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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虎說:「不但看見,我們還聽了一件事情。」智爺問:「什麼事情?」艾虎說:「正遇見她們兩個人在屋子裡說話哪,咱們拿住的那個鐵腿鶴趙保,不是把他交給當官了麼?叫東方亮托知府的人情給要出來了。趙保與東方亮道勞,他自然就在這裡住着,他要與九尾仙狐一處安歇,東方亮看出他們的破綻,把二人給趕出來了。我們到園裡時,兩個姑娘正說此事,全被我們聽見了。
那個丫頭瞅着可不善哪。」徐良說:「你還沒看見那鏈子錘架,神出鬼入。」艾虎說:「早晚也是拿她。」徐良說:「早晚是你們拿她,我可不行。」蕓生說:「這倒是不要緊的事,熊爺、韓爺,死得實在可憐。」智爺說:「你們哪裡知道,這兩個人是報應。」徐良問:「怎麼是報應?」智爺說:「他們三個人,在夾峰山上為寨主,熊威攜眷在山上,韓良就為有女眷,出外不便,他硬把一個玉皇閣玉皇爺的聖像丟在山澗裡頭了。這玉皇閣就算一個後寨,叫婦人居住,熊威他就應當不從着才是,他又不肯傷了弟兄的情面,朋玉倒再三的不教把玉皇閣作為後寨,這二人一定不聽。
你們看這報應真切不真切?」眾人嗟嘆,回公館不表。
再說東方亮、東方清率領大眾執定燈球火把,直奔藏珍樓而來。到了藏珍樓外邊,俱都躍牆而過,東方亮往裏邊一看,桌面子也不動轉,就知人已死了,就問東方清:「是你進去,我進去?」除他們二人之外,誰也不會上這個消息兒。東方清說:「待我進去。」帶著四個人,打着燈球,先上那個木板橋,進了頭道門,奔二道門。
教他們跳過去那個坑,到了五福門的裡頭,拿燈一照,見熊威就剩了半截身體了,東方清把這朵金蓮花往回一扳,這朵金蓮花反着轉起來了,嘩喇嘩喇的亂響,眼看著那根柱子連橫樑帶鐵叉子往上直走。那三張桌子便咕嚕咕嚕的翻轉,連站魚頭的刀俱都抽將回去,直到原歸本位,那朵金蓮花也不動了。東方清叫他們在那裡等着,復又出來,到門外頭往上一躥,一隻手抱住當中那個福字,一隻手把東邊那福字一轉,就聽嘩喇的一聲,東邊那鐵叉子仍然抽將回去,熊威的死屍撲咚一聲摔將下來。自己奔到西邊,也是把西邊福字一轉,西邊那鐵叉子嘩喇一聲也抽將回去。
教從人把那死屍搭將出去,東方清也就出來,把雙門一帶。復又到二層門外頭,回頭叫大哥,叫人找那三枝弩箭。家人提着燈籠,把那三枝弩箭找着遞將進來。他在坑的北邊,叫人出來,一伸手在坑邊上,把東邊那根鐵鏈往上一拉,那個大鬼復又上來,用叉往外一抖。
這個大鬼本是傀儡頭,身上是用藤子綁出來的形象,就是半截身子,那消息兒全在他肚子裡頭,上面連紙帶布糊出來的,塗上顏色,晚間一看,真像一個巨鬼。一伸手從他口中插進一枝弩箭去,把左邊犄角一擰,就把那枝弩箭扣住,又插進一枝去,把右邊犄角一擰,又插進一枝去,把當中犄角一擰,俱都安好,復又把西邊索鏈一拉,那個大鬼往後一躺,一絲兒也不動了。自己縱身躥將出來,到了外面,把雙門一帶,復又把八楞銅華子一擰,就把雙門扣住。復至頭層門,往上一躥,用左手把珍字抱住,右手一轉那個藏字,東邊那扇門就由下面上來了。
又一擺手,右手擰住珍字,左手一轉那樓字,又是吱嚕嚕一響,西邊那扇門也上來了。兩扇門原歸舊位,東方清才飄身下來,又抬頭看了看,那兩條龍鬚仍然相齊,那也不用再拾掇了。這才順着那搭的木板下來,到了大眾一處,問道:「你們有認識這人的沒有?」大眾細細看了一看,內中就是黃面狼朱英說:「可惜可惜!這裡還有一個死屍哪。」又一看靠着南牆那邊,果然有個死屍。
大眾俱不認得。朱英說:「這兩個人,是我要了他們的命了。」東方亮問:「怎麼?」朱英說:「我走在半路上,讓他們來幫着王爺共成大事,不料他們晚間前來。這兩個是夾峰山的寨主,一個叫玉面貓熊威,一個叫賽地鼠韓良。」東方亮說:「可惜,可惜!」張大連在旁說:「大哥別說可惜了,實乃萬幸萬幸。」朱英問:「怎麼講是萬幸?」張大連說:「你知事不確,可千萬別往這裡帶人。我可不認得他們是夾峰山的寨主,這兩個人,如今都是校尉,上這裡找冠袍帶履來了,如今沒被他們得了去,豈不是大哥萬幸。」東方亮一聞此言,細細的盤問,張大連正要說他們來歷,忽見東牆上躥下一個人來,飛也相似,往前就跑。
房書安說:「不好,有人來啦。看看是誰?」大眾一聞此言,全都一怔。要問來者何人,且聽下回分解。
第八十一回 清淨庵天彪逢雙女 養性堂梁氏見乾兒
且說東方亮聽張大連說兩個是校尉,就有些着急,忽見從牆上躥下一個人來,往前飛跑,身臨切近一看,卻是天彪。東方亮問:「你從何處而來?」小爺說:「我跟着爺爺往這裡來,被我兩個姑姑把我叫住,問我什麼事情?我說什麼樓拿住什麼人了,我姑姑打發我來看看,拿住是什麼人?問說有老西沒有?」東方亮說:「沒有老西。」小爺問:「是什麼人?」東方亮說:「你小孩子家,不要管這些事情。」又問張大連,小韓信就把在京都聽見人家講論誰封什麼官,自己記住了一半,內中就有這兩個人是校尉的話,學說了一遍。
天彪站在旁邊,聽那張大連說話,知道死的足兩個校尉,心中一慘,一轉身就暗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