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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宗華一死,家業都歸路家了。這路凱任意胡為,仍認祖歸宗。他認的無賴朋友,家內準窩着作案之賊,我們上廟探他去,可巧遇著龍大爺被捉,我們情知勢孤,這才找楊總鎮借兵。話猶未了,馮淵接言說道:「京都這案,你們準知道是誰作的?」回答不知。
馮淵說:「就是同着路素貞跑的趙保。」如此如彼,學說了一遍。展爺說:「方纔那位總鎮大人,不是躺倒了嗎?」眾位回道:「此時慢慢甦醒啦。」眾兵丁過來報功:兵丁內死了四個,有六個帶傷的。
拿着他們活的是四十二個,帶重傷的十兒個。展爺說:「你們總鎮大人此時不能傳令,可認得展某?」大家跪下磕頭,異口同音說:「認識大人。」展爺說:「我替你們大人傳令,活的帶傷的全解往衙門,連這兩個賊頭,一併交衙門,我們帶著上京。死去的,叫地方派人掘坑掩埋。」吩咐已畢,那邊從人與公孫先生也都過來。再看總鎮大人晃晃悠悠過來與大眾見禮,展爺見了總鎮大人,就把他發放之事,說了一遍。楊總鎮連連點頭。展爺又說:「大人索性帶兵把路家一抄,所有東西物件,盡行抄出,上帳薄封門,若要有人,還將他們拿住。」說畢,總鎮大人帶兵前往,單有兵丁頭目,帶著展老爺上總鎮衙門。天已大亮,總鎮方回,將抄的東西物件帳目,與展爺一看,帶往開封府。路家裡面,連丫環全然都跑了。展爺說:「那也不必細追。」叫總鎮預備一輛大車,就把路凱、賈善鎖在車上。叫開封府的班頭,同龍滔、姚猛、艾虎等一起走,馮淵、盧珍二人,到店裡取包袱,給飯錢,也就押解着車輛入都。路上無話。直到開封府,艾虎等見着師傅,馮淵等都與智化行禮問好,各言自己來歷,又把邢如龍、邢如虎帶過來與大家相見,說了他們的緣故。
斑頭韓節、杜順進裡面見相爺,把拿住路凱、賈善的話回稟了一遍。艾虎大眾等着展爺來到,一同面見相爺。天到晌午時節,展南俠、盧方、徐慶、魏真、沙龍、孟凱、焦赤,至開封府下馬,小爺等過去行禮。智爺把邢家弟兄帶過來,說了他們的來歷。
徐慶說:「智化賢弟,你才會哪。事情辦完,你走去了,大人為你不入都,教我們大家各處尋找於你,原來是你先跑到這裡等着來了。哎喲,可是你不在這裡等着,相爺不就沒了命了!」這句話說的邢家弟兄臉上發赤,也不敢多言,就低着頭。忽見包興進來,與眾人行禮。
隨着說道:「相爺在書房等候,請你們眾位老爺相見。」眾人到裡面見包公,無非問了些襄陽的事,又問了些天齊廟的事,又說些開封閙刺客的事,又提說谷雲飛不願為官,異樣性情。俱都說罷,叫眾位外廂伺候,包公就將升堂,當差的眾人,堂口伺候。
包公升堂,兩旁邊校尉站班。包公吩咐:「將路凱帶上來。」問他不法的情形,他盡把這事推在崔龍、賈善、趙保的身上。隨後又把賈善帶至堂口,包公問他恆興當鋪殺人事情,他全說了:提說當鐲子,要當五十兩,當鋪只寫三十兩,我們兩個人一恨,第四天晚間,趙保殺死兩個更夫、五個掌柜的,拿了他們百餘兩首飾,儘是趙保所為,小的與他巡風。
相爺也沒用刑具拷打,就把他們釘肘收監,等拿住崔龍、趙保,再定罪名。發放已畢,賞賜班頭,批文書,案後訪拿崔龍、趙保。又于草橋鎮行文:路凱房子入官查收;所有東西,該地方官入庫;天齊廟另招住持方丈,周圍香火地不屬路家所管,歸廟中作香火之資。所有拿獲路凱家人,一概責放。
當鋪所殺死之人,等趙保到案方準埋葬。諸事已畢,包公退堂。
單提顏春敏先接着聖旨,一概事情按旨意辦理。金知府署理外藩鎮守的差使,所有王府拿住的賊人,神手大聖鄧車,鑽雲雁申虎,一個是行刺,一個是盜印,把兩個賊就地正法,人頭用木籠裝起,在襄陽西門號令。所有拿住的兵丁,大人俱釋放。此時有路彬、魯英由陳起望來,入上院衙,求見大人。
有人將他們帶進來,見大人行禮,跪在大人面前請罪。二人一齊說道:「奉蔣四老爺諭,在我們家中看守着彭起。彭起頭上按着個迷魂藥餅,早晚把他兩羹匙米湯,灌來灌去,日限甚多,他吞吃不下,一摸這人,渾身冰冷,四肢直挺。大着膽子,把迷魂藥餅取下來,彭起那老兒,氣絶身死,我們也不敢抬埋,請大人示下。」言還未盡,大人仰面朝天,長嘆了一聲說:「可惜呀,可惜!便宜他就是了。你們兩個人也不用走了,跟隨本院入都,聽旨意封官。」兩個人叩頭。大人派差人上陳起望,把彭起屍首提出來,扔棄山澗,叫鷹餐鳥啄。
差官領命前往。蔣四爺攔住路、魯二位,要那個迷魂藥餅,路彬、魯英就把那迷魂藥餅給了蔣爺。
此時,又有差人進來回稟:五太太奉旨,迎接古磁壇,不日來到。大人吩咐首縣,在上院衙外高搭祭棚,設上古磁壇,請高僧、高道超度五老爺亡魂。大人率領文武官員,眾俠義等,親身上祭。五太太帶領公子白雲瑞,至祭棚參拜古磁壇,奠茶奠酒,燒錢化紙已畢。
接着見大人,大人親身出衙,勸夫人幾句言語,教督催着公子儘力讀書,然後送銀兩,以作奠敬。夫人請古磁壇起身。大人入都,有本城文武官員給大人預備轎子。所有破銅網眾人,俱跟大人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