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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者眾人,都在這裡守護潼關。盧珍不必說總要回去的,白蕓生也要跟着一路前往。展熊飛問道:「蔣四爺,這韓路忠與陷空島有什麼仇恨?」蔣平說:「這個人盜陷空島的東西,我把他打了一頓。他才行出這樣事來。」展南俠說:「務必先把這賊拿住,碎剮萬剁,方消心頭之恨!。蔣平說:“要拿先是拿他。」
蔣平帶領眾人,直奔茉花村。曉行夜住,那日到了茉花村,有人報了進去,丁家弟兄迎接出來,大家見禮。
蔣平先打聽盧方病的生死輕重,回說現時請醫調治,不至有性命之憂,眾人這才放心。到裡面書房,見盧方昏昏沉睡,蔣平心中一慘,徐慶放聲大哭,盧珍哭的死去活來。盧方在軟榻之上,微睜二目,見着蔣平,十分歡喜。蔣平過去說:「大哥不必憂心,好好保養精神,有吾等在此,準能結果賊人的性命,把我們陷空島奪將回來。
難道說你還不放心麼?」盧方點了點頭,再問也就不說話,把雙睛一閉。徐慶過去說:「你可別死呀,你要死,咱們兩個人一同死。」盧方並不答言,盧珍跪在那裡盡哭。蔣平說:「你只是哭,叫你天倫不好受,想主意報仇就是了。」盧珍方纔止住眼淚。一問陷空島連一點信息全無。又等了幾天,北俠同定黑妖孤智化、雲中鶴魏真來到。原來是智化出家之後,同着魏真瞧看北俠去了,正在大相國寺那裡,聽了這個凶信,連魏道爺一同趕來。
進門先看盧方,見盧方昏迷不醒,心如刀割一般。盧方微微睜了睜眼睛,蔣平說:「倒不必與他說話了,他心中難受。」請大眾退至廳房。北俠、智化打聽情由,丁兆蕙把此話細說了一遍。
又問蔣平的事情,蔣平把潼關的事情,也就說了一回。智化說:「我自從出家之後,在寺中,外面的什麼也聽不見。」後來議論破島之事,蔣平說:「教我三哥前邊引路。」徐慶說:「我知道的那道路,誰也不知,到後山奔子午窟,這如今可用着了,就是有些難走。」智化說:「不論好走不好走,只要有認得道路之人就好辦了。」徐慶說:「打算幾時去破賊人?」蔣平說:「咱們再等等人,現時人還不夠哪。」果然沙老員外到了,同着孟凱、焦赤,帶著秋葵、鳳仙、甘蘭娘、甘媽媽,女眷全讓在後面去。老員外一見盧方,淚如雨下。
蔣平勸解半天,也至上房屋中,一同落座。本打算第二天前去破島,有午時光景,南俠、于義,徐良從外面進來,同着一個黑面的和尚。大家全都一怔,見那人身高九尺,背闊三停,面如鍋底,類若北俠一般。南俠先給引見,這就是馮老爺的叔丈,號為生鐵佛,與大眾一一相見。
蔣平先問開封府的事情,展熊飛就告說,印信呈于包公,剿滅朝天嶺的事情,拿住王爺手下的前站二賊,連新來拔刀相助之人,所有大眾,與君山立功的花名,包公全都入折本,奏聞萬歲。天子降旨,所拿一干人犯,俱都在潼關正法,所有眾人,仍在潼關駐紮,等拿獲王爺之,後,另加升賞。丟陷空島的事,可沒奏聞。包相爺格外給了一紙文書,準其在松江府調兵,韓彰一聽了這件事情,一定要來,哭的死過去了幾次;我沒讓他來,開封府無人保護包公,就剩邢家弟兄,如何行哪,我好容易把他攔住。
蔣平說:「很好,你們來得正好,我們打算今日晚間前去奪島。」展爺說:「四哥多等候一半天再去。」蔣平問:「什麼事情?」展熊飛說:「我的賤內,她聽見此事,也一定要來,並且有馮淵未過門的妻子尹小姐,也在我們家中住着呢。皆因是生鐵佛與他姐姐帶著他甥女入都,完其姻事,不料馮淵出差,就找到我家中去了,一提卻個是外人,就在我家中住着。
這位尹小姐聽了此事,亦要前來相助,幫着我們拿賊,他們明日準到。」蔣平說:「可以。」南俠說:」我先看看盧大哥去。”蔣平同着到屋中,見了盧方,盧方睜眼看了看南俠。
蔣平說:「盧大哥,展護衛幫着奪島來了。」盧方點了點頭,並不多言。展熊飛知道必是心中難受,轉身也就出來。到了外面,家人進來報:「沈爺到。」沈仲元從外面進來,大家見禮。蔣平問沈仲元從何而至,沈仲元說:「我要上三教寺見歐陽哥哥,還沒到三教寺,先到大相國寺,才知這裡事情。我由大相國寺而來,我先看看老哥哥去罷。」蔣平說:「這是可真湊巧,也沒想著你到。」沈仲元到屋,看了看盧爺,心中也十分難過。叫了半天,盧方連眼也沒睜。沈仲元也打聽了一回,蔣平對他一一說了一遍。
到了次日,展太太到,女眷們一聽,丁大奶奶、丁二奶奶迎接出去。姑奶奶到家,焉有不迎接之理?連尹青蓮俱都迎接進來,全有展太太給一一見過,女眷全都入後院去。忽見一個人從外邊跑進來,放聲大哭說:「老員外爺現在哪屋裡呢?」蔣平說:「你別哭了,他才睡着,有人一哭,他心中慌亂起來了。」這人就是費七,見着大眾,磕了一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