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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小五義 - 195 / 215
古典小說類 / 鄭鶴齡 / 本書目錄
  

續小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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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直走到斜月西沉,天光要亮,艾虎說:「天光一亮,咱們就看見那個人是誰了。」蔣爺說:「不用等着天光大亮,這就看不見那人是誰了。」果然再往前邊一看,那人蹤跡不見。艾虎說:「這個意思,準要不好。」蔣爺說:「你們聽,這是什麼?」就聽見嘩喇喇水聲大作,往南一拐,前邊一段大梁,另有一股小路,大眾走在大梁的上頭,望外一看,喜出望外。原來是連雲島的山上,往南看就是竹門的外頭,往東看就是馬尾江的江面。蔣爺說:「真是天假其便。」艾虎說:「那前邊走的準是山神爺,把咱們帶到此處來了。

可惜一件,咱們那水衣可不能回去找了,咱們這衣服可全都要入水濕了。」蔣爺說:「你別不公道了,滿讓把咱們的衣服濕了,又值幾何!」下了連雲島,艾虎的眼快,低聲說:「四叔,別過去了,那邊有人。」蔣爺說:「無妨,那是一個人枕在石頭上睡覺哪,怕他什麼?」身臨切近一看,止不住大笑哈哈,原來是水濕衣,拉開放在一塊石頭上,好像一個人伸着腿在那裡睡覺。蔣爺一瞧,他們的水衣全在這裡堆着,實在猜不着那人是誰。


  

大眾只得穿上,走到南岸,上來又換了他們的衣服,直奔三千戶,進了轅門,回到廟中,把印往上一獻,眾人給蔣爺賀喜。展南俠一看說:「四哥,得來的是一顆假印。」眾人一怔。若問真印的下落,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一四回  鐘太保船到朝天嶺 眾寨主兵屯馬尾江

且說蔣爺回來,把印交給展爺,南俠接來一看,說:「蔣四哥,你不是這等疏忽之人哪,你也久在開封府伺候相爺,來往行文書稿用印時節你也在旁邊瞅着。」蔣爺問:「到底是怎樣?」展爺說:「假的。」眾人皆是一怔。蔣爺說:「我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了!見桌上放著印,我就拿起來,几乎沒叫人家看見。

也罷,事已至此,我今天晚上再去一次。」艾虎說:「還是我們大家跟着。」蔣爺說:「不用了,晚間要去,就是我隻身一人。」蔣爺心中納悶,又一看那印上篆文,忽然心中明白了,對艾虎說:「你看見朝天嶺他們屋中所坐之人沒有?」艾虎說:「看見了。」蔣爺說:「裡面坐著一個瘦小枯幹的文人是誰?」艾虎說:「我看著眼熟,不認得。」蔣爺說:「就是拐印脫逃的臧能。」這一說連艾虎也想起來了。蔣爺說:「這印是南陽府的印,也不是假的。

此事怪我疏忽,拿的時節應當瞧瞧才是,皆因那個玉仙醒悟的太早,我得着印就躥出來了。」蔣爺又一翻眼說:「是了,我明白了,這個真印有人得了去了。」展爺問:「是誰?」蔣爺就把從寨中出來,與大眾會在一處,前邊有人說話,叫跟着他走,繞山邊小路,走了一股便道,出來就是連雲島地面的奇遇講了一遍。又說:「我們的水衣在那邊放著,他拿來給我們放在連雲島的底下,我們換上才回來了,這印準是那個人拿去了。」展爺說:「怎麼不通姓名哪?」蔣爺說:「這個人實在古怪。」展爺說:「要是那人拿去,就是今夜再去也是無用的了。」蔣爺說:「別管是他拿去不是他拿去,我今晚上總得去一次,一半看印,一半看看咱們這兩個人,若要與他調換,不用說是不行,皆因這內中有個臧能,這小子是個壞人。再說,我們徐良哪裡去了?也不見回來,一點音信皆無!」展爺也是着急,惟有閻正芳着急煩惱的利害,丟了一個徒弟,失了一個外甥,又不見了一個門婿。

正在煩悶之間,忽見家人進來,在閻正芳耳旁低聲說了幾句言語。閻正芳說:「不用不用。」徐慶問:「親家什麼事情?」蔣爺、南俠也都問他。閻正芳嘆了一口氣,說:「我們姑娘聽見朝天嶺造反,她要與賊人打仗,不然她要上後山。」徐慶說:「那可去不得,再說前邊是水,他們怎能過去?」閻正芳說:「她要上她姨夫家繞上後山去,還有一個姑娘哪,是她舅母跟前的。姓鄭叫素花,兩個人,朝朝暮暮老在一處,大約這又是她們兩個人商量的主意。」徐慶本是渾人,有個渾招兒,說:「親家,我告訴你一個招兒,你就說咱們小子上山去了,姑娘她要去,可怕碰見,姑娘們定然就不去了。」閻正芳一聽,這倒有理,立刻叫家人帶回信去,依着徐三爺的主意說。


  

家人走後,大家等待吃早飯。蔣爺是愁眉不展,心中盤算,低着頭一語不發。正在這個時候,忽聽咕咚咚號炮連聲,鄉中人報將進來,馬尾江來了無數的大船,水中纛旗亂擺,當中一個大座纛旗,四個角上有四個字,是君山太保,當中有個白月光兒,內中寫着一個鐘安。蔣爺一擺手,那人出去。

說:「展大弟,這可好了,咱們臂膀來了。」立刻會了大眾,帶閻正芳連會頭一眾出了轅門,往東南一看,大小船隻,順于水面,纛旗認標,空中飄擺,船上嘍兵全不是嘍兵的打扮,一色卒巾號衣,長短器械,鮮明耀眼,光華奪目。長槍一排,全是長槍,短刀一排,全是短刀。一個個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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