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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稿 下 - 144 / 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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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稿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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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匪入湖北,命赴信陽,會南陽鎮總兵柏山扼要設防。三年,命河南巡撫陸應穀統兵駐南陽,會城及信陽有事,許惇謹專摺馳奏。欽差大臣琦善督師援安徽,檄惇謹總理信陽糧台。及師屯江北,糧台移設徐州,仍令惇謹往任其事。尋調授河南布政使,留筦糧台如故。四年,光州、陳州撚匪起,巡撫英桂出駐汝陽,詔惇謹赴本任。省城戒嚴,惇謹督率官紳倡捐經費,興團練。皖撚犯永城、夏邑,增調兵勇防黃河各渡口,斷寇北竄。尋命暫署巡撫。

五年,坐欠解甘肅兩年協餉,降調。召還京,以四品京堂候補,授太常寺少卿。八年,督山東學政,累遷大理寺卿。同治元年,署戶部侍郎,復出為山西布政使,調署陝西布政使,調授直隷布政使,擢河東河道總督。四年,授湖北巡撫,尋召授戶部侍郎。五年,調刑部。


  

六年,擢左都禦史。撚匪渡河入山西境,巡撫趙長齡、按察使陳湜疏防被劾,詔惇謹往按,長齡、湜並坐罷,即命惇謹署山西巡撫。七年,出省治防,移軍駐澤州欄車鎮,為各路策應。授工部尚書,仍留署巡撫。回匪入河套,近邊震動。惇謹移駐寧武督防,別遣兵守榆林、保德下遊各隘。增募砲勇,補葺河曲邊牆。回匪窺包頭鎮,沿河堵禦,會綏遠城將軍定安遣隊迎剿,總兵張曜自河曲截擊,破走之。八年,調兵部尚書,回京。

九年,調刑部。兩江總督馬新貽被刺,獲兇犯張汶祥,江寧將軍魁玉、漕運總督張之萬會讞,言汶祥為洪秀全餘黨,其戕新貽,別無主謀者。命惇謹往會鞫,仍以初讞上,論極刑。十年春,惇謹還京,至清江浦,上疏以病乞罷。光緒十一年,卒,謚恪慎。

龐鍾璐,字寶生,江蘇常熟人。道光二十七年一甲三名進士,授編修。鹹豐二年,大考一等,擢庶子,遷侍講學士,署祭酒。明年,授光祿寺卿。八年,擢內閣學士,署工部侍郎,以父憂歸。十年,江南大營潰,蘇、常淪陷,督團勇防禦。上命鍾璐陳奏軍事,鍾璐疏言:「常、昭三面皆賊,惟恃民團抵禦。器械不精,紀律不明,若大兵不速至,恐裹脅愈多,愈難措手。請飭督臣曾國籓迅由祁門統師南下,常、昭庫款無存,惟賴捐輸充餉,軍需浩穰,捐戶搜括無遺。並請飭督臣於就近完善之區,籌貲接濟。」又奏:「江北惟通州最完善,與常、昭有脣齒之依。在籍布政使徐宗幹廉能素著,請飭令督辦通、泰一路捐輸,並會籌常、昭防剿。」從之。

尋命督辦江南團練。賊由江陰東竄,偪常熟,鍾璐率團勇數戰,亡其精鋭,奏請江北諸軍速援。上以水陸各軍勢難兼顧,溫詔慰勉。八月,賊陷常熟,鍾璐奏自劾,並請飭荊州將軍都興阿統楚師兼程進駐通州防北竄,上責令規復。鍾璐自崇明赴上海,設局勸捐,集團守禦。薦上海知縣劉郇膏循聲卓著,為江南州縣之冠,報聞。又以軍需餉急,奏請令失守地方官罰鍰免治罪,諭有「捐輸巨款、募勇殺賊、隨官兵克複城池者,得據實聲明請旨」。尋奏言:「賊所脅之眾數百萬人,何一非皇上赤子?若非設法解散,窮無所歸,必鋌而走險。請明降諭旨,予以自新,釋兵歸降者勿殺,薙發投順者勿殺。又陷賊州縣,多設立偽官,迫索錢米,以減輕田賦,搖動人心。歷來被兵州縣,錢糧均奉恩旨蠲免。此次蘇省被賊,戶口散亡,收復之後,無從徵收,不如施恩於未復之先,使愚民不為所惑。」詔如所請。

十一年春,賊自平湖、乍浦窺金山,鍾璐督團勇進擊,斬馘甚眾。新埭賊擾大泖港,楓涇賊窺角鈎灣,復會官兵破之。是年冬,以蘇、常淪陷,吳民待援,有逾饑渴,復疏請敕曾國籓分兵急取蘇、常。與江蘇諸士紳貽書國籓,言:「上海餉源重地,請以奇兵萬人,一勇將統之,倍道而來,可當十萬之用。」國籓乃遣李鴻章率師浮江而東。俄、法兩國請助兵討寇,鍾璐奏言:「中國平內亂,原無待藉手外人,而值賊勢蔓延,兵力單薄,不能不為從權之計。惟外人助攻,為通商而起,必先自有把握,方裨大局。」諭江蘇巡撫薛煥妥籌酌行。

尋裁各省團練大臣,召還京,再授內閣學士。同治元年,遷禮部侍郎,迭署工、吏諸部,督順天學政。四年,呈所纂文廟祀典考。六年夏,畿輔亢旱,疏陳荒政十事,下部議行。命偕大學士賈楨等督五城團防,歷戶、兵、吏諸部。九年,擢左都禦史,署工部尚書。十年,授刑部尚書。丁母憂,歸。光緒二年,卒,謚文恪。

子鴻文,光緒二年進士;鴻書,光緒六年進士:同官翰林院編修。鴻文至通政司副使,鴻書至貴州巡撫。

論曰:同治初政,沈兆霖、曹毓瑛入贊樞府,兆霖暫領陝督,督師定西寧,以死勤事;毓瑛慎密練達,克副簡拔。許乃普等皆以清謹負時望,鄭惇謹尤易攵歷有名績。江寧之獄,論者多謂未盡得其情,惇謹未覆命,遽解官以去,其亦有所未慊於衷歟? 列傳二百九

王茂廕 宋晉 袁希祖 文瑞 毓祿 徐繼畬 王發桂


  
廉兆綸 雷以諴 陶樑 吳存義 殷兆鏞

王茂廕,字椿年,安徽歙縣人。道光十二年進士,授戶部主事,升員外郎。鹹豐元年,遷禦史。疏請振獎人才,鄉會試務覈實,殿試、朝考重文義,造就宗室、八旗人才,以有裨實用為貴。戶部議開捐納舉人、生員例,茂廕疏爭,且言:「籌餉之法,不徒在開源,而在於善用。委諸盜賊之手,靡諸老弱之兵,銷諸不肖之員弁,雖日言推廣捐輸,何濟?」又極論:「銀票虧商,銀號虧國。經國謀猷,下同商賈,體至褻而利實至微。初時虧不能見,及虧折已甚,雖重治其罪,亦復奚補!」其言皆驗。

二年,粵匪自長沙趨嶽州,茂廕疏言:「安徽防務,以宿松為要衝,小孤山為鎖鑰。設險非難,得人為難。請起前署廣西巡撫周天爵幫辦防堵,扼要駐守陸路,令府縣勸諭紳民團練守助,用明金聲禦流賊保鄉裡之法,最為簡易。」武昌既陷,茂廕又疏言:「賊勢猖獗,宜急收人心,籌儲積,講訓練,求人才。」三年,戶部奏試行鈔法,上命左都禦史花沙納與茂廕會議,奏行簡要章程,並繪鈔式以進。疏言:「皖北蒙、亳,撚匪蜂起,萬一粵賊勾結,更為心腹巨患。夫欲平盜賊,尤在守令得人。廬、鳳、潁諸郡,守令貪鄙者,實繁有徒。請嚴飭大吏從嚴劾汰,以治賊之源。」又曰:「兩湖、江、皖處處言防,而處處不守。請嚴飭各督撫專主剿辦,一處賊平,則他處之賊不敢復起;鄰省賊滅,則本省之賊無自而來。是不言防而防自固也。」三月,揚州陷,茂廕疏言:「寇氛將偪山東,巡撫以剿賊出省,籓臬漫無佈置,城內團丁不滿七百。乞特簡重臣防守,以固畿南屏蔽。」又言:「陝西設防,兵為民害,請諭飭按治。」茂廕屢上疏,言事侃侃,文宗頗鄉用。擢太常寺卿,遷太仆寺卿。

粵匪犯畿輔,參贊大臣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駐師涿州,諸軍鹹觀望不肯前。茂廕疏言:「賊既渡滹沱而北,迴翔於深、晉之郊,而不遽北犯者,懼吾兵出也。吾兵出而遷延不進,賊有以知我之勇怯矣。臣竊謂賊自桂林北竄,諸帥喪師左次,皆為一守字所誤。賊屯一日,可資休息;我屯一日,鋭氣日隳。賊所過劫掠,行不裹糧;我軍坐食縣官,日需钜餉。相持數月,餉絶兵匱,不待交綏而勝負已判。請密飭王大臣等明發號令,按兵拒守,而陰選健將率死士數千,潛師出彼不意,麾兵急擊,一鼓可殲。如此,則大河以南,諸賊心怵膽落,不敢復圖北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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