上寫華光反日宮。」
卻說華光題畢便去,金鷄轉來不見華光,鷄即忙報知鄧化。鄧化叫拿上卯簿看時,簿上有反詩四句。鄧化讀罷大怒,就點起本部軍馬,趕上要捉華光。華光正要走下南天寶德關,正遇鄧化。
鄧化大罵曰:「汝這匹夫,汝本該死,玉帝免汝死罪,叫來我部下聽點。妝原心不改,敢題反詩,敢走何處?好好受縛便罷,半言不肯,少刻間性命難存。」華光曰:「你這匹夫,心懷舊恨,又要我聽點,又要我隨太陽,百般計較,我若不反,終落你手。」鄧化聽罷,舉刀便砍。
被華光大殺一場,鄧化抵敵不住,回馬便走。去奏玉帝不題。卻說華光殺退鄧化,走下中界,望見前面有一名山,問來說是朝真山洪玉寺。寺內乃是火炎王光佛,在那裡修行樂道。
華光聽罷,即往洪王寺去見那火炎王光佛。那佛號做勸善大師,那大師在禪壇上正坐之間,忽見華光自外而入,參見禮畢。大師問曰:「久聞天王在上界掌元帥職,享不盡寶貴。今日光降山寺,有何見諭?」華光只得將大閙瓊花會,打金槍太子,削去元帥之職,貶在日宮做游神事,說了一遍,大師曰:「到此為何?」華光曰:「不想鄧化那賊,與我有舊仇,又要我聽點,又要我隨太陽,我恩終無了日,因一時之氣,題了反詩,走下中界。
久聞老師法戒,不才得來拜于門下,不知可容納否?」大師大喜,即吩咐華光不許如前,可遵從吾法戒。華光受命不題。且聽下回分解。
華光閙天宮燒南天寶德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